一道小小的身影掠過,忽然,他停住腳步,躲到一個山石孔洞裏。
因爲迎面來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女人是被男人拖着走過來的。
女人又驚又怒,一路低聲啼哭,“你到底想做什麼馬上就要放焰火了,咱們再不回去就會露出馬腳了”
男人道,“咱們已經露出馬腳,裴馭那人比狐狸還精,他又和老七交好,他會拿着那兩張字狀整死本王的。”
“寫都寫了,他說了只要你讓廖家退掉和白秦蒼的婚事,就會不計前嫌”
男人聲音陰沉,“可是被人拎着軟骨的感覺,本王很不喜歡。”
女人見他眼底殺光,害怕的往後退了兩步,“事已至此,我們也沒有別的選擇啊”
“沒錯,所以本王要把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打算怎麼做”
“那兩張字狀肯定是不能留在裴馭手裏的,本王遲早會拿回來。”
女人連連點頭,“不錯得拿回來。”
男人又陰惻惻道,“拿回字狀之前,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麼”
女人的話還沒說完,已經被男人狠狠一推,直直掉入身後的荷花池中。
“救”
呼喊聲還沒發出,男人已經蹲下按住她腦袋,“拿回字狀之前,本王要先解決你這個麻煩。”
女人拼命地用雙手在水面拍打,妄圖逃出一條生路,可是男人的手就那麼死死的按着,她怎麼也沒能將頭再露出來過,不一會兒,撲打的聲音越來越小,水花漸漸散去,女人也漸漸沉到水底。
男人起身,拍了拍手,眯眼冷笑,“這池子可真是個好地方。”
男人走後許久,山石洞裏的小小身影才瑟瑟縮縮的出來,他跑到池邊,看到水裏那張猙獰的臉,嚇得捂住了嘴
焰火晚會在晚膳後,今年有南妃貼補一半花費,與往年格外不同,所有的花色都找能工巧匠定製。
第一炮呲溜到夜空的時候,就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火星散落在空中,又慢慢聚攏到一起,竟是八個大字,“昌盛東秦,民康物阜”
晉文帝十分高興,將南妃側側拉到身畔,“愛妃有心。”
南妃玩兒粲笑,“這是臣妾的願望。”
晉文帝道,“也是朕的願望。”
廖貴妃正欲挖苦兩句,一個宮女匆匆忙忙走到她身旁,悄然說了幾句話,她臉色立刻大變。
皇后瞧見,問道,“貴妃有什麼事嗎”
廖貴妃脣瓣微抖,半晌沒有說話。
晉文帝見狀,也問道,“出什麼事了”
廖貴妃撲通一聲跪下,“都怪臣妾沒有看好宮人”
皇后微笑,“今兒是除夕,宮人們若是貪玩,你也睜隻眼閉
隻眼得了。”
廖貴妃臉色卻是刷白的,“是、是柳嬪”
晉文帝淡淡挑眉,“柳嬪怎麼了”
“柳嬪失足落水,在荷花池,溺斃了。”
一語既出,震驚四座。
皇后急道,“方纔晚宴見她還好端端的,怎麼會溺斃”
廖貴妃毫無頭緒,“臣妾也不知道啊,臣妾一直都陪在皇上皇后身旁,哪有眼睛去盯着她。”
她倒不是憐惜柳嬪那條賤命,柳嬪是她來儀宮的人,在這種吉慶的日子裏溺斃,晦氣不得全潑到她頭上,是以她極力想撇清關係。
果然,晉文帝眉頭緊蹙,一看就是很生怒的模樣,良久,才道,“柳嬪病勢,着人將屍首擡到太廟,庚子流年不利,妃嬪薨逝不宜大辦,着宗人府從簡葬了便罷。”
衆人豈能琢磨不出晉文帝的想法,衆口同聲道,“沒想到柳嬪病的這樣嚴重,早知就去送她一程。”
原本歡慶熱鬧的焰火會,因柳嬪之死彷彿蒙了一層陰氣,晉文帝沒了興致,其餘人等自也不敢繼續喧鬧,又過沒一會兒,晉文帝便下命都散了。
一路上,白晚舟心情都很沉重,說柳嬪失足溺斃,她是一萬個不信的。
那是因爲裴馭之舉,讓她畏罪自殺
可她在雪洞中的表現,分明是個貪生之人。
若排除這兩個可能,那她就是
想到這裏,白晚舟憤慨不已,對着車窗狠狠一砸,嚇得馬差點受驚發狂,多虧阿朗勒住,纔沒出事。
南宮丞見她如此鬱悶,難得安慰道,“柳嬪這麼死了,對她母家是好事。”
“你信她是失足”
南宮丞搖搖頭,“不信。”
“慶王太心狠手辣”
“這也是她咎由自取。”
話是這麼說,一個花樣女子就這麼不明不白的隕落,還是挺令人難過的,“她除了不耐寂寞,也沒犯什麼了不得的大錯。”
南宮丞正色,“身爲皇妃,私通皇子,這還不是大罪嗎”
“得不到丈夫專一的寵愛,長期獨守空閨做個活寡婦,不過是尋找一點快樂,她有什麼錯她最多錯在眼睛瘸,找了你大哥那麼個東西。”
“父皇不寵幸她,就要亂來嗎那後宮裏不受寵的妃子豈不是都可以養漢子”
“既然寵不過來,何必要那麼多女人皇帝又沒比普通人多長几根傢伙。”
南宮丞氣瞠,“你你怎麼這麼粗俗”
白晚舟也面紅耳赤,一個現代人和一個古代人,尤其是一個要傳宗接代的皇子,男女平等這個理是講不清的
好在遲早要與他和
離,這天大地大,若找不到一個能專一與她白首偕老的男子,不嫁也罷
是夜,某人慾行不軌時,被她狠狠拒絕。
某人不由分說將她壓到身下,“我目前還沒十個八個偏妃媵妾,你得行使你的職責。”
她還是不肯,“你反正遲早要找,把精力留一留,將來再用不遲。”
“這有什麼好留的,每日都生出新的來,不泄掉才傷身。”
說完,將她壓到身下,她還待反抗,嘴脣卻被什麼壓住,只能發出咿咿呀呀之語
第二天乃是元春日,一早還是要到宮裏給帝后和太后請安,忙活到中午纔回府,前腳剛到家,後腳文王夫婦便跟來了。
文王府裏反正也沒有孩子,白晚舟便留他們夫婦在淮王府喫飯。
文王妃笑道,“大過年的,誰爲了蹭飯專門跑這一趟,我今兒是來跟你商議初三開齋結善之事的。”
“開齋”白晚舟一臉懵逼。
文王妃戲謔一笑,“去年你家老七不在家,你又是個新媳婦,也就沒人盯着你。今年你可就跑不掉了,咱們女人爲夫君辦好這事兒,可就是爲他們臉上貼金。”
原來東秦有個規矩,每年正月初三,各個親王府要爲城中百姓做善事,最初只是開齋贈粥,後來發展得很多元,每個王府各出心裁,把這件善事做成了一樁事業,一來可以博得百姓好評,二來也可讓皇帝以及朝臣看到他們的處事能力。
是以每年這個時候,是各家王妃最忙的時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