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疫滅 >第一季 列島靜滅 第二十二章 改變起源
    那段悲慘的過去,讓赫爾王這種存活了億萬年之久的存在都陷入了沉寂,哪怕他的靈魂現在寄居在法拉合金內,霍姆斯也能感覺到那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哀傷。

    霍姆斯靜靜的立在王座的前方,耐心的等待,等待着赫爾王繼續那段失落的往事。

    “也許我們真的不應該去那裏,也許我們真的不該破壞宇宙的規則。”

    法拉合金內再次傳出赫爾王渾厚的聲音,只是其中多了一些莫名的哀傷。

    “那讓我失去了一位老朋友,法拉爾。你永遠無法理解我當時的感受,即便他是你的祖父。”

    銀河系的消息很快在祖魯星內傳播開來,族人們再次獲得了希望,不再像平時那樣死氣沉沉的。

    尤其是法拉爾,上一次牧場計劃的失敗對他的打擊很大,在得知銀河系的消息後,他便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工作,希望能夠在銀河系中的那個星體上創造一個可以無限循環的法拉能量供給系統。

    不過有時當你越發渴望的時候,往往越不會得到,這可能就是命運。

    經過了無數次的模擬實驗,法拉爾都沒有找到一種生物可以達到他設想的要求,更不要說那個無限循環系統了。

    可是一次次的失敗並沒有阻止法拉爾,他非但沒有絕望,反而越發的努力,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其實當時的法拉爾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可這最後一步卻需要命運的推動,而最終推他這一把的卻不是保佑我們的神明,而是來自黑暗的魔鬼。

    無數個日日夜夜廢寢忘食的工作,讓法拉爾的身體到了崩潰的邊緣,終於再一次實驗中,他倒在了實驗臺前,就是這一次跌到,改變了他的研究軌跡。

    法拉爾跌倒的時候,傷口的血液正巧流進了複製容器,而他也剛好倒在了啓動開關上,正是這個不應該出現的插曲,改變了一切。

    你知道,法拉爾的實驗室安全級別是最高的,所以他昏迷的時候根本就沒有人發現,畢竟他經常會一個人沉浸在實驗室內几几十年甚至幾百年。

    當法拉爾從昏迷中醒過來時,複製機已經完成了複製工作,只是複製出來的生物和法拉爾之前投入複製容器的完全不同。

    雖然在這種新的生物身上還能夠看出一些原型的影子,但是卻已經完全不能劃分爲一個種類了。

    法拉爾起初並沒有意識到這和自己的血液有關,只是認爲是他昏迷的時候誤碰了某些按鈕,纔會造成這種意外,應該對實驗不會產生太大的影響。

    可是接下來的實驗卻讓他對於這個意外的看法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新的物種在接下來的實驗中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能力。

    新物種的繁衍能力明顯要優於原始樣本,而且通過逐代抽樣檢測發現,新物種體內法拉能量的存量隨着迭代的衰減十分稀少,甚至在某一代還會發現反彈。

    着正是法拉爾一直尋找的結果,如果經過三十代法拉能量還不出現明顯性的衰減,那麼他所預想的無限循環牧場計劃就有機會成爲現實。

    不過新物種在第十八代繁衍時,法拉能量全部出現了大幅度衰減,到了二十代的時候衰減後所剩餘的法拉能量已經與原始樣本基本的繁衍衰減接近了。

    雖然新物種並沒有解決法拉爾的難題,但卻給他打開了一扇他一直沒有觸碰過的門。

    法拉爾堅信只要找到新物種疫變的原因,就一定能夠創造出完美的生物來實現他的無限循環牧場計劃。

    法拉爾開始瘋狂的查找新物種複製過程中的視訊資料,通過了上千次的比對實驗,最終的出了一個讓他無法面對的答案——新物種是他與原始樣本的混合產物。

    這原本應該讓法拉爾無限興奮的原因卻讓他陷入了深深的憂慮之中,那個時代對我們自己族人的複製是被絕對禁止的,更不要說這種雜種生物了。

    經過了漫長的心裏鬥爭,法拉爾的理智最終敗給了對救贖族人的渴望。

    但是爲了能夠解救所有族人,法拉爾決定犧牲自己,將自己擱置在了宇宙法則的對立面。

    法拉爾開始了更多混合物種的實驗,開始的時候他並沒有融入自己的基因,而是用了很多的樣本物種進行了大範圍的融合試驗。

    雖然偶爾也會出現讓法拉爾眼前一亮的結果,但是最優秀的融合後代也只能保持7代繁衍法拉能量無衰減,與第一實驗的差距還是太過巨大了。

    法拉爾在所有的融合實驗失敗後便清楚的知道,只要我們族人的血脈纔有機會爲我們自己提供無限的法拉能量。

    但是這種違背宇宙法則的事情,他並沒有決心去做,他當時找到了我。

    ......

    赫爾王再次陷入了沉寂,老朋友當時的憔悴與無助歷歷在目,就好像是昨天剛剛發生的一樣。

    “是我,幫他做了最終的決定。”

    法拉合金內赫爾王的聲音充滿了自責。

    法拉爾當時已經完全喪失了自主決定的能力,在理智和責任中不斷的徘徊,卻沒有得出一個完美的答案。

    他來見我的時候是那麼的憔悴、那麼的無助,可我當時居然忽略了老朋友身上的這些,而只是關心他的實驗進展。

    現在回想起來,我當時是多麼的可笑,我又有什麼資格不失去他。

    我還記得法拉爾在簡單的說了說實驗進展後,便問我如果拯救族人的機會同時也可能將族人推向深淵會怎麼選擇。

    我卻只是當做玩笑的告訴他,我們現在不是正在邁向深淵的過程麼?

    可是沒想到我的這句玩笑話,卻讓法拉爾得到了答案。

    當聽了我的那句話後,法拉爾肆無忌憚的大笑起來,他從來沒有如此,更不要說在我的面前。

    狂笑過後,法拉爾的之前的無助已經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眼神裏那不容置疑的堅定。

    那次簡短的談話後,法拉爾再次投身他的實驗之中,彷彿又從祖魯星上消失了一樣。

    因爲法拉爾已經明白想辦法獲得五金的法拉能量是他現在唯一的選擇,他突破了所有的限制禁忌,瘋狂的用族人的樣本與其他生物融合。

    雖然融合後的生物並沒有都達到那次意外產生的生物的強度,但是都超過了原型的迭代能力,甚至有一個類族人種類的生物在融合後居然達到了25次迭代無衰減。

    法拉爾當時以爲自己已經成功了,但是隨着第26次迭代繁衍的後代0發啦能量檢測結果的出現,再次給他潑了一盆冷水。

    經過了數千年的實驗,法拉爾將自己能找到的生物樣本都使用了一遍,那個堅持到25次迭代無衰減的依然保持着最優的法拉能量生產能力。

    雖然將這個新物種播種到新的生命星球上所產生的法拉能量足夠祖魯星的族人們維持相當長的歲月,但是這並不是法拉爾所希望的,他希望能夠永遠解決祖魯星的問題,哪怕自己變成揹負邪惡的罪人。

    最終經過了無數次的掙扎,法拉爾終於推開了通往邪惡的那扇大門,他開始嘗試完全用族人的樣本來複制生物。

    看着和自己一樣的生物不斷的發展、繁衍,法拉爾感到十分的欣慰,甚至有時會情不自禁的將自己的意識投射到某個個體中,去體驗他喪失已久的生活。

    但是隨着實驗的深入,終究法拉爾還是要通過收割生物來完成法拉能量生產能力的檢測,開始的時候,這讓他倍感痛苦。

    雖然他不斷的暗示自己,這些並不是自己的族人,只是實驗生物,可是面對着和自己完全相同的音容笑貌,他還是下不去手。

    越臨近實驗的極限日期,法拉爾越是煎熬,就好像被架在篝火上烘烤的活魚,雖然可以左右的扭動,卻怎麼也脫離不了灸烤的痛苦。

    那種痛苦幾乎讓他喪失了理智,不過最終爲了族人的未來,他還是痛苦的繼續了實驗。

    初代、二代、三代......

    當收割檢測進行到第十五代的時候,法拉爾已經漸漸由痛苦變成麻木,此時的他心中只有無限的法拉合金,再也沒有其他。

    在他的眼中,那些被複製出來的族人和其他的生物已經完全相同,只不過是一些實驗資料罷了。

    又經過了數千年的實驗,法拉爾終於如願找到了能夠突破30次迭代領衰減的完美族人,這讓當時的法拉爾幾乎興奮得瘋掉,雖然我沒有親眼看到,但我完全能夠想象出他當時瘋狂的模樣。

    瘋狂過後,法拉爾決定提前收割第三十一代,然後將這個將該面祖魯星命運的發現公佈於衆。

    可是有的時候命運總是喜歡和你開一場你玩不起的玩笑,當法拉爾收割完所有的三十一代後,居然發現一個遺留在角落裏的嬰孩。

    那是第三十二代,唯一的一個三十二代。

    由於她的出現有些意外,法拉爾並沒有將她直接收割,而是將她傳送出了試驗場,打算仔細觀察一下,這個幸運的三十二代。

    可是當法拉爾準備將她傳送回試驗場的時候,那個嬰孩死死的抓住了他的大拇指,含在了嘴裏,拼命地吮吸着。

    這個宇宙中最原始的本能,卻讓法拉爾如遭雷擊,渾身的寒毛都立了起來,看着那個吮吸着自己手指的嬰孩,心臟都彷彿要跳出來了。

    那是一種靈魂上的觸動,那是生命的真諦,那是改變了祖魯星一切的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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