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還不好好的問,本來蜥蜴人就長得猥瑣,還偏偏要把一個碩大狗頭探進索爾懷裏,假裝出一副男性悄悄話的樣子。可把索爾噁心壞了,真想一巴掌把他的下巴捆綁式頭盔打飛。
後到半刻的迪勒一臉嚴肅,但同樣側豎起半邊耳朵,假裝思考人生的樣子等着聽答案。
索爾被這兩個傢伙氣笑了,也懶得去撕扯,因爲他想起這兩個傢伙已經墮落了很久了。
茜妮爾來刺殺那夜事態消弭得很快,幾乎都沒怎麼露臉就被索爾捕獲關在了戒指裏,自家香菇也不會去外面到處亂說。以至於史坦特和迪勒根本沒見過她,完全沒收到半點風聲。
“一個女人。”索爾漫不經心地擺手回答。
我特麼是在和你討論性別問題嗎?史坦特鼓着他不算大的豎瞳瞪了瞪,他想問的是感覺不到這女人階位,那她出現在這裏的意義是什麼?軍事幕僚?還是有什麼特別獨到的手段?
至於茜妮爾會不會比他的五階高兩階讓他感知不到,史坦特完全沒想過。索爾的朋友和圈子以及大致人脈史坦特幾乎都知道,根本沒七階,就算有也不可能是索爾能降服得了的。
最初魔族香菇露比亞娜驟然出現,關於小香菇種種很快就被他和迪勒打聽清楚。甚至爲了得到第一手詳細精準資料,迪勒還不遺餘力動用了老手情報員,手段之下作可謂令人髮指。
等索爾被兩人的猥瑣震驚後,兩人居然還一臉的道理。兩個豺狼人聲稱,挖掘索爾糜爛的生活,是他們人生裏最大的樂子之一,另外也是爲平時的互損積攢點素材,索爾臉很黑。
“你們兩個最好禮貌點,不要招惹別人,不然狗頭掉了我也救不了你們。”史坦特魔性複雜的異族目光只有索爾能讀懂,於是索爾壓低聲音,從嘴角擠出絲話語警告兩人別搗蛋。
茜妮爾從這兩個傢伙一過來,感覺自身體內魔力就有些不穩定,她懷疑這三個狗頭人是在非議自己,但暫時沒有證據。只能抱手側着臉露出一個高冷輪廓,保持帝國之花的風範。
不知爲什麼,她這副擡頭看天的模樣看得索爾也有些激盪,總想按在牀上樹後讓她唱出奧妙樂章。感覺茜妮爾隱隱有要發作的跡象,索爾趕忙推開兩個快要拱到自己懷裏的狗頭。
“這位是茜妮爾女士,史坦特和迪勒,我的異族好兄弟,兩個不是人的傢伙。”索爾攤手爲互相雙方介紹着。史坦特和迪勒保持着禮貌簡單行了個禮,茜妮爾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神特麼不是人?索爾話音剛落史坦特和迪勒就悲憤地看過來。
“你們不是異族嗎?”索爾及時補充。
兩人沉默了,居然感覺好有道理,以至於被罵了都還不了嘴。
過來的總共有四個人,除了史坦特和迪勒,贊倫和芭拉前後半刻也來到了這邊。當時索爾去接人的時候,軍部並不忙碌,贊倫和軍需處的芭拉表示也想湊熱鬧,於是一起帶上了。
一些基本的客套結束,衆人圍在狼穴遠處的空地上,商量着接下來的步驟。
負責這個迷宮地段的小隊長也在,對一衆大人物恭恭敬敬,狩獵隊員們則在遠處圍觀。
目標很清晰,敵人就是狼窩裏的雙頭魔狼,六階,引出來圍剿,僅此而已。
參戰的主要是索爾和茜妮爾還有史坦特和迪勒,一個七階一個六階外加兩個五階,負責各個方向的封堵。四階的贊倫和芭拉帶着狩獵隊員,在外圍形成更大的包圍圈。
這種陣容足夠了,索爾也不準備佈置什麼複雜戰術,直接正面吧。
簡單交流後,衆人散開隱蔽,只留狩獵隊長獨自向狼窩接近。
路上他隨手撿了兩個小石頭,扔進了山壁上黑漆漆的狼窩裏。
片刻後,一隻渾身火紅色的雙頭魔狼猛然從狼窩裏竄了出來。這個地域的人類狩獵隊和它早就是老對手了,一直被它追得到處亂跑,想不到今天居然還敢打上門來。
“嗚呃~”狼瞳瞪視着面前的敵人,嘴裏發出一聲獸類低吼,一隻爪子微微勾着也不落地,給人一種隨時都準備奔襲突進的鋒利感。之所以沒立刻進攻,似乎是在估算敵我戰力。
狩獵隊長後退,史坦特和迪勒轉動手裏的武器玩着花活迎上來,目光玩味地打量着這隻比普通狼類大幾倍的魔狼。
魔狼低聲咆哮着,沒有理他們,而是迅速轉了個身,
因爲它感覺最大的威脅似乎來自身後。
身後的狼窩邊,一個女性法師懷抱魔杖站在那裏,一個握劍的男性正將兩具無頭的狼屍踢到洞口堵住出口,還一邊甩着劍上的血跡一邊對着它點了點頭。
看到索爾一動,史坦特和迪勒也迅速貼了上去,瞬間合圍之勢已成。
“嚓~”利刃斬首的聲音隨即響起。
“你做什麼?”史坦特和迪勒又驚又怒,驚的是這特麼真是六階魔狼?怎麼會那麼蠢?怒的是我們特麼褲子都脫了,正準備憋到今天大幹一場,可這還沒開始呢敵人狗頭就掉了。
“什麼做什麼?它直梗梗地在那伸着兩個狗頭,那麼好的姿勢難道不斬?”索爾莫名。
史坦特和迪勒呼吸猛然一滯,莫名覺得好有道理。
“……不是,它到底怎麼了?剛纔它怎麼會突然呆住?”迪勒指着剛倒地出現魔魂,還在不斷噴血的無頭魔狼屍體,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誰知道呢?也許是我突進時的姿勢太過帥氣,讓它突然聯想到了它年輕時的奔跑也不一定。”索爾認真總結着,甩了甩劍上的血跡。
少特麼扯蛋?神特麼奔跑?史坦特和迪勒黑着臉怒視索爾,片刻後若有所覺看向茜妮爾。
茜妮爾本來抱着手悄悄在那裏嘴角蠕動,忍笑忍得有些艱難。
看見史坦特兩人的目光看來,立刻冷傲地偏開頭,維持着自己高冷的人設。
史坦特和迪勒嚥了口唾液,莫名有些畏懼。
這種詭異的事情顯然不會是索爾能幹得出來的,本來大家都是混喫等死的豺狼人,憑什麼你突然就識字了。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這件事只可能是這個叫做茜妮爾的女人乾的。
茜妮爾雖然全程都沒動過手,更像一個旁觀者,但她既然有魔杖還敢出現在這種危險場合,總不會是來裝樣子的。關鍵是隻要她有戰力,卻又不在一至五階,那就只能是七階了。
自由之城什麼時候有了七階?這不可能!史坦特和迪勒心裏在吶喊。
讓史坦特和迪勒覺得可怕之處就在於,他們居然沒看出來茜妮爾幹了什麼,怎麼幹的。
對此索爾心裏倒沒太在意,茜妮爾的幻術他是有所瞭解的。據小香菇說只要是智慧生物都能起效,關鍵在於彼此意志和魔力的隱形比拼,另外對比自己低階的敵人也有壓制效果。
這隻魔狼階位比茜妮爾略低,據說很聰明有着一定智慧,雖然掌握着魔法能力但絕對不會像法師們專精。既然各方面的條件符合,猝不及防中個沒見過的幻術,也就在預料之中。
至於它臨死前的恍惚,是不是想起了和某隻或某幾隻母狼曾經的旖旎,就不得而知了。
唯一有點遺憾的是,最初從戒指裏放出茜妮爾時,索爾也曾牽着她去崔斯頓那邊騷擾規則惡靈,可惜幻術無效。不知道是因爲惡靈本身沒智慧,還是彼此實力根本不在一個層面。
“幹得不錯,晚上有獎勵。”索爾擦擬着長劍上的血跡,走回茜妮爾身邊。
“不需要。”茜妮爾的高冷瞬間被打破,小臉驟然一紅,偏朝一邊。
索爾毫不在意,沒有香菇怪能夠拒絕大魔王的獎勵。
周圍圍觀的狩獵隊員們全都不好了,本來還以爲會見證一場或慘烈或熱血的激戰,想不到卻整個過程靜悄悄。在他們的目瞪口呆裏,索爾等人已經揮手遠走,去解決下一個麻煩。
半路上史坦特一直覺得渾身不自在。
主要是剛纔有隻蒼蠅飛過,被史坦特的蜥蜴長舌精準地捲到了嘴裏,還沒開始嚼,隊伍裏的茜妮爾突然瞪了他一眼。於是史坦特被嚇壞了,關於香菇怪的兇殘也被他回憶了起來。
索爾不在領地的那兩年,克蕾蒂成了索爾的代言人。
有時候討論一件事情意見相左,半夜被克蕾蒂帶着一衆香菇來砸門的經歷並不是沒有。
還有佩蒂那邊,藉着管理市政廳的便利卡住史坦特的軍部諸多方面,史坦特也不敢鬧。
那無疑是深受其害的兩年,也是史坦特無比困惑的兩年。
明明索爾那傢伙都下地獄了,爲什麼還要留那麼多香菇怪在地面上禍害人間?
於是接下來的旅途裏,再有蒼蠅飛過,史坦特只能想喫又不敢,眯縫的豎瞳眼跟着蒼蠅上下左右亂轉。好幾次蜥蜴舌頭習慣性吐出一半,又一臉驚覺收回去,差點自己咬到自己。
看見他的樣子把索爾樂壞了,想不到這短短一趟旅途樂子還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