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舊日之子 >第三百九十七章 生命的意義
    衆人重新回到修道院大廳,索爾舉着火把帶領衆人進入了地道。

    剛纔索爾已經提前下來過一次,雖然沒發現什麼遺漏的敵人,但他知道衆人可能要失望了,因爲同樣他也沒有發現任何有價值,或者說能稱得上爲戰利品的東西。

    看這裏的地下格局似乎是一個修道院私設的地牢,繞過女神屏風後還有着開闊的區域。

    空氣裏飄蕩着一些腐敗惡臭的氣味,整個地下大致長方形空間,中間留了條主過道,通向盡頭的一片開闊休息區域。至於主過道的兩邊,被豎立的鐵柵隔開成了一間間牢房。

    也不知道之前那些污染者擁擠在哪裏,不過他們的出現本來就是件詭異的事情。比如他們是如何被污染的?又爲什麼全部躲藏在地下?又或者……其實他們是被誰關在這裏的?

    索爾唯一能聯想到的是,之前作爲本地人的魯克曾提到,多年前這座修道院是有高階主教坐鎮的。不過剛纔那些怪物裏索爾特別留意過,從穿着來看也沒見到什麼疑似主教的人。

    也許主教跑掉了?又或者這些被關起來的污染者本就是主教的手尾?一切都無跡可尋。

    至於兩邊的牢房則有些奇怪,看上去只有一間是重刑室。裏面絞刑架、斷頭臺、指夾棍、鐵處女各種酷烈刑具都有。從地面上凝固焦黑的血跡判斷,也許曾經有人在這裏被斬首。

    其它牢房則是些輕刑具,說是刑具也未必恰當,只是些鐐銬小皮鞭羽毛蠟燭等小玩意。

    兩個冒險者香菇明明有了預感,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地要問,索爾大致說了些使用用途,把兩個香菇聽得臉紅不已。顯然,這些房間是用來折磨女性的,或者說滿足某些特殊趣味。

    當然,索爾也沒有用過,他只是猜的。順便幻想了下自家柔嫩的香菇們在刑具上嗷嗷怪叫的場景,然後趕忙甩頭把不良幻想驅散,這些玩意要敢帶回去,家裏的香菇肯定要暴·動。

    “這是什麼?”蘭迪指着牢房裏一個看起來有些奇怪的裝置問。

    “嘿!我跟你說蘭迪小姐,這東西可就厲害了!這叫三角木馬,相信我,坐上去你肯定會升天的。”魯克拍打着裝置,一臉的驕傲自豪,那語氣彷彿這裝置是他親手打造的一樣。

    蘭迪的臉色有些陰鬱,顯然她應該還是聽說過點什麼,並不是一無所知。如果不是索爾及時擡手揉了揉她的腦袋,沒準她已經拔劍斬掉了魯克的狗頭也不一定。

    大致逛完了整個地牢,衆人仍不死心的展開了更細緻地搜索。

    雖然索爾並不看好,畢竟這裏桌椅矮凳杯盞燭臺幾乎擡眼可見,並不像有什麼祕密的樣子,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盜賊就是盜賊,芙娜香菇居然在某個暗格裏翻出了一個黃金聖盃。

    這一幕似曾相識,讓索爾驀然想起了修格斯。

    有一次兩人跑到一座陵墓裏去盜墓,最後也是一個聖盃的安慰獎。

    索爾將芙娜遞來的聖盃接在手裏,整個聖盃差不多一個巴掌的長度,表面鏤刻着精緻的紋路,底座的杯腳上還嵌着一顆紫色的龍眼寶石,從精美程度來看無疑有些價值。

    這點東西顯然還吸引不了索爾,巨龍香菇的金幣池裏像垃圾一樣都堆成堆了。

    索爾只是想看看杯口裏有沒有刻着‘我們從未出現,我們從未離開’那麼兩句話,可惜很遺憾,這顯然不是什麼凡爾納聖盃,頂多算是一個貴重工藝品而已。

    因爲這個小小的聖盃,索爾同時想起了修格斯和安妮貝茲。思維陷落有時候就是那麼奇怪,你並不確定自己會在什麼時候因爲什麼東西而想起什麼來,哪怕其中的關聯並不明顯。

    無論你如何偉大,沒有任何人的人生能夠被傳奇寫滿,你的大部分生命終將歸屬於平凡和瑣碎。荊棘幾度的今天,索爾終於明白,他(她)們,就是自己生命的意義。

    “你們自己分了吧。”索爾將聖盃扔回給芙娜香菇。

    “那怎麼行?我們都是在您的帶領下……”魯克率先說了一句,五人也都是這個意思。

    “不用客氣,說實話這點小東西我還看不上。”索爾興致索然地擺手,轉身回地面去了。

    索爾的退讓贏得了衆人更高的崇敬,等他走後,五個人又展開了激烈地討論和謙讓。

    龍眼寶石的價值肯定是比杯身要高的,五個人肯定也都知道。最後的討論結果,芙娜香菇用匕首把龍眼寶石撬了出來,然後把黃金盃身留給了魯克三兄弟。

    對於她們自己的分配結果索爾自然沒什麼意見,她們自己高興就好。看魯克三兄弟捧着個聖盃一臉傻笑的樣子,顯然很是滿足,就像是得到了整個世界一樣。

    甚至魯克還說原來冒險是這樣的,他們決定以後就做冒險者了。這番豪言讓索爾哭笑不得,想不到一個小概率事件,居然讓三個壯漢覺醒了新的夢想。

    你們以爲冒險好玩,很可能最後你們會哭的。

    不過索爾也沒有去勸,畢竟世事難料,難說魯克他們混得很好或者就此成長也有可能。

    反正還是那句話,路是自己選的,生死自負,渾噩自知。

    接下來衆人離開了修道院,甚至芙娜臨走還把鐵柵大門重新鎖上了,把那些腐朽的祕密通通扔在了身後。本來修道院裏找個房間過夜也不錯,但衆人都說不喜歡那裏瀰漫的氣息。

    在荒野裏找了一片還算開闊的乾燥空地,衆人把地面叢生的植物大致剷除了一下,然後支起了三頂帳篷。索爾自己一頂,兩姐妹一頂,三兄弟一頂。

    既然是在荒野裏過夜,守夜自然是重中之重,衆人紛紛要求索爾來進行安排。

    說起來似乎也沒什麼可安排的,以前荒野危險是因爲怪物的流動性,但如今顯然幽靈纔是主流威脅。所以劍士香菇蘭迪和魯克納夫三人守上半夜,盜賊芙娜和巴利姆守下半夜。

    至於索爾自己,則負責睡覺。

    反正他已經用一頓蜂蜜烤肉,成功地哄騙不用睡覺的奈菲爾娜替自己盯梢。

    這似乎是一個平靜的夜晚,黑暗荒野裏寂靜無風。

    索爾沒有馬上入睡,而是陪奈菲爾娜聊着天,臉貼臉的聊。因爲索爾將大衣疊好塞在腦袋下面做枕頭,這樣才能最大限度地佔躲在大衣鈕釦裏的女神香菇的便宜,噢,精神上。

    沒等兩人的話題結束,帳篷突然被無聲地掀開。

    一個黑影悄悄溜了進來,然後安靜地站在一邊,也不知道是在等什麼還是要做什麼。

    “她來做什麼?”奈菲爾娜壓低聲音,狐疑地盯着鑽進帳篷的盜賊香菇。

    “其實我還在礦金鎮的時候早就已經看出來了。”索爾假裝睡着,低聲神祕了一句。

    “你看出……什麼來了?”奈菲爾娜不明所以。

    “你以爲這兩個香菇冒險者那天爲什麼跟蹤我?告訴你,當時我就看穿了真相。一起上路只是藉口,她們的真實目的其實是要劫我的色,今晚我可能在劫難逃了。”索爾嘆了口氣。

    空氣裏寂靜了片刻。

    “我呸……呸呸呸呸呸!”奈菲爾娜突然呸出一串。

    “你這個人就很沒有意思,不要整天活得像個噴壺一樣好不好?你看不出我的魅力那只是因爲你還沒有發芽,但並不代表別人看不出來。”索爾對於奈菲爾娜的反應表示了鄙夷。

    “我從光明歷活到黑暗歷,那麼多年你是我見過的最不要臉的人了。”奈菲爾娜反擊。

    “要臉做什麼?能換幾個蘑菇?你信不信芙娜香菇馬上就要脫掉衣服,主動鑽進我的毯子裏來了,攔都攔不住那種。”索爾老狗一副很有把握的語氣。

    “我呸死你,你想得美,你就獨自做夢吧。”奈菲爾娜感覺自己的底線,似乎正在被某種邪惡詭異的未知力量撕扯,可能很快就要炸裂也不一定。

    就在兩人低聲笑鬧的時候,那個安靜的身影突然動了。

    芙娜探着小腦袋,向索爾的鋪位方向小心地張望了一下,似乎在觀察索爾有沒有睡熟。

    看到索爾似乎沒有動靜,她纔開始輕輕地脫自己的衣服。

    “這……不會是真的吧?”索爾莫名呢喃了一句。

    看清楚芙娜的動作,不只是奈菲爾娜陷入了震驚,連故事大王索爾自己都有些不把握。

    等到芙娜把自己扒光,抱着手臂露出稍顯單薄的活力身軀,索爾也裝不下去了。

    “你要做什麼?”索爾出聲地同時翻了個身,提醒芙娜自己並沒有睡。

    “我來付這趟護送的報酬,我在礦金鎮門口告訴過你的。”芙娜輕輕地回答。

    “這是我和我姐姐商量的結果,她也很支持我。”沒等索爾迴應,芙娜又補充了一句。

    索爾突然想起是有那麼回事,那時芙娜說報酬稍後支付。當時索爾根本沒放在心上,正要擺手拒絕,被魯克三兄弟探出個狗頭插了句話而打斷了。

    索爾有些無語,什特麼你姐姐支持你?你們把我當成什麼了?我是那麼隨便的人嗎?

    “那進來說吧,站在外面怪冷的。”索爾安靜片刻突然掀開了毯子發出邀請。

    “你還真敢要?”耳畔傳來奈菲爾娜震驚地驚呼,什特麼怪冷的?現在盛夏好不好?

    隱約間,索爾似乎聽見了女神奈菲爾娜小臉裂開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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