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三百五四章 三佩缺一
    天師也好,眼前之人也罷,他們身上都有着一股常人無法理解的自信與從容,彷彿天上地下,就沒有他們應對不能的事情。

    盧循卻是從未想到,世上除了他師尊孫恩外,竟還有這麼一人!

    心念方及,盧循當就絕去逃遁的想法,他看着任意,眼中只有驚悸與駭然。

    任意未管受創頗重的奉善,信步上前,神色悠然地踱步走近,淡淡道:“交出來吧,我並未打算殺人,交出來我可讓你離開。”

    盧循縱然心中千不甘,萬不願,也只能從懷裏掏出一方半隻手掌般大呈半圓拱型的雪白古玉,扔了出去。

    任意拂掌一接,觸之冰寒……在月光下,古玉閃耀着些許彩光,只是玉之本身,已屬世間極品,可古玉下方卻是鋸齒狀的凹凸痕,中間甚有半圓缺口,顯然不全。

    只是抓在掌心,任意已然發覺玉中有着一股奇異的能量。

    奉善倒在地上,遠遠看見那半塊寶玉雙目立即射出渴想貪婪的神色,不過這種貪婪只是瞬間就化成了苦笑。

    他知曉今日自己不單得不到天佩,連手中的地佩也保不住。

    任意收回了玉佩,轉頭看向奉善……不等他開口,奉善先道:“任兄的武藝高強,奉善佩服之極,今日地佩交給任兄保管,他日恩師必將親自取回。”

    他邊說邊掏出另一方圓拱型的寶玉,持玉的手一揮,寶玉化成白芒……

    可是,就在寶玉既要落入任意手中之時,異變忽起。

    方圓十丈許的地方? 勁風呼嘯? 瓦片翻起,寶玉中途急折? 向着西面飛去。

    任意嘴角溢出一抹異樣的笑意……

    倏地一束如有實質、有無可抗禦之威的氣柱? 自西面直向他而來,但憑這一束氣柱? 就足可開山裂土,破石碎巖。

    氣柱未到? 周圍已先滿布氣勁? 形成無數氣旋,如利刃般刮割而來。

    盧循實難想到,除了任意外,竟又來一個如此可怕的高手? 他連忙疾退? 縱然氣柱不是向他打來,他也害怕被餘勢所及。

    任意彈出尾指,迎向氣柱,輕輕一拂,仿若揮塵去埃一般? 輕描淡寫間已將氣柱消弭一空。

    他人氣定神閒的站在原處未曾移動,氣勁四散開來? 輕風動袍,飄飄若仙。

    一個體格高大魁梧、臉帶猙獰可怕鬼面具的黑衣人? 截去了寶玉,出現在幾人面前。

    任意凝視着來人? 忽然笑道:“你還是第一個從我手中搶奪東西的人!”

    黑衣人不言不語? 一掠而起? 一縱而逝,倏忽間已出現在任意,寬大的袖袍探出雙手,以難以預測的掌勢連環拍打。

    任意一個挪移,避開掌勢,在掌風又至之時,雙手展開。

    勁風破空,銳響連連,兩人一經交手,一時間仿若天地驚顫,極招相匯之下,立時爆發出海潮怒涌般的掌鳴,風嘯。

    彷彿天雷忽起,好似大地浮沉。

    兩人掠出重重身影,掌勁所及之處,房屋破碎,土石橫飛。

    盧循和奉善已被二人驚的一身冷汗,他們不敢多待,更不敢再觀戰下去,各自連忙遁走。

    任意已多年未遇上個可過手之人了,眼下此人武功之高,竟能令他放開手腳,無須留手。

    掌沿氣鋒,雙手劃出道道合乎天地法理的氣勁,步履輕疾,身形滯留出道道雲煙殘影。

    他‘萬象星羅手’登時使得性發,不僅掌勢繁如星斗,疾如飛光,招術還越變越奇,越奇越妙。

    出招交手間,黑衣人則是越打越驚,他已感覺到任意每一招都似乎即興而發,卻有若天成,每一招皆是一種極可怕的招數。

    一開始兩人還是旗鼓相當,可三十七招一過,黑衣人已有些應付不下。

    只見任意一掌向其胸口拍出,可掌力當空畫了個弧形,半途轉折,繞身疾走,卻飛襲黑衣人左肩。

    黑衣人不虞此着,根本反應不及,只能真氣護體,“蓬”地一聲,人立即躍出數丈,方覺是右肩中了一掌。

    他大喝一聲,也不見提氣作勢,急退身形忽然止住,已變成凌空朝任意直撲而來之勢,兩手化作百千掌影,黑袍拂舞,真氣從四面八方擠壓迫進。

    就在千百掌影欺近之時,任意化掌成指,揚手出指。

    他運指如風,輪轉急彈,指力疾風驟雨般傾瀉而出,指風破空,漫天銳射。

    氣勁激盪不休,掌力指勁交織一起,如旋風般在二人身周圍繞發放,破風裂石,攻勢環繞中,似乎任何東西都會被一一絞滅。

    兩人身形忽前忽後,倏東倏西,每一招攻出都有着難以想象的威勢,方圓數丈皆被二人勁力籠罩,常人若身陷其中,根本避無可避,任憑宰割!

    任意尾指封架掌力,食、中二指掣出銳風罡勁,數招間,黑衣人已感一陣心悸。

    若說他千百掌影所發出去的勁道一如一張天羅地網,萬滅漩渦,那麼任意的指力就是一張專切羅網的利器,專破漩渦的神槳。

    黑衣人忽然大哮一聲,掌化拳……重重掌影忽化一拳,如從幻境裏出現,變成充塞天地正面轟來的一拳。

    此招集武道禪宗之大成,威力無窮,這一拳出手便有云破天開之勢。

    見着如此一拳,任意嘴角笑意愈甚,他五指齊出,忽然形成一掌,掌印虛空。

    這一掌看似很是平常,可這平常的一掌按出之時,黑衣人的臉色卻是突然慘變……變的蒼白,變得煞白,因爲他在那隻手中感受到了無上威能!

    那隻手就彷彿能執於天,可掌於地。

    它似乎已溶透了生死,它似乎已參透了天機。

    拳未出,力盡失,黑衣人狂嘶一聲,眼耳口鼻全溢出鮮血,雙目射出難以置信的恐懼神色……

    人並未跌落在地上,他手腕一翻,一揮手用勁將寶玉擲出向南側,緊接着於空翻轉穩住身形,倏忽間向西面掠去,身形依舊快逾鬼魅。

    任意沒去追他,只伸手虛抓,一股吸啜之力徒生,牽引住了飛出的寶玉,熒光一閃,寶玉被引到他掌中。

    那盧循與奉善早就跑了,如今這月下汝陰廢城,似乎只剩下他一人。

    任意看了看這古玉,指間連動,已把天地雙佩契合起來,上下一接,形成一塊玉環,只是中間尚有個寸許鏤空的小圓孔未曾補全而上。

    缺了心佩!

    任意笑了笑,天地佩收進懷中,轉身向着南城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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