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四百二七章 突來的劍光
    人雖已離開,但屍體尚有餘溫,血也尚未流盡!

    說書老頭搖頭嘆息道:“他們等了三個時辰……他們以爲那人並不通武藝……可惜,誰又能猜到,那個人的武功……唉……”

    老頭自言自語一番感嘆,然後就帶着孫女走出了酒樓。

    這邊,老二易明湖,老三邊浩,老四金風白,老五張承蹭,老八西門烈,以及翁大娘,鐵傳甲,梅二先生都還活着。

    梅二先生坐了下來,喝着酒,冷笑道:“這些人以爲他夫人不在,就能拿捏他,卻不知最可怕的人,並不是他夫人,而是他本人。”

    說完,他又瞥向活着的幾人道:“你們認爲,這樣的人會騙你們幾個?”

    鐵傳甲一言不發,其他幾人仍在恐懼當中。

    至始至終,從未開口的老四金風白,看着老七和老六的躺在血泊中屍體,忽然嘶聲道:“我該死,我實在該死,爲什麼死的不是我!”

    易明堂顫聲道:“我們都該死,要不是……要不是執意尋仇……”

    金風白大聲道:“不,該死的是我!最該死的是我金風白!”

    翁大娘淚流滿臉道:“怪不得你們,怪不得你們啊……”

    金風白吼道:“你們不懂,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死了六弟七弟!其實……其實老大的事,我……我也知道。”

    他語聲越來越低,但活着的人皆是聽得清清楚楚。

    張承蹭忍着淚,怒喝道:“你說什麼?”

    金風白低着頭,用力的咬着牙道:“其實老大做過的事,我都知道!老大那時一直都在鬧窮,他好臉面,又要幫那些朋友,老大隻有在暗中想別的法子來錢。”

    易明堂蒼白的臉色已發青,他一把擰起金風白道:“你說老大暗中真做了那些事?”

    金風白慘笑道:“是,老大一直在做那些買賣,而我也一直知道,十七年前我就知道了。”

    易明堂重重的把人摔在了地上,翁大娘顫聲道:“你爲何不說?你爲何不說出來?”

    金風白慘然道:“我怎能說出來?老大對我一向義重如山,人已死,我又怎能壞了他的名聲。”

    邊浩仰天大笑道:“六弟、七弟啊,你們……你們怎會死得如此冤枉。”

    西門烈冷漠平靜地道:“四哥你說的對,該死的其實是你。”

    金風白笑道:“我對不起鐵傳甲,更對不起兩位兄弟,該死的是我……”他的聲音越說越低,然後忽然反手一刀,插進了自己胸膛。

    西門烈對着沉默的鐵傳甲跪地扣頭,隨即連張承蹭、翁大娘、易明湖、邊浩幾人亦然如此,等行完禮後,五人抱起三具屍體,大步而去。

    ……

    雪花飄落,如蘆花,似柳絮,無盡無休地飄着,寒流過境,肆虐着整個保定城。

    江湖是個永遠不缺精彩故事的地方,江湖是個從不缺少新鮮刺激的地方,江湖上的人物故事,永遠都說不完。

    但今日醉仙樓的故事,怕是絕不會有人相信。

    他那隻手,劈開了斧子,劈開了人,他只是彈彈手指就能取人性命,他只是揮揮手掌就要人腦袋。

    動輒含笑斃人,削人首級如斬草絮,其隨手取人性命,其武功之高,直令人不敢置信!

    倘若百曉生重排兵器譜,那他的手該在第幾位?!

    能娶天下第一女魔頭邀月的人,或許也唯有這位蓋世魔頭了。

    任意揹負着雙手,緩緩踱步,向城外走去……

    四天前他與邀月便來到了保定,然後兩人就在城外置辦了個宅子,如此落下了根腳。幾天時間找麻煩的不少,不過哪些人門還未踏入,就被邀月怕死了。

    三日過去,如今也沒人再敢打擾。

    出了城,任意自東而行。

    風穿過樹林,積雪一片片落了下來。

    忽然間,一片片的雪花似乎被一種無形的勁氣震得粉末般四散飛揚,接着,寒光一閃,直向任意咽喉而來。

    這一劍非但來勢奇快,而且劍氣激盪,凌厲無比,僅是一瞬間寒光就閃在他眸子裏,他人也落在了寒光之中。

    寒光綻放,奪目傷人。

    寒光過處,雪花消融。

    那是一柄劍,非常快的劍,刺來的劍不但迅疾,還蘊含着諸多變化,彷彿無論他是右躲還是左閃,劍鋒都會刺進他的咽喉。

    劍光之後是個冷峻的少年,少年臉上是十分自信的表情,這是少年自信的刺出迅疾而玄妙的一劍。

    劍光一閃,劍只離任意的喉管不到一分距離,可是那一分的距離中,忽然就多了一件東西。

    那是一根指頭!

    “叮”地一聲,劍刺在指頭上,劍尖立折,斷刃既飛,“篤”地射入一旁的樹幹上。

    任意的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還是那懶洋洋的樣子,可對方一劍斷刃,似乎好像是看見一件自己不能理解的事一般。

    劍鋒一扭,橫劃回去,人猛然一退,站在了丈外。

    冷峻少年臉色,還是那一副喫驚狀。

    任意開口道:“我不認識你!”

    冷峻少年臉色有些發白道:“我也不認識你!”

    任意笑道:“可你卻要殺我。”

    少年瞪着任意,冷冷道:“我本只想制住你,可現在卻不怎麼想了。”

    任意點頭道:“你現在想要如何?”

    少年沉聲道:“拔劍!”

    任意反問道:“你叫我拔劍?”

    少年的目光,變得如劍鋒般的銳利,道:“劍在腰間,你應該拔劍!”

    任意搖了搖頭道:“不是什麼人我都拔劍的。”

    少年厲聲道:“你是說我不配?”

    任意微笑道:“天下人,都不配!”

    語落,一道森冷的劍光掠起,當劍光如閃電般亮起後,剎那之間,任意的喉、肩、胸、腰,前身各大要穴都已被劍光鎖定。

    劍光綿密,宛如一片光幕,絕對看不見絲毫空隙,又正如水銀瀉地,無孔不入,一泄而出。

    劍光,彷彿要逼着人不得不退,不得不拔劍一般。

    然而任意並沒有退開一步,更未拔劍,他只輕輕伸出食指來,一股金銳之氣由指而生!

    這一指探出,比劍還快,比鋒還銳,比神奇還神奇,比可怕還可怕。

    劍氣縱橫,劍花朵朵,指鋒破開了劍光,切向了劍鋒……

    “叮叮叮叮……”一陣金鳴銳響,劍光忽化成星,有如黑夜繁星,千點萬點,遍空飛灑,破碎成片。

    少年大驚,劍已撒手,凌空一個翻身,倒掠出去。

    可是,一縷指風卻急取少年咽喉……

    這一指快得根本不容任何人生出反應,但就憑這一縷指風,就足可名列兵器譜之上上等,足可要江湖上九成九的人地命。

    少年翻身落地,猛退幾步,瞪大雙眼,似沒見過如此驚神活鬼的食指一般。

    他顫抖着手,掩住了自己的咽喉,眼睛瞪着任意,眼珠都快凸了出來……最後靠在身後的樹幹上,滑落在地,沒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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