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四百三九章 金錢落地,人頭不保
    來到小店的是四個人。

    他們有一人揹負着一個狹長的匣子,不過四人皆是一身顏色極鮮明的杏黃色長衫,就好像在告訴旁人,他們所屬一方。

    而店裏除了那一人一桌的高瘦漢子外,其他六人見他們簡直如同見着鬼一樣,每個人都止聲,似乎連喘氣都不敢了。

    他們都很怕,怕的有些羨慕那個醉鬼,人醉死過去時,什麼都不用怕了。

    嬌滴滴的小姑娘瞪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來人,老掉牙的老頭也能沉住氣,繼續喝着酒。

    四個黃衫人忽然讓開了道,從他們身後一個年齡很輕,卻比他們更加神氣的年輕人。

    他揹負着手霜,慢慢地行了出來。

    他不只年輕,長得也很秀氣,面上冷冰冰的,眼睛裏也透着一股冷意,人走進來後,就盯在那青面高瘦漢子身上。

    高瘦漢子自顧自的喝着酒,臉上沒絲毫懼意,也不理會來人。

    年輕人嘴角溢出一抹冷笑,慢慢地轉過身,冰冷的眼神又掃向了其他人。

    坐下的六人一個比一個看起來兇狠,從面貌上來看,他們每一個人都比這年輕人看起來更不好惹,但年輕人目光一掃後,六人彷彿已渾身發顫起來。

    年輕人還是那麼慢慢地走了過去,他手中不知何時多了幾枚銅錢,然後六人腦袋上都多了一枚銅錢。

    他們眼睜睜地看着年輕人將銅錢放在自己頭上,不僅連話都不敢說,就連個屁都不敢放。

    銅錢落在頭上,本在雙腿發軟,渾身發顫的六個人,竟忽地變成了木像,再也不敢動一下,好似生怕銅錢落下來一般。

    年輕人實在太神氣了,走到了老頭子與小姑娘面前,老頭子對他笑了笑,他突然一掌拍在桌上,桌上的花生米立即彈起,衝着老頭臉上打去。

    花生米去的很急,甚至在場之人都知道這些花生米足以要人命。

    可老頭沒動,好像看呆了,又或許是嚇呆了。

    就在花生米即將打中老頭子的時候,年輕人長袖突地又一卷,再將花生米收了回來,袖子一抖,花生米回到了碗中。

    年輕人看了老頭和小姑娘一眼,左手的銅錢未落在他們頭上。

    他又轉過了身,然後人慢慢走向了這邊。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那獨自喝酒的高瘦漢子也目注這邊。

    任意看着站在自己身前的年輕人,面色有些古怪的說道:“你該不會也想把銅錢放在我頭上吧?!”

    年輕人道:“不敢!”

    任意笑道:“那便好,不做蠢事就好。”

    年輕人眼中冷意又深了,但也沒有發作,銅錢已被收起,而他伸出雙手拍了拍,那個揹負着匣子的黃衫人走了過來。

    匣子被放在臨桌子上,黃衫人將匣子打開,霎時一陣森寒之氣砭人肌膚。

    這長長的鐵匣子裏,竟是柄寒光照人的寶劍。

    任意詫異道:“魚腸劍?”

    年輕人點頭微笑道:“我知公子缺一柄好劍,所以特地爲任公子送來。”

    任意搖頭嘆道:“不必了,我這柄絃音劍跟隨我多年,卻也真捨不得埋了它。”

    年輕人皺了皺眉,瞥了眼黃衫人……黃衫人收回了魚腸劍,重新闔上了匣子,再退了回去。

    “其實此來見任公子,除了送劍外,甚有一事。”

    任意笑道:“你對我挺有禮數的,我不介意聽聽。”

    年輕人道:“公子可知我是何人?”

    任意額首道:“‘金錢落地,人頭不保’,你是上官金虹的兒子,上官飛!”

    年輕人道:“不錯,我就是上官飛,家父正是金錢幫幫主,上官金虹!”語頓,他接着道:“金錢幫有意邀請任公子與夫人一起加入本幫,不知公子以爲如何?”

    任意看着這年輕人,好笑道:“是上官金虹叫你這麼做的?”

    上官飛搖頭道:“並非家父之命,而是我的意思,任公子大可放心,若公子入得我金錢幫,家父必然歡喜,而公子的地位定會僅此於幫主。”

    所有人都心中大喫一驚,那高瘦漢子額前沁出冷汗,彷彿生怕任意會應下。

    任意曬笑道:“你怎會做出此等蠢事出來?”

    上官飛臉色微微一變,回道:“任公子此話何意?”

    任意看着他,問道:“你可知你爹這些年來,一直都想完成一件事。”

    上官飛皺眉道:“完成什麼事?”

    任意輕嘆一聲,道:“他一直都在找孫白髮,想憑藉手上‘龍鳳環’擊敗‘天機棒’,重奪兵器譜第一的位置。江湖上的人各個都很傲氣,本事越高的人,越是驕傲。上官金虹不甘屈居於孫白髮之下,你爲何會覺得我會甘願在他上官金虹之下?”

    上官飛一時啞聲無言。

    任意輕笑道:“我不去不爭什麼兵器譜排名,是因爲我認爲上面的人皆是蠢材,現在你可明白了?”

    這話一出,說書老頭臉皮抽了抽,高瘦漢子手裏的酒杯差點捏碎,而其他人臉上則是一副目瞪口呆的表情。

    上官飛的臉色很難看,可說難看之極點,他雙拳已然攥緊,手臂也微微發抖,好像一副要殺人的模樣。

    陡聽一個聲音響起。

    “篤、篤、篤……”

    開始還很遠,但隨着時間,這種敲擊地面的聲音越來越近,彷彿能把人的魂都敲散般。

    走進來的不是一個人,還是四個。

    四人雖同樣一身黃衫,但他們黃衫上卻繡着金邊,與上官飛一樣,顯然身份不同。

    但見這四人,一直對黃衫人不屑一顧的高瘦漢子,臉色也變了。

    他們一個綠臉綠皮,一個白鬍子老頭,一個獨眼大漢,一個拄拐瘸腿。

    四人一來,其他四人立即行禮。

    這四人沒有理會,緩緩走來這邊,分若四個方位,八隻眼睛都鎖定在一個人身上。而上官飛本是難看之極的臉,忽然露出了一抹笑意。

    他看着任意笑道:“任公子難道還不願意答應?”

    任意沒有應話,卻有人開口問道:“你們要他答應什麼?”

    這語聲來的突然,縹緲而靈動,還不可捉摸,這語聲清柔而嬌美,如同勾魂魔咒,但這語聲同樣那麼冰冷而淡漠,直令人不寒而慄。

    她淡淡的一句話,彷彿已讓小店充滿了殺機,充滿寒意。

    那是一個風姿綽約,宛如仙子的絕代佳人,可是她只是站在那,就讓所有人都生出一股高不可攀的感覺。

    五個人都回過了頭去,五個人都看見了邀月,然後五個人的臉色都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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