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 第五百零七章 淨念禪院
    明月在天,城南郊外靜如鬼域,只有涼風輕拂落葉的沙沙響聲。

    此時三人正坐在一個山坡處,遙望着遠處的宏偉寺院。

    跋鋒寒微微皺眉,轉頭問道:“寇仲,你怎能肯定那和氏璧就放在淨念禪院中?”

    他們三人本是七日前相遇,卻發現彼此‘臭味相投’結交在了一起,如今僅僅過得七日時間便已相交莫逆。

    寇仲聽到問話,嘿嘿一笑道:“王世充叫我來偷和氏璧時已經告訴我了,原來那和氏璧有一奇能,會隨着天時而生變化,時寒時暖,忽明忽暗,若以之打坐練功,甚有奇效。慈航靜齋與淨念禪院關係匪淺,你說師妃暄會不會把這寶貝留在寺院給那羣和尚打坐練功用?”

    徐子陵問道:“王世充怎知道這些的?”

    寇仲笑着解釋道:“和氏璧的奇能是寧道奇告訴王通的,他曾找慈航靜齋借用三年時間,而王世充正是從王通那得來的消息。”

    跋鋒寒依舊滿臉不解道:“既然王世充自己知道和氏璧在這,他爲何不自己來奪,反而要你跑來寺廟盜寶?”

    寇仲冷笑道:“慈航靜齋是白道領袖,王世充不想得罪他們,自然只得叫我來。”

    跋鋒寒忽然笑道:“他難道不怕你得寶後據爲己有?”

    徐子陵也是笑道:“我想那王世充認定仲少就算得到寶玉也無用,而且也不敢據爲己有,想來他爲了要仲少事成後將寶玉交給他,定然許諾了不少好處。”

    寇仲道:“還是陵少聰明,全被你猜中了。那老小子倒是算計的不錯,可他怎麼都想不到我寇仲真就敢把寶玉據爲己有。”

    跋鋒寒沒好氣道:“我倒忘問你了,你小子要那東西做什麼用?”

    寇仲衝他翻個白眼,笑嘻嘻道:“現在天下大亂,誰得和氏璧便出師有名,一旦和氏璧落入我的手中,我寇仲豈不是壞了那些人的好事?再說,此刻我雖然孤家寡人,但將來到我起事時,以和氏璧爲帥印,想想也風光的緊!”

    跋鋒寒被他的話也逗笑了,一掌狠狠的落在寇仲肩膀上,大笑道:“好小子,不愧是我跋鋒寒的朋友,有志氣!這個忙,我幫定了,不過若得到了和氏璧,你得先借我十天。”

    “你我兄弟,這當然沒有問題。”

    正當兩人哈哈大笑時,徐子陵忽然嘆道:“你們高興的太早了,師妃暄如果真把和氏璧交由淨念禪院保管,那就說明她相信淨念禪院的能力。我們要盜寶,怎會簡單。”

    寇仲撓了撓頭,同樣一嘆,道:“而且這佛寺這麼大,找起和氏璧來也十分費事。”

    跋鋒寒看向遠處寺院,信心十足隨口道:“以我三人的武功,別說一個小小寺院,縱然是……縱然……”

    話到一半,語聲陡止,跋鋒寒瞪着雙眼死死瞪着遠方,那模樣簡直要把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寇仲推了他一下道:“老跋,你是見鬼了。”

    跋鋒寒猛然驚醒,低聲道:“快看那邊。”

    兩人遁聲望去……

    樹林裏的光線很黯,黯淡的月色從林隙照下來,映出一條淡淡的人影,寇仲與徐子陵忽然看見這條人影,亦如跋鋒寒那般,露出十分喫驚的表情。

    他們並未瞧見那人的容貌,但那一首白髮,一襲白衣,僅是如此就已然令他們認出此人是誰了。

    他們都見過那人,正因爲見過那人方纔知道他的可怕。

    ……

    任意行至淨念禪院寺前,看着硃紅大門緊閉,隨手一掌,只聽“轟”的一聲,那以實木而制的大門,瞬間化成木屑,巨大的響聲籠罩在山間。

    漫步而行,當他走進寺門,走出十餘步後,一聲聲急促的鐘聲霎時傳了過來。

    “當!““當!““當!“

    悠揚的鐘聲迴盪山間……

    任意宛若未聞,好整以暇的打量四周,所有建築均以三彩琉璃瓦覆蓋,色澤如新;見之這規模如此宏大的寺院,他不禁輕聲一笑,舉步繼續前行,向着前面那座最爲恢弘的大殿走去。

    他如入無人之境,也不見僧人前來阻攔,就這麼渡步悠然的來到了殿前。

    走進了大殿,殿內燈火通明,有如白晝,一入殿門既有陣陣檀香瀰漫於整個空間。而殿內,左右兩邊分佈着五百羅漢,均以金銅鑄制,個個神情姿態不同,但無論睜眼突額,又或垂目內守,都是栩栩如生,與活人無異。

    在殿門正前方是一個巨大佛像,高有兩丈許,彩塑金飾,僅是這尊巨大佛像,便不知需花費多少財力與人力方能鑄成。

    環顧四周片刻,足音陣陣響起,待任意回過身後,就見一衆僧人匯聚而來……

    他們各個身穿灰色僧袍,手持一根銅棍,在四個身穿藍袍僧人帶領下,魚貫而入,繼而齊聲口宣佛號:“阿彌陀佛!”

    任意看着領頭四僧,開口問道:“淨念禪院,護法四大金剛?!”

    護法金剛中一位鬚眉花白,年齡在六十許的老和尚合什道:“貧僧不嗔,見過施主,未知施主如何稱呼。”

    任意淡淡道:“我姓任,單名一個意字。”

    話音一落,衆僧讓開一道,一個高挺俊秀的和尚,悠然由殿外渡步而入。衆僧見他,在四大金剛帶領下,紛紛見禮。

    此人身形修長,身穿一身黃色僧袍顯得鶴立雞羣,秀亮的臉上有種超乎世俗的湛然神光,神態既不文弱,也不現盛氣凌人,頗有一股出塵之氣。

    他見之任意後,行一佛禮,卻不曾開口出聲。

    不嗔開口道:“這位乃敝寺禪主,了空大師。任施主不知因爲何故強闖敝寺?”

    任意看眼了空一眼,隨而道:“我知師妃暄已將和氏璧交給你了空保管,今日入寺,任某正是爲和氏璧而來。”

    話語一出,衆僧臉色微變,顯然他們不曾想到來人竟如此直白,直白的太過狂妄了一些。

    雄厚有勁的聲音喝起,手持禪杖的不癡大喝道:“好個無知狂徒,竟敢到佛門靜地來撒野,若不立刻罷手離開聖殿,休怪我手中的降魔杖不留情。”

    這番話語落下,衆僧齊向前踏出一不,那模樣似在說:他要是再不離去,便會被兩百僧衆亂棍打死一般。

    任意望着衆人,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道:“任某縱橫天下多年,從不在乎旁人如何,也從不許有人對我說句‘不是’。我取名任意,那事事便要任我的意思來。我瞧衆位這般面露不善的看着我,難道是這天借了你們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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