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 第五百十五章 拔劍!
    師妃暄這種異乎尋常,令人呼吸屏止的仙姿美態,看呆了衆人,差點就叫人忘了他們共同的宏志大事。

    任意見她冷然悲切的模樣,語聲淡淡,似是理所應當般,道:“任某上門索要和氏璧,他們既不願交出來,那我只好殺人。”

    師妃暄美目瞪大,似有幾分不可置信。?

    左面突然有一人拍桌而起道:“好個魔頭,竟還敢逞兇。”

    鄰座一人陰惻惻,接道:“今日天下羣雄齊至曼清院,你若此刻把和氏璧與寶庫祕密交出來,或許尚能留得住一具完屍,否則……”

    他二人是長白雙兇的符真和符彥,兩人本與王薄自來不合,但今日爲了寶庫與和氏璧,方纔聯合一起。

    莫說是他們二人,院內數百人無不如此。

    師妃暄沒有理會其他,雙目在平靜和冷然底下,透出着不解與不甘的說道:“這就是閣下滅寺殺人的理由?”

    任意對着她輕笑一聲,語聲平淡且平靜的說道:“我要是好好說話時,無論是誰,都該好好聽着;即便是我要動手殺人,亦不管他是何人,也該乖乖的受死。”

    他一番話,只聽得所有人目瞪口呆。

    早聽聞此人狂妄無知,目空一切,但直至此時此刻,衆人方有一個清晰的認知。

    師妃暄冷冷道:“閣下不覺得自己太過囂張霸道了一些?”

    任意搖頭笑道:“任某這麼多年來,一直便是如此橫行霸道!可儘管如此,誰也說不得我一句。”

    “魔頭找死!”

    王薄怒不可歇,發出一聲狂吼,人也隨之掠起……

    他身法甚疾,比風還疾,而他的鞭法猶在身法之上,似乎比語聲還快。餘音依在,長鞭忽至,一條可剛可柔的長鞭破空呼嘯。

    豔紅色的長鞭,豔紅如電,在場衆人根本難以看清,更談不上招架,發招之間已令的衆人爲之震驚。

    鞭已至,任意也出手了,摘花般的手,搜魂般的手,他就像是揮去一根柳枝一般,擡手間說不出的輕鬆與寫意。然而無論多厲害的兵器,多精妙的武功招數,到了這隻手中,也都會變得花瓣般嬌嫩脆弱。

    豔紅忽亂,亂紅宛若花雨!

    王薄手中的赤色長鞭忽然碎成了千百片,漫揚在空中。王薄臉色大變,立即想要疾閃飛退,可是他剛要退,那隻手卻已經出現在他面前。

    輕盈而悠美,迅疾而有力!

    閃避得,避不掉,招架不能,只聽“砰”地一聲,人被打的吐血倒飛,等摔落在地的時候,隨之也如爛泥般,絕去了呼吸。

    “鞭王”王薄即便在在場衆人當中,也是爲數不多的絕頂高手,可是就是這麼一位“絕頂高手”,竟在他手中走不過一招。

    任意微微的發出一聲了輕嘆……

    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微微一變,但沒有人想要離開,因爲只要拿住他,他們不僅有機會得到和氏璧,還有可能問出寶庫的祕密。

    誰都想得到神刀,號令神魔。

    誰都想登臨帝位,執掌天下。

    只要能擒住他,只要能擒住他……

    “大家一同出手,千萬不要讓魔頭跑了。”

    衆人羣起,拔劍揮刀!

    任意身形微動,腳踏凌虛,於漫天寒光之中出手……

    出手平平實實,毫無花樣,可出手奇快,掌勢奇猛,看似平實無奇,卻是飄逸處似星芒閃忽,森嚴處如北斗陣列,雙掌一經施展,既好似已將諸天斗數化入其掌指之間。

    任衆人武功招式如何變化,任衆人手中的兵器如何厲害,均逃不脫那兩掌之間。

    各種不同類型的兵器,瘋狂地向他攻了過來,但任意像是暴風雨中聳峙的高山偉嶽,任是最強勁的狂風,也不能撼動一分。

    掌過之處,寒光霎時全熄,斷刃灑落一地,但凡靠進他三尺之人,或吐血倒飛,或萎然倒下,僅僅數息間,就被他殺了五六十人。

    殺氣漸淡,殺聲漸小,忽然間院內衆人止住了身形,連連後退,當他們再看向場中那人之時,神情再度發生了改變。

    幾十具屍體橫七豎八陳列在他周圍……

    內院突然呈現出一片詭異,他們雖不敢再貿然出手,他們卻也不願再退。

    任意一眼掃去,嘴角逸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然後,在衆人驚奇、驚訝的目光中,他的右手握住了劍柄,握住了他腰間那柄劍的劍柄,接着,劍緩緩的被拔了出來。

    沒人見過他拔劍,所以沒人見過他腰間的那柄劍,伴隨着宛若天籟般的琴音,一股極爲森然,極爲金銳,極爲凌轢的奇異力量,從劍鞘之中迫出,亦在這一瞬間,更爲驚人的變化發生了。

    萬兵齊鳴,金顫不止,所有人手中的兵器都不可思議的震動起來,便是連師妃暄揹負着的“色空”劍,也亦如見着了什麼它所感到恐懼的事物一般,發出了一陣陣劍鳴之聲,仿若哀嚎。

    這一幕實在太過神奇,神奇到每個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樓宇上,祝玉妍在衆人之前,已先將自己的目光投注在那柄劍的劍身上,劍鋒竟折,劍居然是一柄斷劍。

    她用難以置信的口吻,喃喃自語道:“‘絃音斷,萬劍鳴’,那……那是絃音劍,那是絃音無措!他……他真的是那人!”

    絃音妙韻,天下人只記得妙韻刀,又還有誰知曉絃音劍?

    衆人自然不認識什麼絃音劍,當他們見之如此奇聞異象,在短暫失神過後,也不過神色中稍顯迷惘,便再無異色。

    可是誰也沒能想到,那拔劍之人好像也變了,就在他拔劍之後,他眼神之中好似多了一分世人所不曾見過的神采,他整個入在握住劍柄之後都好似發生了變化。

    他安靜的站在那裏,此刻的任意就彷彿代表了一種近乎天地的威能,無始無終,渾然無間,龐大無匹,非任何人力可以抗衡。

    任意麪向衆人,隨而揮出了一劍,伴隨一聲琴音,一道劍光掠起,掠起如急電!

    劍光綽約,似風動,似雲動,似蒼天一驚,似大地一震,任意目光所浸,皆是無雙劍意,絃音劍光所至,皆是無雙一劍。

    像一抹銀輝,像一場細雨,其實只是劍鋒,其實那是血雨。

    任意出劍之快、之急、之準、之超脫,就彷彿已將天地間所有神奇的力量融合在了劍法之中,每一劍都超越了世間所有劍法的變化。

    劍光映着寒光,寒光映在每一個人臉上,所有人都落在劍光之中;如落虛空,不着邊際,勁力難施,毫無招架抵擋之力。

    一劍人首分離,一劍神形俱滅,一劍鬼神皆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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