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六百一十二章 任府日常
    初旭東昇,春雪已溶。

    湖畔野柳飄飄,芳草幽幽,滿湖春水映着半天晨曦,湖水金燦;面對着名湖春色,雖是無酒,人已自醉。

    小舟輕泛在湖面上,一個女子正在搖船。

    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用的都是最上等的料子,女子也是一位有着無限風情,亦不失嫵媚的美人,可這樣的美人竟在搖船。

    她爲誰搖船?船上還有誰?

    穿着雲霞般錦繡宮裝的憐星,坐在小舟上,凝眸望着她道:“想不到你還會搖船!”

    “噗哧”!

    美妙動聽的嬌笑聲響起,笑語來自憐星身旁另一女子;她穿的卻是並不什麼珠光寶氣,奢華富麗的羅裙,臉上更沒施脂粉,只因世上任何寶珠和胭脂水粉,只會遮住她的絕麗與絕豔。

    沈璧君坐在憐星身邊,接話笑道:“她可不止會搖船,她什麼都會一些,但都只是會一些。”

    憐星聽完,清冷的玉容也露出一抹微笑。

    風四娘白了兩人一眼,隨手就把雙漿給扔進了湖裏,接着坐在船舷畔,裙下一雙如霜的白足,輕輕的踢着水,話道:“真累人,還是用內力託着船走的好。”

    沈璧君微笑道:“那你早不這麼幹?”

    風四娘沒好氣道:“我那是爲了活動活動筋骨不是,難道跟那個人一樣,成天不是坐着就是躺着,像個死屍般。”

    白淨的素手託着豐頤,沈璧君眨着美目道:“你沒事總喜歡訕謗他,從你咀裏可從未聽過他半句好話,那個什麼‘達摩之心’他還沒爲你破解玄機麼?”

    風四娘那張小咀動了動,像咀裏低低的咒罵着什麼,咒罵的是誰,不言而喻,就是不知她在罵些什麼話。

    沈璧君忍不住又是“噗哧”一笑,道:“好了,別罵他了,你在這罵他他也聽不着。”

    風四娘板着臉,氣道:“我偏要罵他,聽不見我也要罵他,虧我求了他這麼久,連晚上在房內也施盡了手段,但那混賬完事後倒頭就睡,對解開機關隻字不提。明明事前還答應我來着,完事就翻臉不認人了,混賬王八蛋!”

    這女妖怪實在潑辣兇悍,小咀也不把門,什麼話都往外講,直聽得憐星與璧君二人面紅耳赤。

    沈璧君輕啐一口道:“你怎什麼話都講的出,房……那事也敢講。”

    風四娘仍是氣道:“怕什麼,就我三人有什麼不好意思好講的。”

    憐星也真受不住她了,開問道:“那巨骰你不請了江南八大學士,十六秀才爲你解麼?他們也解不開其中的機關?!”

    說到這,風四娘更氣了,大聲道:“什麼學士秀才,都是飯桶!我拿一箱金子擺在他們面前時,他們差點跪在地上認我當娘,結果二十幾人搗鼓半天都沒弄明白,事沒辦成竟還想要我的金子,當時我一人一腳全踹出了酒樓。”

    她一邊說,一邊還擡腿比劃……

    若說婠婠的一雙赤足纖巧、晶瑩、美得幾乎無瑕疵地話,那她這雙腿也是那麼修長、纖秀,晶瑩玉潤。

    沈璧君望着那雙腿,笑道:“用的這雙腿麼?”

    風四娘眨了下眼,也笑道:“我只有一雙腿!”

    到了這時,連憐星也忍不住調笑道:“那豈不是太便宜了他們?”

    三人相視一眼,逐而一同嬌笑,發出銀鈴般的笑語。

    風四娘望着自己浸在水中的雙足,輕聲道:“我就喜歡你兩誇我!自小我就不知自己孃親是誰,九歲時就曾殺過人,到了十六歲已學會了騎最快的馬,喝最烈的酒,玩最利的刀,殺最狠的人。所以很早以前,我就想嫁人,嫁給一個有很本事的男人。他要有本事掙錢,因爲我喜歡金子,他要有本事護着我,因爲我有時候會招惹麻煩,他還要真心愛着我……”

    憐星柔聲道:“所以你選擇了他?”

    風四娘嫣然道:“像任意這樣有本事的男人,我豈能放過?他給我的金子,我花都花不完,我無論惹多大麻煩,他都能輕鬆解決。他雖不是什麼‘天下第一美男子’,卻是‘天下第一大魔頭’,他身上總有一種與別不同的氣質,看似像個玩世不恭的人,卻予人一種安寧、安穩、安詳的感覺,與他相處愈久,就愈會被其風神所傾倒。”

    說到動情時,風四娘忽然狠狠錘了下船沿,怒道:“就是這混賬太風流了一些,見一個愛一個,簡直該死!”

    憐星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沈璧君柔聲道:“好了,不說他了,你今日不是說要我們陪你喝酒麼?”

    風四娘笑道:“這小舟上可沒酒,酒在那邊!”

    素手一擡,纖指一指!

    不遠處湖中心停泊着一艘巨大的畫舫樓船,長足十丈有餘,樓高兩層,要算上船桅,足五六丈高,畫舫不止奢華漂亮,還氣派非常。

    三人都站了起來,眺望畫舫,沈璧君不禁道:“這是你招船工打造的?”

    風四娘雙手叉着柳腰,挺着偉岸的胸膛,很是自得道:“花了我五箱金子,今日我們姐妹就在此一醉方休,還住上十天八天,省的他以爲咱們離不得他似的。本來我還叫上了千千與青青兩人,不過千千說要譜曲,青青也拒絕了我,那就我們三人好了。”

    說完,小舟已向畫舫靠了過去,她也率先登上了畫舫。

    至於憐星與沈璧君二人,也只能跟了上去。

    畫舫二樓着實很寬敞,足可擺下七八張大圓桌,只是此刻只有一張桌子,船上的侍女已是佈置好了酒菜,等着她們。

    ……

    任府西院的閣樓上,任意站在窗前,遠眺南面,整個西湖之景色盡收眼底。

    他早年盡覽古今武學,又精研自身所得,三十歲前已臻天人之境,可自那往後他自身武學便再無寸進,儘快任意時有自嘆:武學之道,至他盡矣。

    可事實真是如此麼?

    那番自嘆之句,一是嘆他所見人中,無一臻達他如今的武學境界,不可論足:二是嘆那些人拼此一生也無法臻達,不足爲道。

    他重活一世,除了有異於常人般的驚天稟賦外,他還有比任何人都開闊的眼界。

    以他的眼界,武學之道怎會盡矣,只是他在所去過的世界,所見過的人物裏,唯他任意武學境界最高罷了。

    他自身武學真無法再進?

    不是無法,而是不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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