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六百一十四章 魔尊的可怕
    笑三笑走了,他並未從西湖魔尊這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鞦韆大劫是什麼,爲何與他相關,仍不知其解……

    不過兩人也長談了許久,他們話古今學術,論天下大勢,還講武說道;而在他的身上,即便活了四千多年的笑三笑,亦被其驚才所震撼。

    世間從不缺才華橫溢之輩,既是全才也有‘神’與‘魔’這樣的人物,可是才華橫溢之輩也好,全才如‘神’、‘魔’如此人物也罷,他們俱是難及這位西湖魔尊。

    因爲這位魔尊不僅僅是‘世事皆精’四字足以形容,他甚至已將各種學說技藝,研至極高的境界,以至於笑三笑也爲之嘆服。

    可正是如此,笑三笑也感覺到了此人的可怕。

    驚惶之惶,聞之膽寒,見之驚惶……

    以他的才學與智慧,他能推翻朝堂,更替政權,重置人間秩序;以他的修爲與武功,他能逆天下之大不韙而爲之,世無可奈,人無可爲。

    是翻手爲雲,還是覆手爲雨,只在他的一念之間。

    這樣的人,怎會不叫人感到可怕?這般人物,怎會不令人膽寒、驚惶?!

    笑三笑嘆息離去,長嘆三息,再三笑不出。

    壺口傾斜,如吐水青龍,引入杯中。

    任意一手拿着茶碗,一手捻着茶蓋,微微輕拂茶水,待龍芽沿水搖曳飄送再沉至水底後,送入口中,呷一口。

    推背圖與天哭經推算出的乃是未來,並非是過往,這種先見之事,縱然是他也辦不到,所以那所謂的千秋大劫是什麼,他不知悉,缺也亦不在意。

    而對笑三笑這人,任意也並未與之動武,雖身負「萬道森羅」與「混天四絕」兩種奇功,可惜這人早沒有武道之心,他如今只是個悲天憫人的老人家而已。

    一人剛走,廳內又來了一人。

    白素貞望着廳內的人道:“你們的談話,我都聽着了。”

    任意瞥了她一眼,淡淡道:“聽到又如何?我和他不過是閒聊罷了,並沒什麼不可對人言的祕密。”

    白素貞苦笑道:“那個人本身就已是天下間最大的祕密!以前,我還以爲百曉狂生提及的十二驚惶中那個‘他’,乃是杜撰出來,並不真的存在。沒想到……”

    任意輕笑道:“你也年歲不小了,世上再有個活了四千多歲的老人家,何必感到驚訝……還有,你今次找我,又是爲了什麼?”

    白素貞忽然一臉肅然,雙目直盯着人道:“我想拜你爲老師。”

    任意一愣,當即搖頭道:“我可不好爲人師表,不想教,也懶得教!”

    說完,人起身就走,不理這位臉色正極致變化的人。

    他剛踏出門,就見着白素貞一黑一白的兩位僕人恭候在外。掃了二人一眼,任意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開口問道:“昔年殺你全家老小五十多口的仇人,你可找到了?”

    本來見着這位魔尊,黑瞳還垂首不敢失禮於前,但聽得這句話,黑瞳猛然擡頭,眼中充斥着既驚怒,又滿是仇恨的火光,咬牙切齒般嘶聲道:“你,你知道我仇人在哪?”

    五十多年前的江湖上有一個異教被當時武林‘正道’謂之‘魔道’,而正因是魔道所以自然會被正道敵視,黑瞳家既是當年的魔道中人。那時‘正’‘魔’交戰,魔道被正道覆滅後,她家爲躲避正道追殺,便尋了個地方隱姓埋名,於此過去了二十年。只是可惜,即便過去了二十年正道之人亦不打算放過‘魔道餘孽’要斬草除根,不過正道人士爲了名聲不曾親自動手,而是僱傭了殺手‘追魔七雄’出手解決。

    當追魔七雄接受正道僱傭,既是將黑瞳一家老小全部虐殺至死,唯黑瞳一人被正好途徑路過的白素貞所救,追魔七雄也因白素貞差點全滅,只有七雄裏的老大,紫衣人得以逃脫。

    任意看了看她,回道:“殺你全家的七人名‘追魔七雄’,七雄裏紫衣老大是如今天下會幫主雄霸的親生父親,爲避免被你尋仇,想來他如今應該是躲在天下會的第一樓中吧。”

    他輕飄飄的說完,就輕飄飄的走了,黑瞳還在情緒激動的不能自己,三十多年過去,終於得到仇人之下落……

    白素貞步出,自然也聽得了兩人對話,嘆氣道:“本座雖不知他怎會知悉你過往的,但以他的爲人,此事定不會假。”

    黑瞳猛然間,跪拜道:“主人,我想……”

    白素貞打斷道:“我與你們一同去吧,當年是本座令他逃脫,多讓那畜生活了三十年,算便宜他了。”

    ……

    西湖春色,總是帶給人一種復甦的溫暖,要是沒有那兩個人的話!

    湖上,魔影縱橫,邀月和婠婠又不知爲何鬥在了一起。

    西湖的畫舫上,風四娘起身站着用筷敲擊瓷碗,咀中引吭高歌,高歌的杜甫的詩句,李白的詩句。

    要是放作以前,詩仙也好,詩聖也罷,在憐星眼裏都不過是兩個酒鬼,他們的千古佳句,亦不過兩個酒鬼的瘋言瘋語。

    只是如今她已半醉,四娘引吭高歌,她也不禁曼聲輕吟起來。三人說好一醉方休,都不準逼出酒氣,如今璧君已伏在桌上醉酒小憩,而她二人還在縱情暢飲。

    “危樓高百尺……”

    “對影成三人!”

    “對對,對影成三人!”

    一首牛頭不對馬嘴的詩吟完,風四娘坐下來,摟着憐星如削的香肩道:“你說,任意那傢伙是不是個混賬東西,是不是色中惡鬼。”

    憐星也上手攬着她纖細的腰肢,點着頭道:“你說的對,他就是混賬,就是色中惡鬼。”

    風四娘盯着近在咫尺的俏臉,見她臉泛紅霞,微帶酒暈,容光更增麗色,嬌笑的突然在她臉上摸了一把道:“我要是男人,一定會把你從他手裏搶過來。”

    憐星也笑嘻嘻道:“四娘要是男人,那我也嫁給你。”

    風四娘壓低聲音,在她耳邊呵氣如蘭道:“那今晚我兩一起睡。”

    一陣微風輕拂,任意出現在二人身邊。

    眼波流動,看見來人,憐星忽然掙脫了風四孃的柔軟懷抱,轉身就向另一人懷中撲去;一雙玉臂摟在他的脖子上,嬌笑道:“今晚我和四娘一起陪你好不好?”

    滿懷軟玉溫香,如蘭如馨,已是能令人神魂俱醉,再聽着這話,任意怔住了。他雖怔住了神,沒有說話,但卻是那麼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

    然後。

    他一手扶着憐星,又一手抱起了沈璧君,只聽得“嚶嚀”一聲,沈璧君秀眸惺忪,似感覺到是熟悉的氣息,安安穩穩投入他的懷裏。

    接着,任意將目光投向了最後一人……

    風四娘瞪着眼,瞪了他半晌,笑罵道:“你還有手麼你。”

    任意淡淡道:“可以揹着你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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