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六十章 拔劍!
    徐青藤笑了,笑得還如那日一般,譏誚而冷酷,道:“你認爲自己能做到”

    任意又嘆道:“我只希望你們也別跑。”

    “你認爲我們會跑”

    “會,一定會”

    聞聽這一番話,許多人神色異動,不禁的提刀運劍,各個都暗自蓄力。他們目光閃爍,儼然一副蠢蠢欲動的模樣,只是在那躍躍欲試中,還夾雜着些許恐懼。

    任意神色安寧平靜,依舊是一副風輕雲淡、安之若素的模樣,好似眼前這天下高手於他而言,就如不存在一般。

    “身陷重圍,還能有如此風度,魔頭任意真是讓人由衷欽佩。”

    淡淡的說完,淡淡的走了過來,一個枯瘦的老者從人羣走出,他氣派很足,神情很傲,他就走出來然後站在七尺之地,離任意僅七尺。

    任意笑道:“我不認識你”

    老者道:“這並不打緊,是你殺了柳色青這就足夠了。”

    任意點頭道:“你說的對,我該拔劍了。”

    老者笑道:“你拔劍又能如”

    語聲徒止,劍拔了出來

    劍並非是從鞘中拔出,而是在人的咽喉拔出。在這一剎間,沒有人能留意太多,因爲這一剎那實在太過短暫了,沒有人能看清這一剎那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但任意就在這一剎那間拔劍,斜劍一刺

    劍光如飛虹掣電,忽然間就已從所有人的眼前同時閃過。

    只一刺,劍就刺入了老者咽喉,如今劍被拔出後,鮮血也飛了出來。老者瞪大着一雙眼睛,目中充滿了懷疑與不信。

    他彷彿不信自己也會死

    他彷彿到死也不信有人殺得了他。

    他活着前是那麼的自信,死時卻是那麼的迷惘,江湖中多數人都是這麼死的。

    他拔劍了這就是他的劍這就是那日他未曾出過的劍法徐青藤心中一顫,大喝道:“魔頭倒行逆施,我等此來,只爲撥亂反正,清平乾坤,還武林一個太平。”

    “諸位俱是一時英傑,聚於此處這是爲了除魔衛道,大家齊心殺魔”

    殺人後,任意就笑了,他笑着向前走去當一個人,在面對無數敵人,身前、身後、左右、四周,都是敵人時,他已陷入了絕境

    任意只有一個人,一柄劍,既然手中有劍,那就不是絕境。

    如果沒有本事,一個人怎能面對這麼多敵人

    這樣的人不僅有本事,還有足夠的自信,足夠的驕傲。

    他與劍已是合一,離地,疾掠全身凝成了一線,他的目標變成了一個點。而劍,就在這個點上

    一個驕傲的人絕不會做丟臉的事,所以白影飛縱,霎眼之間,掠入了人林之中。

    任意的劍法招式統統涌入腦中,接着流入心中,然後應於手中,再從劍底一一流出,化成了天上地下,曠古未有的劍光。

    劍光掠起,極快,極準,極其恣意。

    一柄平凡的鐵劍,化作了一道光華奪目的飛星,劍光橫空,劍氣利空,血光漫空。

    劍鋒所向,盡皆人首分離。

    一劍後,十八個人頭,這僅是第二劍,那第三劍又會如何

    任意用最恣意的劍法,最恣意的殺人,隨意所之,劍光忽疾忽餘,一舉手一投足,便在劍光撩繞中,結束一條又一條生命。

    一劍揮出,劍光一閃而過,於虛空中留下一道彌久不散的劍痕。

    劍光閃過,便是鮮血噴涌,落滿長空,血雨驟降

    他人很輕,輕的就彷彿沒有重量一般,人就像一陣風,一拂便會出現在你身前;距離總會在他腳下奇蹟般的消失。

    他劍很快,快的就彷彿是一道厲電,你看的見卻反應不及,只一閃就會在你咽喉心口之間劃了過去。

    沒有人,沒有任何人可以擋下他一劍

    人在他劍下,竟比孱弱的稚童還要不堪,他們簡直有如草絮,任他斬割。

    有多少人涌去又多少人倒下

    十人,幾十人衝殺而去,然而同樣的也是十人,幾十人的倒在血泊之中。除了最瘋狂的嘶吼,聽不到一人的慘呼。

    因爲一個人只有一劍,一劍後就一定會死,死的人幾乎都沒有痛苦,唯有活着的人在瘋魔與恐懼間徘徊。

    過了多久,只是片刻

    他簡直不像是人,有如仙佛,有如神鬼;而那鬼神就站在屍山血海之間,輕輕的看着他們,淡淡的笑着他們。

    那種輕蔑的眼神,嘲弄的笑意

    忽然每個人都止住了身形,每個人都驚魂未定,每個人都猶有餘悸,現在他們每個人也開始了心驚膽戰了。

    “大夥齊上”

    又是一衆衝殺

    看準時機,徐青藤用盡了最後的勇氣向他出劍,他長嘯不絕,凌空一劍,劍光化作飛虹,飛虹化做了無數光影。

    這一劍之威,已足立當世巔峯。

    方圓三丈之內,任意已在劍林刀海之中,這一劍突來,已經封住了他所有出路,無論任何方向閃避,都似已閃避不開的了。

    然而就在這劍光既至的剎那,就在這看似絕境的瞬間,任意微微一笑,又揮出了一劍

    此劍極快、極速、極簡單、看去極平凡無奇

    然而卻是“翻雲覆雨”一千零一式,此劍爲“一”

    就在任意使出“一”的霎間,徐青藤的劍也到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看見了一幕極詭,極奇,極度可怕,極度不可思議的景色。

    那是所有劍法中精華和殺招,那是所有劍法中的變化和玄妙,劍法中的一切一切,全在他一劍之中迸發了出來。

    一道驚芒掣電,於虛空中一閃既沒,劃出一道秒若天成的劍光痕跡,交織出一道凝而不散的雪亮劍幕。

    只一劍,一招,所有人也只剩下一字。

    死

    就在那方圓三丈之內,所有人的身形一滯。

    接着就鮮血激飛,全部倒下,徐青藤就在其中,他沒什麼不同之處。

    那裏伏屍一地,唯獨一人還站在當場,白衣飄飄,銀髮飛舞,手中長劍,甚至滴血未沾

    人在退開了,人不經意間都在後退,他們死死的盯着那人,身體也不自己的顫抖。

    任意搖了搖頭,輕笑道:“我說過你們會跑的。”

    “任任公子,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們。”

    “對,求你了,我只是受人所蠱惑,我們我們絕沒膽量與你爲敵。”

    一種死亡的抑鬱之感,就像是有一座高山壓在心頭,幾近窒息,難以疏解許多人已開始求饒,他們幾乎是哭着,喊着。

    然而,他卻如此說道:“可惜我不許”

    人影一閃,劍光再度掠起

    人與劍合一,最簡單直接,毫不花俏的劍,帶着無匹的殺意,凌人揮砍

    一個人,一柄劍,正在追殺着數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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