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七十八章 意外的彎刀
    這裏是個邊陲小鎮,小鎮五方雜處,茶館上,酒樓內,客棧裏,到處都在說着江湖趣聞,武林傳說。

    茶館,任意就要了一壺清茶,他用一隻小蓋碗慢慢的啜着茶,茶葉並不太好,但他依舊在細品

    這種茶,任意平常根本就不會入口,他平日也只會出現在酒樓這種地方。不過現在他的身子實在不宜飲酒,除非心情不錯,不然他也真不會飲酒了。

    在他耳中聽着江湖閒事,手裏品着清茶,然後茶館就又來了四位客人。

    爲首的,是個身穿青衫的年輕人他大概二十許間,穿的很得體,衣衫剪裁很合身,劍眉星目,清秀英俊,且氣質不凡。

    而在他身後跟着三人,一個滿面虯髯,目光就如鷙鷹般銳利,身材如塔一般的大漢。另兩人則是一對夫妻。

    丈夫外貌普通,身材普通,妻子卻是嬌俏玲瓏,尤其是那一雙眼睛,足可勾魂攝魄。

    四人走進茶館後,這裏就離開了不少客人,接着他的目光就落在了他們的兵器上

    塔一般的大漢身無常物,沒佩戴兵刃,可另外三人都帶了柄刀夫妻的刀四尺九寸長,兩人、兩刀都握在手中,即便落座後他們也緊握着刀鞘。

    年輕人的刀就放在桌上,也正是這柄刀吸引了任意的目光。

    刀很短,刀身卻長三尺,之所以說刀很短是因爲這柄刀是彎的。天下間任何一柄刀都是彎的,可這柄卻尤爲。

    刀,彎如新月,彎如圓月,任意從未見過這樣的彎刀。

    “閣下似乎很好奇在下這柄彎刀”

    任意擡眼看向青年,微微咳嗽後,點頭笑道:“的確很好奇”

    年輕人笑容很淡,卻令看見他的人,無論男的女的都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他露出淡淡的笑容,好奇的問道:“你認識我這柄刀”

    任意搖搖頭,又點了點頭,在年輕人更加疑惑時,他道:“要看過才知。”

    年輕人道:“你想看”

    任意頷首道:“的確有些好奇。”

    年輕人站起了身,拿着刀也走了過來。

    “少主”“少主”“少主”

    刀遞過來時,身後三人驚聲齊呼,不過被年輕人擡手止住了。

    任意接過刀時,發現這是柄連鞘的刀;刀已出鞘,帶着一聲清吟,黑黑的刀鞘,彎彎的刀身,刀鋒是青青的。

    青如遠山,青如春樹,刀芒帶着一絲妖詭

    任意笑了,雖然他第一次見這柄刀,但他卻也認出了這柄刀了。

    年輕人忽然道:“你不怕”

    任意擡眼,看着他說道:“怕這柄刀”

    他點了點頭,輕嘆道:“自我十二歲拿起它後,十年來誰都很怕它。”

    任意淡笑道:“這是好事,一柄刀如果人人懼怕,那它絕對有它驚豔和出彩的地方,可惜現在它還少了七個字”

    年輕人疑惑道:“少了七個字”

    任意點頭道:“小樓一夜聽春雨沒這詩句,彎刀缺了一點韻味。”

    年輕人不解道:“爲何要有小樓一夜聽春雨七字”

    任意看着他,含笑道:“以後你會明白了。”

    年輕人微微皺眉,逐而鬆開眉梢問道:“你現在認不認識我這柄刀”

    任意道:“的確認識。”

    刀已還了回去,但此言一出,那三人臉色頓時一變,他們手中似已蓄勁,而他們看任意的目光,也隱隱透出了一絲殺氣。

    任意好笑道:“三位如此目光看着我,難道是嫌命太長了”

    夫妻二人兩手已按在了刀柄,鐵漢雙掌似乎就要拍出,但年輕人卻再製止了三人。他定睛打量着眼前人

    銀髮白衣,卻十分憔悴,臉色蒼白帶着病容,眼前人彷彿就是個隨時都會倒下的病弱書生。

    “你是天君”

    聽到這話,身後三人都露出動容之色。

    任意道:“我不像”

    年輕人肅然的點點頭,道:“的確不太像,你看着病的很嚴重。”

    任意又咳嗽了幾聲,語聲有些虛弱道:“我現在的身體,確實不太好。”

    年輕人嘆道:“想不到天君已成了”

    任意打斷道:“我不太喜歡聽這些話。”

    年輕人歉意道:“是在下失言了。”

    任意淡淡道:“出刀吧”

    年輕人驚訝道:“你讓我出刀”

    任意笑道:“你不也有此打算”

    他的目光突然凝重起來

    “在這出刀”

    “這很好,不用走,不用動,我現在每動彈一下,都感覺有些疲累”

    刀再被拔了出來,刀鞘就在刀柄之後,而他身後三人已經退開;他們看着刀的目光,如見神魔般的畏懼,他們看着人的目光,也如見鬼神般的驚恐。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柄彎刀的可怕,這不僅是柄神刀,還是柄令人喪膽的魔刀

    人已站起,站起的人看着坐着的人道:“我不會留手,這柄刀也不容我留情”

    任意微微一笑:“如此最好,你若留情,你們四個都要死。”

    年輕人認真說道:“天君之名,我教流傳兩百餘年,無論你是不是昔年那位天君”

    後語頓住,他目光中已凝出一股凌烈的殺意。

    霎眼間,他彷彿身心都浸入刀中,而彎刀也彷彿已與這天地溶爲了一體。這一剎那,他太安靜,也他太冷了。

    他就這麼靜靜地,冷冷地看着任意,在他的感覺中,此刻就算是真正的神靈站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也能一刀中分。

    這種自信,這種自負,在出刀的一瞬間達到了極點

    它,當者必死,這一刀,威力無儔

    刀已經揮了出來,來的突然,來的毫無徵兆彎彎的刀,彎彎的刀光,開始時宛如一彎新月,忽然間就變成了一道飛虹。

    一刀直劈,直劈來的刀樸實無華,簡簡單單,天下間誰都會這麼一刀,但天下間卻沒人能劈出如此極限的一刀。

    在這種微妙的極限之中,刀的力量、速度,還有拿捏的時機與精準都達到了幾乎完美的地步,

    沒有人能看得出這一刀的變化,因爲刀光一起,刀就不見了。

    誰也不知道刀會從何處落下,因爲刀未落之前,誰也見不着這一刀。

    但

    刀光一閃,刀被捏在了掌間

    他們瞪大着眼,屏住呼吸,一臉匪夷所思的看着眼前這一幕

    他灌注生命外,所有力量的一刀,此時此刻就這麼就被人拿捏在手中。

    手已鬆開,任意看着自己的手,眼神閃爍着很複雜的光輝蒼白的手,什麼都沒有,可是忽然間就有了一縷顏色,紅色

    紅色是血,血從虎口處流下,這是任意第一次受傷,他不僅驚訝,還心有餘悸麼似乎還談不上,但這絕對是種難言的悸動。

    任意站了起來,開心地笑着拍了拍年輕人的肩膀。

    “若再給你五年,這一刀將會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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