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兩百十四章 驕傲的邀月
    見他一笑,邀月怒目瞪着那人,怒火邪火,一下就躥了起來。

    她對他簡直無計可施,邀月本覺世上絕沒有自己對付不了的人,誰知世上就偏偏突然多了這麼個人。

    十幾年來,她與這人交手無數次,可自己從未贏他一回,即便自己放下驕傲與憐星聯手,也不是此人的對手。

    她這一生中,從未在一個人身上如此受辱,如此受挫。

    想到受辱,邀月就回憶起十三年前那條小溪旁,自己是如何被他戲弄的……還有自己每次對他出手又被他制服,內力被封,在他身邊端茶遞水的屈辱。

    邀月之所以能忍受下去,只爲有朝一日要他百倍,千倍,萬倍的還回來。

    世間怎會有這麼一人,老天怎會讓這麼一人活在世間,他爲何要活着,他爲何不去死?!

    任意當然不會死,邀月瞧着他那閒情逸致,悠悠然然的討厭模樣,她就恨不能將那隻陪他一起喝酒的扁毛畜生,與他一同宰了。

    “你剛笑什麼?”

    任意淡淡道:“笑你愚昧無知,笑你不知所謂。”

    邀月冷冷道:“爲那幾粒丹藥,你花費十三年時間……不知所謂的人是你。”

    任意笑道:“我生來沒別的本事,就會做些不正經的事,可偏偏我武功還這般厲害,誰都奈何不了我,我知道你想殺我,你爲何不與我動手了?”

    邀月當真從來沒有遇見這麼遭恨的人,若是別人如此,她早已將之刴成八塊,但是面對這人,她只能氣得身子發抖,轉身不再瞧他一眼。

    可她縱然轉過身子,卻依舊能聽着那人的聲音。

    “其實你性子頗與我相近,若有人這般對我,我還奈何不了他,怕我也會被氣個半死。可惜……世上就沒有一個我奈何不了的人。”

    邀月一跺腳,大怒道:“你爲何不能閉起嘴來?”

    要是外人見着移花宮邀月大宮主竟會做出跺足這般小女兒姿態,怕是會驚掉下巴,不過顯然任意已經習以爲常。

    他好笑道:“明明是你無故找來,現在卻要我閉嘴?”

    邀月一愣,差點被他氣的忘了來之目的了。

    她依舊背對着任意,咬牙道:“你知道小魚兒的身份,十四年前是你叫憐星留下那兩個孩子的,可對?”

    任意看着那風姿綽約的倩影,頷首道:“不錯,是我教她的。”

    邀月冷冷道:“既然是你想出的辦法,你一定不會說出這個祕密……”

    “未必!”

    邀月忽然轉過身,怒視他道:“你若敢說,我……我……”

    任意笑道:“你又能如何?”

    邀月好恨啊,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切下來,她咬牙切齒道:“你……你要如何纔不會說出去。”

    任意沉吟片刻,說道:“留在我身邊再作一個月丫鬟。”

    邀月一字字道:“你妄想!”

    任意微微一笑,什麼話也未說,收起銅鼎內的丹藥,順手又把那隻醉死的鷹扔了出去,接着就與邀月擦身而過,向宅外走去。

    邀月忍不住問道:“你要去哪?”

    任意腳下不停,隨口道:“吩咐惡人谷的人,讓他們把小魚兒與花無缺的身世傳遍整個江湖。”

    邀月身形一顫,厲聲道:“我把他們全殺了……”

    她還未完,任意已唉聲嘆息道:“你能殺他們,殺不了我。想想十四年等待,卻到頭來白忙一場,這到底是爲什麼?”

    邀月胸膛不住喘息,一口銀牙幾乎就要被她咬碎。

    任意腳下不停,可就在他即將踏出花園之時,身後終還傳來了一個“好”字!

    他一轉身,就看見邀月充滿殺機,充滿寒意的眼神……若是目光也可殺人,那他便早已不知死了多少次,若是怒火也會燃燒,那他便已化成了灰燼。

    任意離開了這座住了十四年的大宅,接着走出了惡人谷。

    惡人谷的人,親眼看着他帶着一個鬼面之人,離開了!

    這位極少走出大宅,從未離開惡人谷的公子,終於離開了……

    然後,幾乎只過一個時辰,惡人谷的所有惡人就歡天喜地起來。壓在身上十四年的大山,懸在頭上十四年的利劍終於消失,任誰都要大醉一場,高歌一曲。

    ……

    風和日麗,豔陽已把山色染深。

    眼前是一片一望無際,深碧的大草原。風吹牧草,牧草搖曳在風中,清風伴隨着牛嘯馬嘶,白茫茫的羣羊混合在深碧的大草原中,譜寫成了一張美麗而雄壯的圖畫!

    任意其實是個很安靜的人,他有時候可以一直不說話,有時候也可以一直看着一處景色,呆上很久時間。

    當一個人的心在最平靜之時,他做任何事都容易出神。

    邀月的心就極不平靜,她本冰冷漠然的性子,卻只要見着這人,就會變得煩悶急躁。

    所以她忍不住道:“你還要看多久?”

    任意淡淡道:“不要一心只想着仇恨,這樣你會錯過很多風景……我即便是殺人之時,都會忍不住瞧瞧四周景色。”

    邀月瞪了他一眼,不言不語。

    她不說話,任意也懶得多說,兩人又邁開了腳步。

    兩人沒走多久,就瞧見幾頂白色的帳蓬點綴在這無際的草原中,前方是一處藏族部落,也是一個小小的集市。

    藏人們在這與漢人換糧換布,漢人們也在這換牛換馬。

    等任意與邀月來到帳篷前時,卻發現這裏可熱鬧的緊。藏人們早已躲了起來,而一個紅衣如火,美若如仙的少女正用一根鞭子不停抽打着十幾個大漢。

    大漢有刀有刃,但紅衣少女的鞭子捲上刀刃,刀刃就被斷成十幾節,那根皮鞭在她手中竟比鐵還硬,比刀還利。

    這些大漢被她鞭子一抽,立刻皮開肉綻,傷口深可見骨。

    她幾十鞭下來,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滾不動,哼不出,彷彿離死不遠了。

    而小魚兒竟在一旁,他當然也看見了任意,不過對這位惡人谷的公子,雖是認識卻不敢相認,若說惡人谷還有他怕的人,那就是這位公子了。

    在小魚兒身邊的一個白衣少年,大喝道:“快住手!他們和你有什麼仇,爲何下如此毒手?”

    紅衣少女冷笑道:“天下惡人都和我有仇,你叫我住手,我偏要打!偏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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