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漂泊諸天只求生 >第兩百九六章 義結金蘭?
    這人身材頗爲魁偉,看起來三十來歲年紀,穿着灰色舊布袍,雖布袍上打上了補丁,卻仍顯得十分得體。濃眉大眼,一張四方的國字臉,眉宇間頗有風霜之色,整個人瞧去,甚有幾威風,幾分威勢。

    “任大哥,你認識那人?”

    任意搖了搖頭。

    鍾靈道:“那你看着他做什麼?”

    任意笑道:“他武功不錯。”

    這段時間相處,鍾靈卻是對他這位大哥有些瞭解,從他大哥嘴中,江湖上的人似乎全是蠢材,她還從未聽過大哥誇讚過誰。

    鍾靈不禁好奇的問道:“他武功有多好?”

    任意道:“比你爹好,比天龍寺那些和尚也好,當世武功比他高的人,怕也沒有幾個。”

    鍾靈驚呼一聲,又連忙捂住自己的嘴,悄聲道:“那他豈不是很厲害。”

    任意微笑道:“若我沒猜錯,他應該是丐幫幫主喬峯。”

    即便是鍾靈這小丫頭,當聽得‘喬峯’之名也是一臉驚色,江湖有傳:‘南慕容、北喬峯’,他們乃年輕一輩中,名聲最盛的兩人。

    只聽大漢突然出聲道:“這位兄弟擡愛了,喬峯可比不過天龍寺的高僧。”

    任意回道:“我說你武功比他們高就比他們高,沒甚可自謙的。”

    喬峯微微一笑,道:“喬某多謝兄臺稱讚。”

    見他真承認自己就是丐幫幫主喬峯,鍾靈驚色不減,看着他出聲道:“你和我大哥隔開幾張桌子說話不累麼,你爲什麼不坐過來。”

    任意沒有說話,喬峯笑了笑道:“那喬某恭敬不如從命。”

    說完,他起身大步走來……人坐着是本已魁偉,再站起身姿更爲雄壯。

    喬峯坐了下來,臉上笑意愈濃,開口抱拳道:“未請教臺甫?”

    “任意,任衡之。”

    喬峯微微一愣,他本以爲眼前這神情慵懶的年輕人乃大理段氏子弟,坐下正是想向其打聽少林玄悲大師身戒寺遇害一事。

    臉上的表情轉瞬即逝,喬峯抱拳道:“任兄有禮。”

    任意問道:“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喬峯沒有隱瞞,直接道:“喬某聽這位姑娘乃南國口音,猜兩位自大理而來,我本以爲任兄是大理段氏子弟,卻不想自己原來猜錯了。”

    任意笑道:“你在調查玄悲之死?”

    喬峯眼若驚色道:“任兄也知玄悲大師之死?”

    任意點頭道:“他死在自己成名絕技‘大韋陀杵’之下。”

    喬峯臉色凝重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如今江湖上人人都說玄悲大師死在姑蘇慕容公子手中,可我卻知曉事情並不那麼簡單。”

    任意道:“我若告訴你,他真死在‘斗轉星移’下呢?”

    喬峯臉色一變,道:“任兄也認爲是慕容公子殺害了玄悲大師?”

    任意搖了搖頭道:“雖不是他,但也可算在他頭上。”

    喬峯問道:“此話何解?”

    任意道:“其實殺玄悲的是已死去的慕容博。慕容博本不想以慕容家絕學‘斗轉星移’殺了玄悲,只是不料玄悲武功不差,‘大韋陀杵’一經施展,遠超出慕容博意料。這才迫不得已以用出了‘斗轉星移’出手殺人。”

    喬峯聽完他的話後,大喫一驚,只是他也不知眼前此人話中真假。

    “任兄是說,慕容博老先生沒死?”

    任意頷首道:“他的確沒死,只是詐死。”

    喬峯道:“敢問任兄是如何得知?”

    任意笑道:“我不喜歡與人解釋,知便知,而信不信在於你。”

    “是喬峯孟浪了!”

    他說完,再問道:“敢問任兄,你可知慕容博爲何要殺玄悲大師?”

    任意笑了笑,呷了一口茶說,接着道:“因爲玄悲尋到了一些蛛絲馬跡,大致是猜到了慕容博可能是詐死,所以慕容博要殺他。”

    慕容博爲何要詐死?

    喬峯想不明白,卻也沒再繼續問下去,他此刻倒是對這位任兄十分好奇。

    好奇他爲何會知曉這麼多隱祕之事,亦然好奇他爲何會把這些事告訴自己。

    任意彷彿一眼就瞧出他心中所想,開口言道:“你無須對我過多猜測,與你說這些不過一時興起,你大可把剛纔的話盡數忘記。”

    喬峯笑道:“任兄坦誠相待,喬某卻對你過多猜疑……喬峯自罰一杯。”

    他說是一杯,其實是一碗。

    酒入碗中,一飲而盡。

    喬峯喝完酒後,看着任意又驚又喜,說道:“任兄,我二人相談只是數語,但你爲人直爽,我生平從所未遇,你我一見如故,咱倆義結金蘭如何?”

    任意古怪的看着喬峯……

    他還未說話,鍾靈這丫頭就拍手笑道:“好啊,好啊,你比我任大哥應該大上幾歲,以後……”

    額頭喫疼,鍾靈閉上了嘴。

    任意沒好氣道:“你怎看出我比他年齡小的。”

    鍾靈捂着額頭,怯聲道:“那任大哥你多大了?”

    任意嘆道:“我已經五十了。”

    鍾靈一愣,忽然捂着嘴偷笑,接着額上又是一疼,她連忙低下了頭。

    任意轉頭對着一臉呆滯的喬峯,說道:“我連朋友都很少,至今都還從未見過一個要與義結金蘭的人,你倒是有趣!”

    喬峯乾笑了兩聲,一時不知如何應話。

    任意道:“我爲人處事,自來隨心所欲,從不會隱忍。誰若惹到了我,我隨手便會殺之,即便有人沒有招惹我,若是看不順眼,我也會殺了他。如此,你還願意與我義結金蘭?”

    喬峯又是一怔,不禁說道:“任兄可是與我說笑?”

    鍾靈又插嘴道:“可沒說笑,我任大哥可真的殺人不眨眼,我就見過他伸了伸手指頭,一下就殺了二三十人,當時他臉上還笑吟吟的,就連我也被……”

    察覺到任意的眼神,她立即捂着了嘴,接着又捂着額頭,最後不知該怎麼辦,腦袋直接全低了下去。

    被鍾靈這麼一說,喬峯卻越感覺兩人再說笑,只是他也覺得自己與任意義結金蘭着實過於冒昧,終是不再提起。

    也就在這時,樓上又來了兩個客人,是一名僧人和一個年輕人。

    僧人身穿黃色僧袍,不到五十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而年輕人白白淨淨的,一臉苦相。

    不過當他看見任意之時,臉上忽見喜色。

    鍾靈緩緩擡起頭來,恰好看見了他,驚呼道:“啊,是那個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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