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蔣氏 >第二百三十九章 揮毫
    ♂nbsp;   “好嘞。”

    顧湖歡呼雀躍,衝進店鋪,顧江顧河相對穩重,“這……這麼多好東西,不好吧。”

    倘若看不到他們眼角眉梢透漏出的興奮同躍躍欲試之情。

    還可以說一聲他們忠厚。

    李掌櫃傻眼了,“不,你們不能這麼做,你知不知道我……我的鋪子有尚書大人的乾股?”

    在京城開古玩字畫的鋪子,背後都會站着一位文官。

    即便背後的靠山不知道詳情,他的親人也能每月收到一筆紅利銀子。

    英國公動作微滯,尚書?

    六部中任何的一個尚書,他都是不願意招惹的。

    畢竟說不過啊。

    他們圖一時痛快,萬一給熙兒帶來麻煩怎麼辦?

    “你們先別動手!”英國公不怕打仗,不怕死,就怕文人一張嘴。

    李掌櫃擦了擦額頭的汗,有幾分得意,怕了吧。

    顧熙淡淡說道:“砸,賣贗品就該得到教訓,我就坐在這,等他背後的靠山過來。”

    他自己搬了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來,悠然恬靜,絲毫不似來鬧事的樣子。

    顧湖直接拿起珍寶閣上的精美瓷罐,扔到地上,“爹,咱們這次聽大哥的。”

    英國公:“……”

    顧熙眸子明亮,直視英國公,“您不相信我嗎?”

    “相信!就是會不會讓你……”

    “我的仕途經濟無需他背後的靠山提攜。”

    顧熙一身的傲骨,“若是想做官,我未必就比尚書差。”

    很好!

    顧熙感覺自己的人設是保住了。

    不是他不想做官,而是不屑!

    “老頭子怎麼越活越膽小了?熙兒都這麼說了,就算是哪個尚書,哼,又能奈何英國公府?這些年是我們太低調了,讓他們認爲我們好欺負。”

    英國公夫人跺腳,卡巴吧,腳下的地磚直接碎裂。

    顧嘉瑤盯着地上的碎磚,好嘛,又來一個。

    “其實我們即便喫點虧也不想聲張,不是怕了他們,而是敬重讀書人罷了。”

    英國公夫人霸氣的一揮手,“聽熙兒的,砸。”

    李掌櫃眼見着英國公府的老少爺們衝進來,一頓亂砸。

    除了顧熙被挑選出來的幾件物什沒人去碰之外,其餘東西化作了一堆碎片。

    雖然其中有不少的贗品,可那也是他花銀子買回來的。

    李掌櫃眼前一陣陣眩暈,抓着小夥計說道:“快去,快去劉尚書府報信,有人……顧熙來砸場子啦。”

    小夥計從後門離開,顧熙嘴角微揚。

    他還怕劉尚書不到呢。

    有原主所有的記憶,他記得當初在京城所有的事。

    總會碰見當年的顧人。

    那些因爲顧熙孤傲的性子而得到好處的人。

    有些事,也許顧熙至死都沒看明白。

    可是如今佔據這具身體的人在現代也是體制內的人,不說對官場很精通,但是比起單純的顧熙強上一些。

    他又有幾十年的生活經歷,通過閱讀記憶,那些利用顧熙的人,也該付出代價了。

    這些詳情,他沒有同妻女提起過,就是怕她們擔心。

    顧熙有足夠的能力應對京城的人或事。

    這次他回到京城,再也不會落荒而走了。

    “完了,全完了。”

    李掌櫃一屁股坐在地上,如同死了爹孃一般。

    “大哥都砸完了,您說還怎麼幹?”

    顧湖一腦門汗,從來不知道砸東西這麼爽啊。

    果然跟着大哥是沒錯的。

    顧熙說道:“準備筆墨,我現在很有揮毫潑墨的興趣呢。”

    “……”

    顧湖呆愣,“在這裏?要不換個地方?”

    “我等的人還沒到,離開反而不美。”

    顧熙起身將披在身上的披風解開釦子,直接扔給顧嘉瑤。

    在披風下,他穿了一件月白的外敞,俊美無匹。

    英國公對着傻愣愣的顧湖屁股就是一腳,顧湖向前衝了幾步。

    “熙兒讓你做什麼就去做,哪來得那麼多廢話?”

    英國公對顧湖猶如冬天般寒風,嚴厲無比。

    顧湖揉了揉腦袋,“完了,我同大哥二哥一樣,以前爹根本捨不得打我,難道我不是您寄託厚望的小寶?”

    “有熙兒,誰要你個童生?”

    英國公沒好氣翻了個白眼。

    顧湖:“……”

    不過,他還是屁顛顛去準備筆墨紙硯。

    畢竟沒有父親在讀書上給他的壓力,他可以玩得更盡興,跟着大哥出門,嘖嘖,想想他都美得睡不着覺。

    對比整日關在書房苦讀,他更願意做大哥身邊的小跟班,去高大上的文會轉轉。

    “熙兒還需要什麼?”英國公盡力擺出慈愛柔和的一面。

    可他剛硬的臉龐哪怕將肌肉都笑僵了,依然很難讓人親近。

    反而顯得很不懷好意。

    顧熙說道:“您不必忙了,坐下歇息一會,我……我給您寫一副字,將祠堂上的匾額換下來。”

    他無力改變英國公一衆人的欣賞方式,有些特別辣眼睛的字畫還是要換掉的。

    英國公的確是暴發戶,沒有幾代人無法成爲名門。

    不過觀念也是一點點養成的。

    “匾額?不好嗎?我特意請人寫的。”

    “誰給您寫的?”

    顧熙彷彿很隨意的問道。

    英國公脫口而出,“當朝次輔,我們還差一點做了親家呢,後來他的孫子染病幾乎一命嗚呼,怕枝兒守寡,登門退了親。”

    顧嘉瑤問道:“次輔的孫兒病逝了?”

    “據說次輔夫人去寺廟祈福時,碰見了一位高僧,給他孫子算了一卦,說是必須得陰時出生的女子才能讓他逃過這次死劫。”

    英國公夫人在旁嘆息,“沒想到他們還真找到了陰時出生的女子,次輔的孫子病也好了,這次科舉許是能高中呢,只可惜了枝兒。”

    “祖母,我不可惜,只是時運不濟罷了。”

    顧枝兒大方敞亮,“同他沒有緣分。”

    緣分?

    顧嘉瑤點頭道:“緣分這詞用得真好。”

    不知是不是她太敏感了,總覺得退婚另有隱情。

    顧家祠堂的匾額,顧嘉瑤也覺得不大妥當。

    她同顧熙對視一眼,沒有證據之前,不易說得太多。

    顧熙沾了墨汁,提筆在宣紙上寫字。

    既然放在祠堂,就不易用狂草了。

    圍在門口看熱鬧的人癡迷望着顧熙,揮毫時的顧熙比任何時候都要俊美。

    讓人愛到骨子裏去。

    劉尚書到達店鋪時,見到全場鴉雀無聲的畫面。

    顧熙緩緩擡頭,“老師,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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