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有着蔓延趨勢,周烈將這一切看在眼底,對劉旭說:“你們立刻帶着人轉移,願意跟隨隊伍的人必須肯於喫苦,看不清眼下形勢的人。對不起!我們沒有義務照顧他們,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可是……”劉旭非常驚恐,這可是十幾萬人,大家好不容易維持住秩序,這說崩就崩了,接下來會死多少人?簡直不敢想象。
“我可沒有讓你們收留這些難民,還把沈天彪帶來的糧食搭了進去。看看眼前,他們一邊不勞而獲一邊埋怨你們,是不是覺得我應該給你們發獎狀?”
這話說得非常嚴厲,完全是撕破臉的節奏。
“你……你不能獨斷專行。”有幾個女生站出來指責周烈,後面十幾個男生附和,表現得非常正義。
沈天彪抓去的人被解救出來,他們看到周烈的第一印象是覺得這個連長太年輕了,軍方只考慮到戰力,沒有核查品德,這是不對的!
“我就是要獨斷專行,你們覺得自己可以管好這些人,那便留下來好了,不必跟隨我們行軍。”周烈去意已決,衝着楚天雄和聶隱打手勢。
或許劉旭聚起的一小撮人會有猶豫,楚天雄和聶隱絕對站在周烈這一邊,什麼心狠不心狠?他們根本不在乎,相反周烈的所作所爲更對他們的胃口。
有道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脾氣秉性相近的人才能在一起,想法不同就算暫時在一起也頗爲勉強。
這時候,有個高高瘦瘦的帥哥站出來冷笑道:“把糧食留下,帶着你的爪牙離開,我們可不稀罕你站在這裏發號施令。”
聶隱小聲說:“這傢伙叫盧廣生,他爹是南方某市副市長,他娘是詠春拳嫡系傳人,手底下有點真功夫,這兩天上竄下跳,沒少了表現自己。”
周烈連看都沒有看盧廣生一眼,直截了當的說:“糧食留給他們,武器也給他們留下八成,我們輕裝上陣。不要傻愣着了,趕緊離開此地!”
“是!”林毅行了個軍禮,在他看來周烈就是全營兄弟的恩人,如今大仇得報,這條命就是連長的。
王子清小聲問:“姐,你要不要跟着這傢伙?”
“哼,我不跟着?好讓你們雙宿雙飛?周烈做得沒錯,就應該甩掉包袱,我越來越欣賞他了。”
“他和我是鄰居,我們一起出來,也要一起回去。”王子清小聲嘟囔道,忽然問銅香爐:“紅花姐你覺得呢?我應該追求生不同時死同穴嗎?”
王子芩看向銅香爐勸妹妹:“你小心些,這東西里裏外外透着邪性。”
周烈掃視銅香爐,仔細辨識一番說:“銅香爐沒有問題,只是一件增強感知的器物罷了!是子清受了刺激,將第二人格當成了藏紅花。再說這個藏紅花,本身不是要強之人,模仿她只會越來越自閉。我這裏有一幅卷軸,應該能幫子清固神。”
“多謝,我一定幫這個傻丫頭恢復過來。”王子芩要比堂妹剛強得多,她正在快速適應這個世界。
十幾萬難民一眼望不到邊際,再加上之前軍方爲周烈準備的隊員,大部分人選擇留在原地。他們覺得這麼多人聚在一起,無論遇到什麼麻煩都可以衆志成城,不是還有軍方的人留下來嗎?而且聽說盧連長家裏有人當大官。
盧廣生對外宣稱自己是神兵三連的副連長,這幾天噓寒問暖,貼近百姓,以至於很多人直接叫他連長,悄無聲息取代了周烈的地位。
如此多難民,最後只有一千多人隨軍移動,軍方找來的那些能人異士倒是有百人跟從,因爲他們看到了周烈如何闖營戰沈天彪。
這下子輕鬆了,從十幾萬人縮減到一千兩百人。
其實這一千二百人當中,有一半人是擔心“肉山”突然出問題,想要避開此地尋找出路,只是藉機搭趟順風車而已。
五輛越野車裝上基本物資,在周烈的帶領下緩緩離開這處魚龍混雜的聚居地。
接下來急行軍,瘋狂奔跑了三十多裏地,這才原地休整!
往後一看,隊伍稀稀拉拉,能剩下八百人就不錯了。
周烈展開地圖觀看,指向一處畫着紅圈的位置說:“隕星落在這兒,直線距離還有五十里,明天靠過去看看。今天夜裏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都給我做縮頭烏龜。”
劉旭擦着汗水問:“晚上會有危險?”
周烈很嚴肅的說:“你不覺得氣流正在變化嗎?讓我們的人挖壕溝,找東西蓋在壕溝上面,溝外儘量堆放易燃物品。危險正在靠近,空中每一縷微風都在呻吟。記住,不執行命令的人給我直接哄走,不準縱容。”
“是毒蛾子嗎?”劉旭可聽不到微風呻吟。
“要是毒蛾子就好了,怕就怕後面有更加恐怖的東西過來!我選的地方有小河溝,土質比較適合挖掘。三個小時內達不到要求,給我驅離一百人,之後每多十五分鐘無法完工,給我驅離五十人。”
“天啊!你這是……”劉旭直拍腦門,他知道周烈說一不二,趕緊跑下去組織“施工”了。
周烈看向遠方,他自然沒有忘記肉山中還有那麼多珍貴的寶石呢!只是此一時彼一時,也許眠月紫巔正是引禍根源,要走一步看一步。
三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天色漸黑。
一千多人的隊伍被周烈折騰到只剩下五百人,有些人挖了半個小時就放棄了,出言謾罵,被聶隱帶着人哄走了。
四個小時,風聲呼嘯,煙塵滾滾,好像有一場可怕沙塵暴正在接近之中。
這個時候,那些心中充滿怨氣,覺得自己倒黴一直挖到現在的人,才驚覺小連長有多麼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