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仙長看鏢 >第四章 又入獄
    兔肉被火一烤,香氣彌散在空氣中,小丫頭看着火堆舔了舔舌頭。

    柯鎮笑着削了一片表皮烤的有些焦脆的部分,沾了點乾料遞到她嘴邊,小丫頭這次毫不猶豫一口喫下,只嚼一口便覺得滿口生香,焦脆的表皮下脂肪都已經融化,爆裂在口腔中來不及回味就流入腹中,只剩下柔嫩的兔肉充滿嚼勁。

    這一口兔肉讓小丫頭立刻對柯鎮有所改觀,只是簡單的用了些香料,最樸素的燒烤就能做出這麼美味的菜餚,簡直匪夷所思。

    喫過柯鎮料理後露出這種表情的人數都數不過來,柯鎮早都對此十分淡定,小丫頭迫不及待的從柯鎮那拿過一柄飛刀,挑着看起來熟透的部分片了一塊下來,想了想,遞進還在不停給兔肉翻面的柯鎮口中。

    柯鎮這次沒有拒絕,探嘴接了下來,嗯,兔肉醃製後再抹上乾料有點偏鹹,還是得大塊的兔肉才適合蘸料。

    “好啦,等會全烤透了再喫,沒了表皮部分鎖不住水分,裏面的肉會有點柴哦。”

    “哦,”小姑娘嚥下口中的兔肉,乖巧的坐在一旁。

    等到火候到位,柯鎮趕緊將兔肉拿了下來,將乾料敷撒在表面,摸了把飛刀準備切成小塊,忽然感覺腦袋有些暈,修行之人也會頭暈麼柯鎮還在疑惑時,眩暈的感覺越來越重,來不及做出什麼反應便一頭栽倒在地,昏迷前眼前最後一幕畫面,便是岑一一那有些詭異的笑容。

    沉重的雷聲,在山峯上滾動着,金色的、兇惡的、細瘦而美麗的電火,在濃密的活動着的黑雲裏,瘋狂地閃灼着。有一種輕微而神祕的聲音在大地上運動,突然地一個大雷在田地底頂空爆炸,好像什麼巨大的建築突然地傾倒了。

    柯鎮從沒見過如此磅礴的暴雨,劈頭蓋臉的砸下來,順着頭頂流淌全身,水流甚至讓他呼吸都有些困難,想擡起手遮擋卻怎麼也提不起力氣,雙手彷彿不受控制了一般冷漠的垂在身側。

    “啊”

    “你醒啦,這藥效還挺強。”柯鎮視線朦朧,只覺得面前一個模糊的身影發出了粗糙的聲音,甩了甩頭,臉上的水流稍微甩開些,才終於能順暢的睜開眼睛,入眼是一處幽冷的黑暗牢房,兩側的牆上還釘着帶有血跡的鎖鏈,一股股鐵鏽般的味道涌入鼻腔,搭配着樣的環境很容易猜到,那是鮮血的味道。

    “怎麼回事”柯鎮驚訝的發現自己的聲音是那樣虛弱,和重傷初愈時的秦毅也相差彷彿。

    “一會你就知道啦。”臉上有着長長刀疤的大漢猙獰的笑着退到一旁。

    “哦,醒啦,不錯嘛,我可是用了差不多一包呢。”

    熟悉的聲音從牢房外不遠處傳了進來,剛剛安靜這一會的功夫柯鎮已經回憶起了之前種種問題,此時聽到岑一一的聲音更是確定了自己的懷疑,自嘲的笑了笑,這已經是第二次中毒被人放倒了,和上次那鬧着玩一樣的牢房不同,這次的敵人顯然不吝於使用些真正殘酷的刑訊。

    “誒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驚訝嘛,猜到了”岑一一站在柯鎮面前笑嘻嘻的問道。

    柯鎮哼了一聲,半閉着眼睛不說話。

    一旁刀疤大漢猛地抽了柯鎮一鞭子,那暗紅色的鞭子也不知由什麼材料製成,柯鎮這身堅硬的皮肉竟然都不能抵擋,只是一鞭子而已,竟然讓他痛的大腦一片空白,猛的吸了一口氣,大張着嘴巴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聖女問話,給我好好回答”

    柯鎮穿着粗氣,被鎖鏈緊緊拷在牆壁上,咬牙切齒的瞪着那刀疤壯漢,壯漢一挑眉,作勢便要再抽一次。

    “慢着。”岑一一揮手攔下,揹着手走到柯鎮近前,說話的聲音突然變得十分成熟:“你這蜀一門的人來我滇南幹什麼。”

    “來進行友好而親切的訪問,我們大長老託我問候你們全家母系親屬。”柯鎮輕佻的說道,說完便閉上眼睛,身體緊繃着等待大漢的鞭撻。

    等了好一會,預想中的劇痛並沒有傳來,柯鎮睜開眼睛,看見岑一一滿臉疑惑,這纔想起自己這種前世用的委婉辱罵哪裏是他們聽的懂的,卻也沒有心情給他們解釋什麼。

    “聽聞你們蜀一門的朱殷殿現在還有傳承,那個叫趙玉的女人你應該瞭解吧。”

    “不瞭解,沒聽過,我們靈香殿跟朱殷殿沒有什麼往來。”

    “呵,朱殷殿親傳弟子柯鎮,你當我們是傻得”岑一一有些慍怒的對着大漢使了個眼色,刀疤臉運足了力氣,狠狠的一鞭子抽了下來。

    又是那痛徹心扉的感覺,頭腦再一次一片空白,極度痛楚下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只能如將死的魚那樣抽搐着。

    “這可是我五毒教特質的濁龍鞭,鞭子上的鱗片是濁龍的嫩甲,每次使用前都要浸泡在十三種毒液中三天三夜,抽在人身上一次比一次疼,曾經有一名犯人活活疼碎了金丹,我勸你還是乖乖聽話,還能少喫些苦頭。”

    柯鎮看着面前這少女的面容露出了惡魔般的微笑,忍不住問道:“你到底多少歲了”

    “呵,比你大十歲。”岑一一早就不在掩飾聲音,閉上眼睛聽起來確實像個二十多歲的女人。

    “媽的,遇上個童姥,你怎麼好意思管我叫叔叔啊大媽”柯鎮挑釁的態度自然又迎來了一鞭子,這一次大漢使出了喫奶的力氣,其實濁龍鞭的效果和使用者的力氣沒什麼關係,痛感都是逐次遞增的,大漢只是努力給聖女看,岑一一自然對此非常瞭解,也不點破,等到柯鎮恢復了意識,才語氣平靜的問道。

    “朱殷殿親傳弟子到底來我滇南何事,你那同心符已經被我毀了,不用掙扎,沒人知道你在這,遲早都是要招的,何必要浪費彼此的時間”

    “人,沒了金丹,還能活嗎”柯鎮問了個不相關的問題。

    岑一一皺着眉,看在那隻兔子的份上耐心回道:“自然是不能的。”

    “那麼那名碎了金丹的老哥就是寧死也沒說出你們想知道的事咯。”柯鎮嘲諷的笑容又招來一鞭子。

    岑一一干脆拿了個凳子坐在柯鎮面前,耐心,她從來都不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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