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單狐圖考 >第四十二章 禹王村
    傳言上古時期,天蒼河年年氾濫,兩岸民不聊生,有大禹王應天而生,手持量天尺,領麾下萬民,開河道,鑿山丘,歷時十三年,方將天蒼河疏通,從此天蒼河滾滾東流,不復爲災,兩岸土地也得河水滋養,竟成沃土,多少黎民賴以活命,可謂功德無量。

    傳言此地鐵崖峯正是當年大禹王開山引流之地,天蒼河得以穿流而過,兩岸百姓免去了連年的水災,有了生存之機。此地神異之處,更在於傳言當年開山引流之後,大禹王站在鐵崖峯頂,望着滔滔東去之水,將手中據說是由更古時期的伏羲王顯靈傳給他的量天尺留在了鐵崖峯上,言稱“留予後世,以鎮妖魔”。

    我族先人乃是當年追隨大禹王治水之人,後感大禹王無量功德,於此建屋居住,給大禹王建廟塑像,日日香火供奉,也是存了世代感念大禹王功德的心思。村子也便稱爲禹王村,將鐵崖峯稱爲“禹門”。

    之後的歲月裏,有那心懷叵測之人,貪圖量天尺的無盡威力,來此覬覦量天尺,都被量天尺以無上神力擊退。這些人或死或傷都是咎由自取,也不值得同情,只是我族也受量天尺神力波及,每次都是損失慘重。

    之後又不知過了幾多年月,有這麼一年,東海之內有一水族逆流而來,躍過了禹門。這水族原來是什麼誰也說不清,但躍過禹門之後,便化成了一條百餘丈長的巨龍,渾身金甲,在那半空翱翔盤旋,聲震環宇。

    這金龍後來落了下來,言稱正是在躍過禹門的時候在量天尺下感悟許多,因此才能棄舊身而化爲龍身。

    在得知我族人懷念大禹王功德,世代祭祀大禹王之後,金龍一來爲感謝大禹王所留量天尺對自己的幫助,另一方面感我族人赤忱,便將自己舊身上的鱗甲做成一件人身可穿戴的盔甲,贈予我族,穿在禹王雕像之上。

    那金龍聲言,這鱗甲可變爲一把利劍,以爲我族抵禦外敵所用。至於如何變爲利劍,據傳須依據鱗甲上的水族文字進行操作,金龍將此文字也教給了我族。

    但時光渺渺,這鱗甲從未曾用過。之後時代久遠,傳着傳着,由於有一代族長突然暴斃,這歷來只有族長傳承的文字便誰也不認識了,連着鱗甲也便無法使用了。

    “這又與今日

    之事有何關聯”聽了中年人一通講述,卻未有任何消息與今日有關,申飛白忍不住插嘴問道。

    “且聽我說,”中年人站起身來,領着兩人進了廟宇,站在廟裏大禹王的雕像之前,伸手示意飛白二人觀看,嘴裏繼續說了下去:“一千多年前,我人族與妖族有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想來兩位上仙勢必聽過”

    “恩,曾聽師父提起過。”

    “那就省卻不少口舌,”中年人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場大戰結束之後,我人族各脈,將幾個妖族巨擘分地看押,爲防有人動歪心思,關押之地互不告知。但爲了以防事有突然,互相無法聯繫,因此上各看守之人將關押之地單獨告訴我族族長,由我族長譯成水族文字,再選取了一位精通奇技淫巧之人,打開了這廟裏大禹王雕像身上所穿的鱗甲,那奇巧之人根據我族長所描畫的水族文字篆刻在鱗甲之上。”

    唐雲亭心裏也覺得這中年人真夠絮叨,但也不便打斷,只能耐着性子聽下去。

    禹王村今日之事,正與這鱗甲有關。十餘年前,有一妖族狐精化成女子,不知如何與禹王村當時族長的兒子勾搭成奸,那小子被狐妖迷得失了心智,竟然從族長口中套出鱗甲的用途,而那狐妖卻是告知了另一妖族,其本欲將鱗甲帶走,怎奈龍族文字已經失傳,誰也不識,因此上它取不下來鱗甲,只帶走了鱗甲胸口的一塊。

    “請看,正是這處。”中年人說着,指了指雕像上鱗甲缺了一塊的地方。

    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不過被妖族所迷,闖出如此大禍,族人自然不能善罷甘休,當時的族長愧於教子無方,上吊自殺了,族長兒子也都因此而亡故了。說起來也是一件慘事。

    “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兩位聽煩了吧”中年人也不待兩人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

    昨日裏那個十餘年前來奪走鱗甲的妖族又回來了,要求禹王村交出鱗甲的使用辦法,不然便屠光全村老小。且不說龍族文字早已失傳,哪有鱗甲的使用辦法,即便是真有,禹王村也不能給他,助紂爲虐不是

    因此上昨天夜裏,這妖族便屠殺了禹王村中成百口子族人。族人今日聚集在此,正是爲了此事。

    “哦,原來如此。”聽了

    如此長的一段講述,申飛白和唐雲亭兩人終於明白怎麼回事了。還未表態,便聽中年人繼續說道:“哦,對了,我還未作自我介紹,鄙人姓趙,叫做趙守善。蒙族人不棄,充任下一任族長,目前老族長危重,鄙人只得暫署其事。今日留下兩位,懇請兩位相助之事,也正是爲了這妖族孽障。看二位年輕有爲,想來必是修爲高深,不知二位是否願意解鄙族於倒懸”

    唐雲亭猶豫了一下,問道:“族長是說,要我兩人助貴族抵禦那妖族”

    “正是,我族之人都是種地的粗漢,沒有一人修道,現在也只有兩位上仙能救我族於水火了”

    趙守善話未說完,忽聽盯着雕像端詳的申飛白忽然說了一句“或許我能解開這麟甲。”

    這回連唐雲亭都有點愣住了,瞅着申飛白,用探尋的語氣問道:“怎麼你懂水族文字”

    “水族文字我不懂,不過這也正是事情的巧合之處,前幾年我看過師父收藏的一本書,叫單狐圖考,書中有一段傳說故事,講的是有一金甲飛龍,從天而來,因愛慕一個女孩,將自己一身金色鱗甲全部摳下,爲女孩做成了一身龍鱗寶甲,這寶甲還有一個妙用,便是隻需要按照鱗甲上符號的路線挪動,便成變身成一柄利劍,護女孩周全。我猜測,這著書之人爲了隱去真事,故意假託女孩纔有此一說。”

    唐雲亭從小便喜歡看申飛白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樣子,此刻看着申飛白眉飛色舞的講述着看來的故事,自己臉上也自然而然的浮出了一層笑意。

    只有趙守善聽完有點失望,低聲說了一句:“故事倒也編的貼切,不過,終究於事無補啊”

    申飛白畢竟年輕,自己看的閒書突然有了如此重要的用途,神情裏帶着些自得,說話笑嘻嘻的:“這倒不是重點,巧就巧在,這著書人在故事後面畫有鱗甲根據符號挪動的路線,說是他自己也不識得這些符號具體何意,不過卻機緣巧合聽到過根據符號挪動的線路,因此附在故事後面,以供後人消遣。”

    原本被潑了一盆涼水澆滅了心頭熱火的趙守善,聽完申飛白說話,心中熱火再次熊熊燃燒了起來,激動的抓住了申飛白的胳膊,嘴裏不住的唸叨:“太好了,太好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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