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盡是些不堪的言論,那些對準雲芷的手機,仿若喫人的怪獸一般,帶着猙獰笑意。

    邵恩晴也在這裏,她是不是又要把這種視頻發給她媽

    雲芷想要捂住臉,可那些手機幾乎懟到她臉上,她就是想擋都擋不住。況且,她的手還要抓衣服。

    算計江珩他們是雲芷活到現在,做的最爲出格的一件事,還失敗了。她狼狽地被兩個保安拽着,周身盡是其他人毫不掩飾的惡意。

    雲芷被帶到了錦繡。

    這是她第四次來這裏:第一次差點被江珩強迫,第二次被祁越當做生日禮物送給江珩;第三次是祁越當衆宣佈她是江珩的情人。

    似乎每次來這裏,都沒什麼好的回憶。

    “再怎麼說,也夫妻一場,我給你個選擇的機會:你陪人過夜,還是我報警”

    祁越笑着把她的髮絲撩到耳後,眼底卻沒有半分笑意。雲芷給江珩下藥,已經是犯罪了。

    雲芷雙手緊緊攥着西裝外套,“你報”

    “你都這樣了,被拘留幾天,檔案上留個污點,似乎也沒什麼。”祁越道:“我改下:陪人過夜,還有云逸的醫藥費,你自己選一個吧。”

    雲芷原本還算淡定,她既然選擇算計江珩他們,就有想過失敗的後果。

    然而,祁越的話完全在她意料之外。

    她猛地擡起頭,“你說過我把眼角膜給邵恩晴,就給阿逸付醫藥費的”

    聞言,他輕笑一聲,“可我當時不知道你會膽大到算計我啊,我反悔了。”

    反悔了

    他似乎總是很輕易,就可以拿捏她的命脈。他們夫妻三年,珍惜這個虛假婚姻的人,從來只有她而已。

    “陪誰啊”雲芷低着頭,神情顯得有些麻木。

    祁越沒給她安排特定的人,而是把她安排在包間,讓對她有意思的人,分批進來看。他連衣服都不允許她換,就讓她裹着那件西裝外套,在包間裏面如同貨物一般被人挑挑揀揀。

    說是讓她陪客,除了上的髒髒,更多是精神上的侮辱。

    雲芷縮在角落裏,聽着那些人對她評頭論足

    “她這是剛陪人睡過吧有沒有病做過檢查了嗎”

    “江少的情人,而且再怎麼說,前陣子還是雲家大小姐,不至於有病。就是人是祁少送過來的,江少還不知情,要是今晚真點了她,江少那邊不好解釋。”

    “真可惜了,我還是挺喜歡她這風格的。”

    雲芷把身上衣服攏得更緊了些,努力眨眼,把眼角酸澀逼了下去。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您好,打掃下衛生。”

    雲芷聽到這個聲音,眼睛睜大。她站起來想找個地方躲着,可外面那人剛說完話,就推門走了進來。

    是聶湘君。

    母女四目相對,雲芷清晰地看到了她從驚愕、麻木,再到厭惡,這一切不過是發生在瞬間而已。

    錦繡這種地方來的都是有名有姓之輩,清潔工斷然不會在這種時候過來打擾。唯一的解釋只可能是:祁越故意讓人叫她媽過來打掃的。

    雲家未破產時,他顧忌着她爸,頂多是不回麗苑住。而云家破產後,他對她的惡意越來越不遮掩。

    雲芷又慌又難堪,想着要怎麼跟她媽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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