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關得嚴實,而且江珩聲音也不大,裏面的雲芷聽不到。

    雲逸畏懼地看着他,“姐夫是說我姐姐今天報警的事吧我說過了,你沒燙我,可是姐姐不相信,她總覺得我不敢說實話。你從警察那兒應該也聽說了吧我跟他們說了,我身上的燙傷與你無關。”

    這話聽着像是沒有問題,但又好像哪裏不對勁。

    江珩沒說話,而是突然掀起了雲逸的衣服

    菸頭燙出來的傷口無數,即便已經處理過,但看起來依舊觸目驚心。

    “那你說,這些是怎麼回事”江珩道。

    他倒不是有心情關心雲逸的傷,而是雲逸如果解釋不出這些傷口合理的來由,那就證明他很有可能是故意在雲芷跟前栽贓陷害他。

    雲逸用衣服重新捂住傷口的動作也很快,但沒快過江珩。

    他苦笑道:“既然姐夫要刨根問底,我還是解釋清楚好,以免你覺得我是故意的。”

    “我姐夫,前姐夫祁越兩個月前,用菸頭燙過我一次,剛好被璐姐看到了,她把這件事告訴了我姐。我姐姐這次偶然發現我的傷口,問是不是祁越做的,我說不是,然後你抽菸的時機有點巧合,讓我姐以爲是你做的。”

    “其實我身上只有一個是我姐夫是祁越燙出來的。我得知家裏的事情後,換上抑鬱症,喜歡自殘,其他傷是我自己弄出來的。”

    雲逸說完後,江珩沒出聲,只是看着他。

    在雲逸要再次開口時,江珩突然彎腰,摸遍了他身上的口袋。

    “你身上沒有煙,也沒有打火機。”江珩在他身上輕嗅了一下,冷冷道:“也沒有菸草味。”

    對於一個在身上弄出來那麼多燙傷的人來說,這顯然不正常。

    聞言,雲逸眼底閃過一抹驚慌,但他平時在江珩面前就這個樣子,也沒什麼值得懷疑的。

    “我不抽菸,喜歡用菸頭燙自己,是因爲祁越拿煙燙我,算是後遺症吧。”

    “我怕我姐姐知道我抑鬱症擔心,自殘都選在了小腹這種不容易看見的地方。可我姐姐還是發現了,我不想以後再自殘被姐姐看到傷心,把煙和打火機都扔了。”

    雲逸道:“姐夫要看抑鬱症證明嗎或者你給我前姐夫打個電話,可以問問他有沒有燙傷我這件事。”

    前後邏輯聽起來並沒有問題。

    正好雲芷等久了,擔心江珩欺負雲逸,在房間裏喊江珩。

    江珩沒再看雲逸,端着雞蛋回了病房。

    門外,雲逸靠在牆上,又掀起衣服看了眼小腹上的傷,“以後還是小心點好啊。”

    差點就被逮住了。

    房間內,雲芷聽話地用雞蛋敷眼睛,心裏還惦記着姚璐的事情。

    “你剛剛說一個條件,算數的吧”因爲哭太久,她鼻子看起來紅紅的,說話時還帶着濃濃鼻音。

    江珩睨她一眼,懶得答話。

    他什麼時候騙過她

    雲芷沒得到他

    回答,拿着雞蛋在眼圈滾了一週,才壯着膽子開口,“璐璐被人冤枉坐牢,你能不能幫下她啊”

    她本來想說讓她留下孩子的事情,但兩件事情比起來,還是璐璐的重要。

    “嗯。”

    “你不能不幫我,你剛剛纔說”雲芷本來已經做好了他拒絕的準備,此時才反應過來,頓時欣喜道:“你答應了啊”

    他哼了一聲算是回答,沒理會她這傻樣。

    雲芷又小心翼翼地敦促了幾次,確定他明天就去做這件事後,湊到他跟前,輕輕親了他一下。

    “謝謝。”

    江珩一扭頭,就看到她亮晶晶的眸子。想到一些事情,他垂下眸子,胸口像是放了浸水的海綿,難以呼吸。

    再過幾天,等她身體好了,大概就不會這麼開心了,可能還會恨他。

    雲芷不知他心中所想,正滿心期待過明天,希望他明天能把姚璐帶出來。

    然而,第二天如約而至,事情卻不像雲芷想得那麼順利。

    江珩本意是讓雲芷在悠然居內修養,她脖子上的傷還沒好。但她爲了第一時間收到關於姚璐的消息,硬是跟着他去了公司。

    他們去公司前,雲逸和聶湘君正好也要出門。

    “你開我車吧,先送媽去上班,再去學校。”雲芷把鑰匙給了雲逸,這才和江珩一起出門。

    兩人身高相差十多公分,長相看着也登對,連背影看着都十分和諧。

    雲逸看着他們離開,感慨了一句,“姐姐姐夫感情真好啊。”

    江珩和祁越不一樣。

    祁越臉上總是帶着笑,跟姐姐的動作看起來也很親暱,好像兩人感情很好的樣子,但是感覺不到半分情意,只能看到姐姐的一廂情願。

    而江珩不一樣,就算這個人整天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模樣,可是他對姐姐的在意,誰都看得出來。

    就算姐姐再遲鈍,有一天也會發現江珩對她有心吧

    聶湘君瞪了他一眼,“喊什麼姐夫他跟祁越一樣,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離他遠點”

    對此,雲逸只是乖巧地笑了笑,卻沒正面回答。

    只要姐姐和江珩糾纏在一起一天,他就不可能遠離他。

    雲芷和江珩到了江氏集團,不知因爲他在她身邊,還是他們已經辦過訂婚的原因,同事們對她都客氣不少。

    總裁辦公室門口。

    白祕書有些驚愕地看着站在江珩身旁的雲芷,“抱歉江總,我不知道雲祕書今天”

    “喊夫人。”江珩打斷了她的話。

    他平時做事嚴謹,但從來不在乎虛禮,這次刻意糾正這個稱呼,看來是真得看中雲芷。

    白祕書再開口時,更恭敬了,“不知道今天夫人回來,我沒安排夫人工作。”

    “不用。”江珩說完,又加了一句,“以後也不用再給她安排工作。”

    他沒打算繼續讓她做祕書。

    白祕書聽出他的潛在意思,有些遺憾。

    雲芷是真得能幹。

    不過雲芷本來就不喜歡做祕書,對這話沒什麼反應。於是今天,公司員工又看到雲芷形影不離地跟在江珩身旁,就像剛進入公司時那幾天一樣。

    在江珩刻意地把幾個高管對雲芷的稱呼,從雲祕書變成夫人後,所有人再見到雲芷,都是很尊敬地喊一聲夫人。

    “雲夫人,江總,關於姚總的事情,已經問清楚了。”

    總裁辦公室內,雲芷正無聊地看着江珩處理文件時,白祕書敲門走了進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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