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號,雲芷江珩傷勢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兩人重新去領了結婚證。原本像他們這樣的大家族,婚禮需要準備很久。

    可他們兩個一早就說要結婚了,說了很久,所有的準備早就做好了,隨時可以結婚。

    但糟糕就糟糕在,江珩、韓德俊、南哲還有江父江母四人分別準備了婚禮的相關事宜。

    江珩比較偏向於西式婚禮,在露天草坪上舉辦,唯美而浪漫。或者買個大遊輪,邀請親朋好友一起過來,在海上游輪舉辦。白天藍海爲背景,能看到海鳥和游出水面的海豚。夜晚燈火通明,在一片沉寂中載歌載舞,再美好不過。

    而韓德俊一早計劃的是純中式婚禮,他甚至一早就準備好了鳳冠霞帔。

    之前他妻子想要中式婚禮,只是兩人當時的意見沒有被長輩聽從,是個遺憾,他們希望女兒能夠延續他們之前的設想。

    南哲要簡單粗暴得多,他現在隸屬於軍部,想叫上軍部的人過來撐場子。到時候整個流程安排勢必跟江珩還有韓德俊不一樣。

    江父江母則做的是最近比較流行的婚禮策劃,倒是也可以跟江珩的合到一起。

    四方見面,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道,誰都不肯讓步,吵得雲芷頭疼。

    雲芷也提議過以投票方式選擇結婚流程,江父江母只能做一票。結果投票開始後,他們各方都投自己的,最後選哪個就看她怎麼選。

    她選哪個,另外三方都有意見,她索性不管了。

    叫毛毛的那隻狗已經接過來了,只要他們四方一爭執,雲芷就牽着狗出去遛狗。

    他們幾個光吵架吵了一個月。

    江珩每天晚上都給雲芷吹枕頭風,堅持吹了一個月。

    “這是我們的婚禮,應該由我們自己來決定。他們自己準備的婚禮策劃,他們可以再辦一次婚禮。雲芷,你更喜歡哪個”

    他們四方說話都十分具有煽動性,雲芷聽了以後,覺得哪種方式都挺好的,一時猶豫不定。但這種話她肯定不敢說出來,不然他們一定會達成一致意見,讓她舉辦四次婚禮。

    到時候賓客們沒有意見,雲芷自己也有意見,她一定會累趴下。

    見雲芷遲疑不定,江珩坐起身,偏頭看着她,帶着幾分蠱惑道:“你喜歡哪種類型的婚禮他們幾個都不在,你可以儘管告訴我你的真實想法。”

    他瞳孔中倒映着雲芷的身影,看上去很真誠。

    她於是放心道:“我其實挺喜歡中式婚禮的,覺得好像挺有意”

    雲芷話還沒說完呢,江珩眉已經蹙了起來。她心中有些無奈,但自家老公肯定得自己寵着。

    “其實我覺得都挺好的,但是你的最好。”

    反正其他幾人都不在這裏,她可以隨便說。

    然而她便見江珩拿起手機,嘴角帶着一抹極小的弧度,“剛纔她說的話,你們都聽到了吧”

    雲芷,“

    ”

    掉坑裏了。

    婚禮最終按照江珩的意思,買個遊輪,在海上辦。婚禮在七月一號舉辦,埃爾頓那邊早就準備好婚紗了,所有的婚禮用品韓德俊他們也有準備,時間上沒什麼問題。

    婚禮當天,南哲還是憑藉着自己的關係,讓上面批准了飛行表演。

    原本幾家還在吵在a市還是b市舉辦的事情,現在也不用吵了,而且在海上進行飛行表演,也不會顯得太招搖。

    休息室內,雲芷穿上埃爾頓特意爲她設計的婚紗,脖子上戴着近億的寶石項鍊,既美麗又雍容華貴。

    韓柔柔跟趙奕彤做她的伴娘,兩人一句接一句誇讚,羨慕得雙眼都要發光。

    “我老公之前說他想婚禮想了很久,我當時還覺得挺滿意的。但是現在一看婚禮,我又想再結一次婚了。”韓柔柔感慨道。

    趙奕彤則臭着臉,“我也想要這種婚禮,南哲非要說什麼他的婚禮策劃書不能浪費,說我們的婚禮要按照他設想的舉辦。呵呵,他要是鐵了心那麼做,他愛找誰結找誰結,反正我不結了”

    婚禮已經開始了,雲芷本來在緊張,聽見這話,趕緊去勸趙奕彤,生怕這個嫂子沒了。

    就她哥那個臭脾氣,要是這次不哄人,指不定到時候又要作什麼妖

    趙奕彤也不知有沒有聽進去,“行了,我們的事你就別操心了,主持人叫你上場了,快走。”

    “這就到我了”雲芷有點慌,拎着裙襬往外走幾步,又往回走。

    韓柔柔趙奕彤還給她拎着裙襬,她這麼一扭頭,她們來不及繞到她身後。韓柔柔道:“阿芷你小心點,別被絆倒傷了孩子”

    “這是婚禮,你忙什麼呢行了,你站着別動,想拿什麼跟我說”趙奕彤性子要比韓柔柔急多了。

    雲芷婚紗裙襬太長,走路確實不方便,“我暈船,想要喝點藥。”

    “懷孕了喝什麼藥你現在不也沒事走吧。”趙奕彤一錘定音。

    雲芷也覺得懷孕了瞎喝藥不好,乖乖跟着她們往外走。

    遊輪很大,若不是看着遠處的海,跟陸地也差不多。雲芷站到紅毯上,見江珩已經在另一邊站着了。

    到處是身着華服的男女,可此時他們全都淪爲了背景。江珩穿着一身黑色西裝站在另一邊,淺笑着看着她,彷彿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雲芷挽着韓德俊的胳膊,一步步走向江珩。

    有伴娘拿來戒指,他給她溫柔地戴上,在她的手上輕吻了一下,“我肖想了那麼久,總算等到了這一刻。”

    “那你你挺幸運的。”雲芷實在太緊張了,等反應過來,話已經說出口。

    現場一陣善意地鬨笑聲。

    “我接下來好好表現,不鬧笑話了。”雲芷對江珩小聲道。

    江珩根本不擔心什麼鬧笑話不鬧笑話,只要她別像之前抑鬱症那樣不喫不喝整天像個木偶一樣,他便覺得

    歡喜。

    當主持人說到請新郎擁吻新娘時,江珩掀起雲芷的頭紗,深情地吻了下去

    “嘔”

    江珩還沒吻上,雲芷推開他,吐了他一身。他也來不及整理那些污穢,拿着西裝口袋裏的方巾給她擦拭嘴角,“孕吐難受嗎”

    “不是孕吐,是暈船。”

    雲芷之前不想說這件事,覺得會掃了他的興,可不喝暈車藥,她這會兒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最後,婚禮才進行到一半,遊輪便駛到了岸邊。雲芷被江珩抱着下了遊輪,一羣人前呼後擁着,還在那裏唸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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