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89章 真僞難辨
    苗無影聽得渾身戰慄,自己本想引蛇出洞的,沒想到反被他將了一弓,無奈搖搖頭道:“冷月寒星與我們非親非故的,幹嗎爲了她而傷了我們的和氣呢?僅僅是一個與己無關的歌舞藝人,不值得爲她拿官職銀兩作賭注,要是自家的親戚朋友,那就另當別論嘍。”

    宇文思怒瞪着他,憤憤不平道:“不是條漢子,敢在這裏信口雌黃的,還不快滾蛋。”

    苗無影也怒瞪着他,沒有離開。

    寒東琅聽得雲裏霧裏的,瞪着苗無影大聲問:“你是來搗亂的,還是來幫忙的,抑或是欲置我於死地的,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與穹隆城裏幾件盜竊案是否有關聯,乾脆直言不諱,以免浪費大家的時間。”

    苗無影哈哈大笑道:“我是朝廷官員,左千牛衛軍隊的人,而你是刺史,他是大理司直,大家都在爲朝廷做事的,名刀名劍被盜,人被殺未遂,冷月寒星下落不明,豈敢搗亂。你自己不安好心,以爲人家也跟你一樣唱空城計嗎?”

    宇文思聽得臉紅脖子粗,一把扯住苗無影的脖子說:“誰不安好心,誰唱空城計?老實說你是最大的懷疑對象,不然幹嗎老是跟着我們不放呢?名刀名劍說不定就是你偷的哩。現在只有三個人,請你坦白從寬吧!”

    苗無影輕描淡寫地說:“我偷的咋地啦?不是我偷的又咋樣哩?你拿出證據來抓我蹲大牢呀?我期待着哩,誰怕誰呀?賊喊捉賊的事兒我可沒幹過哎。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纔是真男人,甭在幹偷雞摸狗的事兒啦。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爲,我給你三天的時間請你好好反省自己的行爲,別讓大理司直沉浸在悲慟中不能自拔,別讓案件告破了,你才灰溜溜地道出真相,到時可別怪我手下不留情喔。”

    寒東琅聽得豁然開朗,盯着宇文思問:“莫非你自導自演了這場綁架案,因愛成妒,僱人綁架了我的寒晨星,然後將我帶到穹隆山上,轉移我的視線,好讓山下的人將寒晨星轉到別處,等刀劍案破了,我回長安了,你再將寒晨星放出來,然後挑撥離間,讓她恨我入骨,再慢慢地將寒晨星據爲己有,是不是?”

    宇文思一蹦三尺高,伸指戳着寒東琅的鼻尖說;“你的想像力幹嗎不用到破案上去呀?僅僅憑苗無影捕風捉影的幾句話,你就浮想聯翩,將矛頭指向了我。他是怕你陷入痛苦不能自拔,才編造了一個故事,讓你鑽進他的迷魂陣裏去休息,以免悲傷過度而導致死亡,他回到長安無法交差,你懂嗎?老實說,冷月寒星也有自殺的動機的,這個你應該比我清楚。只是現在沒看到屍體,無法確定真假罷了。苗無影第一次所說的綁架之事,我覺得可能性比較大,死亡的可能性很小,但願你能反覆思考他話中的真假。我累了想休息,你要是不聽我的金玉良言,那你愛幹嗎就幹嗎去好了,與鄙人無關。苗無影請回,我們要熄燈睡覺了。”

    寒東琅聽糊塗了,瞅着苗無影問:“真的如他所說嗎?到底孰是孰非?我都被你倆弄得暈頭轉向了,不知何去何從了哩?”

    苗無影瞄了一眼宇文思,意味深長地說:“眼睛看,耳朵聽,腦子想,反覆思考就會找到答案的。信不信,信誰的話,跟着你自己的感覺走,失陪了,後會有期。”

    寒東琅急忙追出去,站在山路上問:“你要去哪裏?我覺得你說話時的神態可疑,我的寒晨星到底是死是活啊?宇文思是不是綁架案的導演?他與寒山寺的那個和尚有來往?我覺得他有些地方可疑,可是沒有證據,不便道破,你能否幫我一起破案呀?”

    苗無影一聲嘆息道:“看在我們同朝爲官的份上,看在你真心實意愛着冷月寒星的情面上,我老早在暗中協助你調查案情了,只是要提醒你一句,防人之心不可無。宇文思是一個深不可測之人,表面一套,背後一套,表裏不一的僞君子,請你自己要多長個心眼兒,別被他牽着鼻子走。他是本地人,爲官多年,與寒山寺和尚有往來,那是正常之事,只是你該多去留意觀察他的行爲,別聲張,別被他發現你在跟蹤調查他,不然,你自己會陷入危險境地的,那樣誰也救不了你喲。晚上別跟他睡在一起,我是睡在健碩那裏的,你去跟章長卿搭鋪好了,他是單獨一個房間的。我陪你去取東西,然後去找長卿。”

    寒東琅猶豫了一忽兒說:“那樣未免太明顯了,還是跟他睡在一起得啦。”’

    苗無影不耐煩地說:“不聽我奉勸,喫虧在眼前,不信,走着瞧。”

    寒東琅苦笑道:“他能給我喫什麼虧呀?你放心好了,我反正睡不着的,不想影響教練休息,還是跟宇文思睡一間好了,那裏有兩張臥榻的,總不至於謀殺我吧!”

    “那倒不會,既然你不聽我的勸導,那就隨你好嘞。再見!”苗無影揮揮手走了。

    寒東琅搞不清那個是好人,那個是壞人,急忙悄悄地尾隨苗無影走去。夜色愈來愈濃了,苗無影沒有走向章健碩的房間,卻轉彎去了山頂那個大房間,待他進了房間,寒東琅靠近門板聆聽。

    聽見裏面有人問:“苗大俠,寒東琅聽懂你編的故事嗎?宇文思聽後有無氣得大發雷霆呀?”

    苗無影估摸着寒東琅也許會跟蹤自己在門外,故意大聲說:“瞎子點燈白費燭,我操的是哪門子心吶?甭管冷月寒星的死活了,反正寒東琅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哩,可謂是對牛彈琴牛不懂啊!我本想提供他破案的線索,將發現的情況全盤告訴他的,可他陷入失去冷月寒星的痛苦中不能自拔,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我也就懶得去點破了。還是早點休息好,我去健碩那裏啦,你們明早幫我去尋找冷月寒星的下落,找到了重重有賞,記住了嗎?”

    寒東琅聽他要去健碩那裏,急急忙忙地離開了。想去健碩門外候着,卻不知道健碩住在哪裏,無奈回到了王曉華的住處。推門進去,環視房內不見宇文思的人影,轉身出來卻撞見宇文思回來了。

    東琅詫異地問:“你去哪裏啦?”

    “應該我來問你,你去哪裏啦?害得我出去找你摔了一跤,幸好沒有跌下山崖,不然,夠你受的。還不快去洗臉睡覺。”宇文思怒氣衝衝道。

    寒東琅上下打量着他,狐疑地問:“你真的出去找我啦?區區片刻,有啥可找的哩?摔傷了嗎?傷着哪裏啦?”

    宇文思一拐一彎地進門,氣鼓鼓地坐在凳子上說:“看到了嗎?摔傷大腿了,明日怎麼能爬遍整座穹隆山呀?”

    “那就甭找了唄,一大早就回官署好啦。砍一條木棍來給你拄着行走,我扶着你下山,這總可以了吧!”寒東琅低沉地說。

    “既然好不容易上山來了,豈有不找的道理?你自己去找她好了,反正她愛的人是你,跟鄙人無關。”宇文思氣恨難平道。

    寒東琅怒視着他說:“這哪像是一個平江州刺史說的話呀?不及一個平頭老百姓哩。在你管轄的地域範圍內,發生了接二連三的案件,弱勢羣體的女性,傷的傷,失蹤的失蹤,你還厚顏無恥地扯到愛與不愛的話題上,簡直是個無賴。”

    宇文思大大咧咧道:“我故意試探你一下,你卻說我是無賴。無賴就無賴一回吧!可是你也好不到那兒去哎。瞧你神色不對,沒精打采的,還說什麼甭找了。你是不是去了苗無影那裏聽到什麼啦?瞧你悶悶不樂加淚眼閃爍的,別信他的鬼話,冷月寒星吉人自有天相,死不了的。僅僅有人綁架將她藏起來罷了,遲早會回到怡紅樓唱歌的,請你信我一次。”

    寒東琅誠惶誠恐道:“誰知那句是人話那句是鬼話啊?我覺得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彷彿被人帶到了鬼門關哩。也許我的死期近了,閻王爺要我去陪寒晨星啦。”

    “說什麼混賬話兒啊?趕緊睡覺,明天還要早起吶。”

    “有沒有明天也不知道哩,說不定一覺睡過去就是一輩子了。”

    “你聽到什麼啦?怎麼說話陰陽怪氣的哩。苗無影給你灌輸迷魂湯啦,不知所向了嗎?我敢打包票,冷月寒星活得好好的,你甭擔心,到了該回來的時候,她一定會完好無損地站在你的面前,這下你該睡得着了吧!”

    寒東琅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困惑地問:“你是爲了不吵着你,故意蒙我的,寒晨星的屍體都被江水沖走了,我想給她上柱香都難吶。何以能睡得着呀?”

    “如此說來你信他的鬼話,卻不相信我的人話了,那你去找苗無影好嘞,幹嗎回來跟我合鋪呀?”宇文思大聲呵斥道。

    寒東琅琢磨着宇文思的神情,感覺苗無影說的是謊話,宇文思所言屬實,寒晨星確實沒死。自己試探過了,適可而止,趕緊睡覺好嘞。

    宇文思見他被自己的一聲怒吼嚇得不吱聲了,上前推了他一把說:“沒事吧!萬事都要往好的方向去考慮,這樣才能睡得着。我明天還要依賴你下山哩,你不鉚足精神,怎麼扶我回去呢?”

    “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先睡覺吧!真的感覺身心俱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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