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95章 不得安寧
    寒東琅驚訝地問:“人家都說你神功蓋世,舉世無雙,驚世駭俗,撼天動地的,只是深藏不露罷了。今晚非回去不可,哪怕有人來暗殺我們,也要回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才能揪出壞人呀!”

    宇文思哈哈大笑道:“你聽誰胡言亂語啊?我的武功要真如你所言,我便不當這個刺史了,乾脆去給皇帝保駕護航嘍。”

    寒東琅憂心忡忡道:“伴君如伴虎,你以爲在皇帝身邊是好事嗎?趕緊回去,要是火把滅了,我們就真的只能留在寒山寺了。”

    宇文思緊張地說:“我真的不敢回去,你若是執意要走,那你自個兒去好嘞,我去坤盛哪裏留宿一晚得啦。”

    寒東琅氣得牙齒直打顫,奪走他手中的火把,一聲不響地跨出了寒山寺大門。宇文思見狀,忍氣吞聲地跟在他身後,心驚膽戰地走着走着,左顧右盼,心神不寧,好不容易回到了平江州官署。

    翌日早上東方剛剛露出一點魚肚白,坤盛和尚步履匆匆地來到了平江州官署,敲響了宇文思的房門。

    宇文思還在睡夢裏,聽見急驟的敲門聲,慌忙下臥榻開門,瞥見坤盛站在門口,緊張地說:“天還沒亮堂你就來找我,是否出事了?”

    坤盛低聲說:“出大事了,昨晚四更時分,寒山寺裏狗吠不停,我便披衣出來瞧瞧,即將西沉的半個月亮彎,斜照在陰森森的寺院裏,顯得黑沉沉的好可怕。昨晚沒有風,可是遠處有幾株松柏瑟瑟作響,我便穿好衣服踏着月光,慢慢地往樹木搖晃的地方走去,走着走着,渾身起了雞皮疙瘩。我被眼前的這一幕嚇暈了,不一會兒什麼都不知道了。待我醒來的時候,天際泛出了一點亮色,我便從地上爬起來,朝冷月寒星的房間走去,忽見房門敞開的,趕忙衝過去跨進房間。臥榻上真的沒動過,臥榻底下的灰塵也沒了,想必那個老叟遵守諾言,真的躺在臥榻底下了。環視整個房間,不見人影兒,不見廝打過的痕跡,那個老叟卻不見了,不知道有無生命危險,昨晚,我真的感受到毛骨悚然的滋味了。趕緊去叫寒東琅過來,商量一下尋找老叟和冷月寒星的方案。”

    宇文思睜大一雙眼睛瞪着他問;“你看到了什麼被嚇暈啦,有這麼可怕嗎?趕快說來聽聽,也許對破案有利。”

    坤盛搖搖頭說:“我看得不甚分明,僅僅是猜測而已,不能無憑無據的胡言亂語,待我證實了再告訴你真相吧!”

    “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能被嚇暈過去,肯定離譜的事兒,是否有人被殺啦?或許有人被糟蹋啦?究竟看到了什麼,不說出來,吊我胃口,我能專心找人嗎?”

    坤盛唉聲嘆氣道:“你猜對了一半兒,不關你我的事兒就別打破砂鍋問到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呢,難得糊塗。快去叫東琅來商量下一步的計策啊!”

    “噢,你稍等,這就去。”宇文思急急忙忙地跑到二樓小客房裏,見房門虛掩着,伸手輕輕地敲門道:“東琅,醒了嗎?坤盛來了,說什麼老叟不見了,你快下樓到我辦公室裏來商量尋找他們之事。”

    不見迴音,推門進去,忽見裏面一片狼藉,東西散落在地上,分明是打架過的跡象。環視了整個房間,沒有看到血跡,隨即關上門下樓。

    坤盛見他神色慌張,氣喘吁吁的,詫異地問:“瞧你的神色,莫非東琅也不見了。”

    宇文思惶恐地說:“豈止不見了,房間裏凌亂不堪,兩至三個人在裏面搏鬥過。牆上有手抓印痕,灰塵被擦光了一半哩,咋辦呀?”

    “什麼咋辦呀?我找到蛛絲馬跡了。”站在門口的老叟喜形於色道。

    坤盛連忙扯住他的衣角問:“你去哪裏啦?我一大早去找你,卻不見你的影蹤,門開着的。

    老叟關上門說:“我的第六感官從未失誤過,昨晚我故意不推上門閂,待到四更左右,門外狗吠響徹雲霄,肯定吵醒了寺院裏的所有人了,我趴在臥榻底下紋絲不動的,不一會兒,閃進來一個黑衣蒙面人,藉着外面射進來的微弱月光,手忙腳亂地將冷月寒星的所有東西裝進一條布袋子裏去,左右張望了一下,隨即出去了。我急忙爬出臥榻底,尾隨着他走,保持着一百米左右的距離,跟蹤他到了一個叫幽蘭書院的大門口,可是突然躥出一條狗過來咬了我一口,沒看清楚哪個人到底去了哪裏,因爲大門前有三條分叉路口。我顧不上吵醒人家,乾脆拐進幽蘭書院裏去東張西望的,隱藏在牆角的柏樹底下,聆聽着裏面的響動,好一會兒過去了,沒有聽見異常的響動,卻好像聞到了一股熟悉的氣味,蹲在樹底下仔細回味了一番,彷彿是冷月寒星身上的血腥味兒,瞧見天色啓明瞭,我便慌慌張張地溜出幽蘭書院,心急火燎地來找你們了。我琢磨着幽蘭書院裏肯定有文章,你們和我一道去實地查勘,怎麼樣?”

    宇文思低聲問:“你瞧見的蒙面人是男是女啊?渾身穿着黑色衣服,蒙着黑色布嗎?”

    “當然是男人啊?長得牛高馬大的,短髮頭沒矇住哎,一瞧便知是個男人。你問這個啥意思啊?”老叟盯着他問。

    宇文思沮喪地說:“我昨晚和東琅出來時,在寒山寺大門口忽然瞥見一個黑衣蒙面人一晃而過,頭上和臉上全部用黑色布矇住的,僅有一雙眼睛露在外面,身輕如燕,踏雪無痕似的,手腳敏捷,身高不足一米六吧,好像輕功了得,不知何方神聖,幹嗎半夜三更的來到寒山寺大門口,不知道衝着誰來的?我當時嚇得不敢回來,可是東琅非得要回來,我也便跟隨着他,硬着頭皮一步三回頭的,好不容易回到了官署,兩個人各自就寢。可是早上去找他,卻發現他不見了,房間裏有搏鬥的痕跡,你們和我上去仔細看看吧!”

    老叟聽得瞠目結舌,一雙大眼睛撲閃撲閃的瞪着宇文思,大聲呵斥道:“那你昨晚爲何不來找我呀?我懷疑你們看見的那個人,以及我房裏出現的這個男人肯定是同夥的,說不定與刀劍盜竊有關哩。你們看見她的去向了嗎?”

    “沒有跟蹤她,兀自拿着火把回來了,一路上嚇得大汗淋漓哩。先去看看東琅睡過的房間吧!”宇文思一邊走一邊朝樓上走去。

    三個人仔細檢查了臥榻上和四周,沒有發現什麼,轉身出門下樓,老叟突然大聲道:“我聞到了一股似曾相識的氣味,好像就是昨晚來我房間的那個男人劫持了寒東琅,他那股略帶酸味和狐臭味兒的體臭,至今還在腦際縈繞着,沒錯,就是他。他和你看見的那個蒙面女人是一夥的,我敢斷定他們綁架了冷月寒星和寒東琅,但不知關押在哪裏?我人生地不熟的,請你們提供一下懷疑對象,可以嗎?”

    宇文思彷彿悟出了什麼,長吁短嘆道:“事情有點眉目了,又是一場情緣難了的綁架案。你有所不知,坤盛可能也領悟到了。愛恨情仇導致的報復案。”

    老叟焦急地問:“此話怎講,寒東琅在這裏時間不長,莫非又另覓新歡了。”

    坤盛連忙接茬道:“不是寒東琅移情別戀,而是任幽蘭愛上了寒東琅,非要他納妾,帶她去長安安家落戶。可是東琅愛的人是冷月寒星,死活不肯答應她的要求,曾經關押過東琅,可惜東琅沒有屈從她。案情已經浮出水面了,任幽蘭將他們兩個綁架了,關押在同一個房間裏了也有可能哎。我們該從何處着手調查哩,畢竟現在手上沒有證據哎。隨便闖入她家搜查,我可得罪不起哎。”

    老叟氣鼓鼓地問:“焉個得罪不起哎,任幽蘭是怎麼樣的一個女子啊?東琅也喜歡她嗎?臭味相投哎。你們不敢前往,那我去搜查好了,一個草上霜的人兒了,死活早已不放在心上哩,只要能救出冷月寒星,死也不足惜。”

    宇文思緊張地問:“你與冷月寒星無親無戚的,你僅僅是她的救命恩人,爲何願意爲她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呀?”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庵。我同情她的遭遇,希望她好人有好報,善人結善果,及早離開怡紅樓,嫁給一個真心實意愛她的男人,過好後半生。那樣,我就沒必要辛辛苦苦地在暗中保護她了,我也可以浪跡天涯,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嘍。這次回到穹隆城,是有人給我寫了一封匿名信,說冷月寒星失蹤了,叫我前來尋找她的下落。”

    宇文思聽得一驚一乍的,好奇地問:“你在這裏有祕密交往的眼線,他們有你的家庭住址,是嗎?”

    老叟樂呵呵地說:“當然有啊!徒弟就有好幾個哩。我的徒弟遍天下,無論到哪裏住宿喫飯不犯愁的嘍。”

    “噢,原來如此,我可否拜你爲師學武功哎。”宇文思驚喜道。

    老叟怒眉冷對道:“你也想捉弄我,還嫩着哩。一瞧你走路的姿勢,投手舉足的力度,便知道你會武功,出自哪個門派,何必在此考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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