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181章 捉摸不透
    寒東琅瞧見水裏一沉一浮的寒晨星,顧不上自己傷口在身,終身一躍跳進池塘中去了。這時,戴華佗正在池塘對面的草叢中拔草藥,看見池塘裏兩個人在掙扎,慌忙扔下鋤頭跑過來,跳進池塘裏救人。

    東琅嘶啞地說:“你去救寒晨星吧!我也許快不行了。”

    戴華佗急忙背起東琅朝岸邊游去。春玶連忙拉着東琅上岸,東琅有氣無力地說:“快去救寒晨星,趕快去,甭管我的死活,要是她死了,你算是白救了我。”

    戴華佗將東琅交給春玶後,趕忙去尋找寒晨星,可是水面上沒有人在掙扎,急忙鑽到水底去,看見寒晨星躺在池底了,慌忙將她拖上來,拉着她上岸,然後彎腰吸她嘴裏的水,可是絲毫不見動靜。

    東琅跌跌撞撞地過來問:“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她若死了,我也該走了。”

    春玶急忙推開戴華佗,撲下去扒開她的嘴,張口使勁吸她嘴裏的水。不一會兒嗚哇一聲,水從寒晨星的嘴裏碰出來了,緊接着寒春玶再一次嘴對嘴的吸水,一口二口三口,水哇啦哇啦地吐出來了,寒晨星睜開眼皮看了一下又閉上了。

    東琅一把抱住她說:“你沒事了嗎?我抱你去洗澡更衣。戴華佗,你趕快去煎驅寒草藥,春玶,你去叫任荷蘭燒一大鍋的湯。”

    春玶接過寒晨星說:“爹,湯已經有了,你趕快去洗吧,傷口不知道怎麼樣了?你不會游泳,幹嗎下水玩命呀?不管我和阿姐弟弟了嗎?”

    東琅搖搖頭說:“去問你那惡毒的娘吧!”

    一陣忙忙碌碌之後,寒東琅心力交瘁,氣得躺在臥榻上唉聲嘆氣,瞥見寒晨星審視的目光盯着自己,忍不住坐起來,面對面地凝視着她問:“寒晨星,你存心跟我作對嗎?我離開你不到半個時辰,你爲什麼要選擇去書樓的大陽臺上跳水自殺呢、你想嫁禍給妙靈香呢?還是別的什麼?請你如實告訴我,我什麼地方對不起你,抑或做得不合你心意,只要你說得出來,我立刻改正。”

    寒晨星心如死灰地靠在臥榻頭,嘴脣凍得烏青還沒恢復過來。渾身蜷縮在被子裏,不論東琅問什麼,她都無動於衷地靠在那裏。

    坐在臥榻前的戴華佗問:“寒晨星,東琅明知自己不會游泳,且有傷在身,卻奮不顧身地跳下水救你,他問你話,你咋一句都不回答呀?幸好我在對面挖草藥看見,不然,你們兩個都葬身池底了,不,是三個人了哩。”

    寒東琅朝戴華佗擠眉弄眼,伸指頭戳戳寒晨星,戴華佗點了點頭,不吱聲了。

    不一會兒,終於聽到寒晨星張嘴說話了。

    “我不願被東琅發現而救起來,才跑到偏遠的書樓那邊跳水的,我埋怨你多管閒事,要不是你戴華佗,我今天還會躺在這裏活受罪嗎?早就去極樂世界享福了。”寒晨星有氣無力地說。

    寒東琅注視着寒晨星說:“我不信你會自殺,跑去問妙靈香,可她也說你是自殺的,她正在挖花盆底部的草藥根,你趁她忙着,連忙抓着枝幹翻牆跳進池塘裏了,而你也這樣說的。我還問了春玶,春玶也說你自殺的。你到底因何自殺啊?我的傷口還沒痊癒,既然你那麼想死,我這一刀不是白捱了嗎?如今舊疤未愈又添新疤了,且是心裏的無形的刀傷,深不見底的,不知猴年馬月能癒合哎,你叫我情何以堪啊!”

    寒晨星依然不搭理他,心裏翻江倒海的難受,琢磨着到底是幾十年的夫妻了,即便沒有愛情也有親情嘛,大腦被情感所左右,連最基本的推理也不懂。破綻百出的自殺也信以爲真。我要是真的想自殺,服毒自盡不就行了,幹嗎跑到冤家那邊,跳進徹骨寒冷的池塘裏活受罪呢?自己只有啞巴喫黃連,有苦難言了。寒春玶也向着親生母親說話了,在這個家裏,自己是個地地道道,實實在在的外人哩。只求他傷口早日結痂,自己好無聲無息地出家,像妙玉尼姑那樣的自由自在地活着,該有多好吶。

    寒東琅一直靜靜地凝視着寒晨星,感覺她有心事,碰碰她的手肘問:“你的沉默讓我推翻了你的謊言,憑我對妙靈香的瞭解,你絕對不是自殺,肯定是妙靈香以挖草藥爲誘餌,將你騙到大陽臺上,然後趁你沒提防,使勁將你推進池塘裏,而你爲了活命伸手去抓藥枝幹,因枝幹太小,抑或是靈香折斷枝幹,又推了你一把,結果你便完全踩空,掉進池塘裏去了。戴華佗,你趕快去叫幾個民工,將這個池塘用泥土填滿,上面種植各種草藥好啦。院子裏有小橋流水,彎彎的小河道就可以了,沒必要有個大池塘,險些變成了我和寒晨星的墳墓。我死過兩次了,不想再死第三次啦。你趕緊去辦吧!”

    戴華佗注視着東琅說:“你內人曾經說過,這個池塘是風水先生指定挖掘的寶地,不可填土的,實際上只有三米左右的深度。你要是想填掉這個池塘,最好取得你內人的同意,或者找那個風水先生問一下,可否恢復成平地。”

    寒東琅大聲說:“好一個風水寶地,成了妙靈香用來殺生的墓地。你趕快僱人去填土,明年春季種植花草樹木,我不想再說第三遍了。”

    “要是你內人來阻止填土怎麼辦?我一個下人怎麼好意思反抗呢?”

    “將她綁起來關在房內,池塘填滿了再放她出來。她當我是傻瓜,欺騙捉弄我,明明是她將寒晨星推進池塘的,還說什麼自殺。她利用了寒晨星的善良,軟弱可欺,指使春玶殺人未達成目的,自己便迫不及待,明目張膽地殺人了,理該將她打入大牢的。但我看在一雙孩子的情面上,不告她殺人未遂,已經夠講夫妻之道義了,還想讓我處處遷就依從她,做夢去吧!若是她咒罵你們,就拿毛巾將她的嘴堵上,你們不好出手,叫一下我好了,這一次非殺殺她的戾氣不可。快去執行任務,今天務必完成。”

    戴華佗嗯了一聲出去了,寒東琅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在懷裏,輕輕地拍着她的肩背說:“寒晨星,你我相愛相知十幾年了,你的善良我又不是不知道,幹嗎與妙靈香合夥欺騙我呢?你以爲我會信嗎?我剛纔爲了試探你,故意說了一截批評你自殺的話,你的臉色立刻陰沉抑鬱了,我會看不出你微妙的變化嗎?小傻瓜,傻得真是可愛有可笑,可氣又可恨哎,下不爲例嘍。以免節外生枝,我要將你拽在我的褲腰帶上嘍,到處帶着你,人家就會明白你是我寒東琅的女人,誰也不許碰你,否則,休怪我刀劍無眼喔。”

    寒晨星心頭的陰霾一掃而光了,低聲溫柔地說:“知我者東琅耶!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幾次三番死不了,必有後福。我想妙靈香不會再與我爲敵了,你就別再提及不愉快的事情,壞了我們的心情,好嗎?”

    “嗯,你早上幹嗎去書樓找她呀?春玶來到膳堂,說話吞吞吐吐的,在我的再三追問下,才提到你去書樓了,我心裏便緊張得要命,匆匆忙忙喝了一碗小米粥,拉着春玶奔向書樓去。幸好我們去的及時,而戴華佗也正好在池塘邊採藥,不然,我們真的是不能同生能同死了。此番有驚無險,真是福大命大哎。也許你爹孃在天有靈,護佑着你一生平安喔。”

    寒晨星苦笑道:“你也信起迷信來了,爹孃要是知道我現在的生活境遇每況愈下,不知要流多少眼淚哎,在九泉之下難以瞑目了。”

    寒東琅臉色一沉道:“以後會慢慢好起來的,別多想了。早點放在茶几上,可能冷了,我肚子餓了,下臥榻去看一下,要是還有點熱,你就喝一碗。”

    東琅剛下臥榻,聽見門口有人來了,任荷蘭端着一大鍋的什麼東西進來了,樂呵呵地說:“你倆肚子餓了吧!我給你們做了喜歡喫的八寶飯嘍,快起來喫吧,寒晨星,東琅都心疼死了,你還這樣作踐自己,跳水自殺,你要是死了,不怕東琅追隨你而去呀?一個成了一雙,擱誰都受不了哎。以後別再犯錯了,有啥想不開,不方便跟東琅說的事兒,儘管來找我傾訴,要是你願意,我就喊你阿姐好嘞。”

    寒晨星點點頭說:“行啊!小妹,以後要多多指教喲。”

    寒東琅覺得寒晨星真的善良可欺,頗有心計的任荷蘭一聲阿姐,她不問自己是否同意便應承了,怎麼不喫虧呢?

    任荷蘭將鍋子放在茶几上,拿着碗盛飯,遞給東琅一碗,見寒晨星沒下臥榻出來,急忙跨進屏風問;“阿姐,我給你端一碗進來,你靠在臥榻頭,我來餵你,好嗎?”

    東琅追進來說:“這裏沒你的事兒了,你管自己去忙吧,寒晨星有我吶。”

    任荷蘭深情無限地瞄了一眼寒東琅,剛巧被站在屏風旁邊的寒晨星看個清清楚楚,心裏咯噔了一下,琢磨着兩個人會不會有私情,爲什麼一個僕人敢直呼主人的名字?爲何一大早跑去找任荷蘭幫忙換傷口及煎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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