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206章 移情別戀
    毛孔幀愧疚道:“第二首是司馬相如寫的《鳳求凰》‘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牆。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何時見許兮,慰我彷徨。願言配德兮,攜手相將。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鳳兮鳳兮歸故鄉,遨遊四海求其凰。時未遇兮無所將,何悟今兮升斯堂!有豔淑女在閨房,室邇人遐毒我腸。何緣交頸爲鴛鴦,胡頡頏兮共翱翔!凰兮凰兮從我棲,得託孳尾永爲妃。交情通意心和諧,中夜相從知者誰?雙翼俱起翻高飛,無感我思使餘悲。’第三首是《化蝶》‘春風化雨淋滿樹,染透青樓相思霧,桃花有意輕漫舞,白雲有情散閒步,若問此情深幾許,只待雙蝶春歸路。’啊!”

    寒東琅疲累地問:“既然你還銘記在心,因何僅僅兩年就移情別戀了呢?”

    毛孔幀嚴肅地說:“婚姻之路說長則長,說短則短的。人生路上風雨兼程,不是說了一句我愛你,你愛我,在一起了,就會有完美的結局。‘死生契闊,與子相悅;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僅僅是前人的名言罷了。大唐時代,有幾對夫妻能遵守的呢?三妻四妾比比皆是,泡風塵女子的也屢見不鮮。我毛孔幀沒有說不愛寒秋嬋,更不想納妾,是你家令愛變了,新婚不久便嫌這嫌那的,橫挑鼻子豎挑眼,幸好我爹孃不在人世了,否則,婆媳關係肯定是硝煙瀰漫,大吵小吵不絕於耳。如今回到孃家便不想回毛孔山腳下與我同甘共苦啦,不願再跟着我這個寒酸的教書匠過窮日子了。”

    寒東琅反詰道:“爲此,你不念往日戀情,不念死皮賴臉追求她的情景,不去耐心勸導她,便開始盯上寒晨星啦。兩草猶一心,人心不如草。便是你這種人的寫照。”

    毛孔幀理直氣壯道:“人是自私自利的動物,我得給自己留條後路呀!在你家與寒晨星不期而遇,難得她對我也頗有好感,我自然要搶抓機遇的。喜新厭舊是所有男人的本色,只因她是一位獨特的女子,你纔對她二十幾年情深依舊。不然,你說不定早就納妾好幾個了,還會守着妙靈香和卓燕萍兩個內人嗎?這世上好女人少之又少,一旦遇上了自然會有很多男人喜歡上她的。何況寒晨星對你來說僅僅是情人而已,興許連個情人都不是哩。她的愛情又不是你的專利,我自然有權利追求她呀!這有啥好訓我話的哩。孔子《論語·子路》中的一句話--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如今用在你我的愛情論上也覺妥帖,你何苦惡狠狠地怒瞪着我哩?你還是靜坐常思自己過,閒談莫論我是非吧!”

    寒東琅憤憤不平道:“你這是在找藉口,敢做不敢當,喜歡上比秋嬋優秀千萬倍的寒晨星後,你便將責任推給秋嬋了。當初秋嬋知道你家清寒,住在遠離孃家的毛孔山腳下,那裏的人都過着男耕女織的生活,可她爲了愛情義無反顧地與你私奔,不惜跟父母決裂,不惜孃家的豐厚嫁妝,兩袖清風,昂首挺胸而去。眼下的她,因你的移情別戀導致她失去女兒,你沒有盡到丈夫的職責,不但無悔改之心,且有休妻之意,你對得起秋嬋那份純真無私的愛情嗎?”

    毛孔幀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反駁道:“何況如今鸞鏡中,妾顏未改君心改。你對得起寒晨星那份純真無私的癡情嗎?你已經耽擱了她的美好青春,給不了她愛和呵護。如今的她懷着你的孩子已經六個月了,你卻依然給不了她一個溫馨的港灣,沒有安全感的棲息地。她住在你家,還要辛辛苦苦地提防着你妻妾對她的隨時傷害,你娘對她的百般刁難,你令愛對她的冷嘲熱諷,侮辱謾罵,你令郎對她愛的騷擾,糾纏不休。你既然阻止不了全家人對寒晨星的算計,爲什麼還要阻隔我對她的愛呢?你想控制她的人和情,直到孩子降臨到世上,卻給不了她一個名份,你還是個男人嗎?你有什麼資格數落我呢?大理司直岳父。”

    寒東琅聽得義憤填膺,氣急敗壞道:“我跟你的情況不一樣的,寒晨星家突然一夜之間遭遇不測,父母雙亡,兩位兄長下落不明,而她爲了尋找兄長,不知去向,我實在找不到她了,纔跟妙靈香結的婚。可是後來在一個地方與她久別重逢,我便再也無法控制自己對她那份深藏心底的愛了。即便你要罵我打我,我也沒辦法隔斷與她的愛情。若是寒晨星選擇與你離開此地,心甘情願地嫁給你,跟隨你到毛孔鄉下生活至終老,那我勸導秋嬋退出來,成全你與她,這總可以了吧!遺憾的是寒晨星不知去向了。你若能將她找回來,我甘願忍痛割愛,一切如你所願,行嗎?”

    毛孔幀滿臉哀切道:“易漲易退山溪水,易反易復小人心。玉竹曾記鳳凰遊,人不見,水空流。只怕你見到了寒晨星,便將剛纔的承諾拋諸腦後。”

    寒東琅搖搖頭說:“只要寒晨星當着我們的面說出嫁給你三個字,我即便肝腸寸斷也要咬緊牙關,收她爲義妹,風風光光地將她嫁到你家。當初沒有給秋嬋的嫁妝,如今加倍給寒晨星好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以一字不漏地記下今晚的談話。我累了,你回去吧!”

    “嗯,好的,我回去將你剛纔的一席話全部記在筆記本上,明天我們一道去慈恩寺尋找她。一旦找到就立馬實施。”

    “好的,太陽一杆高的時候出發。”寒東琅語氣緩和道。

    毛孔幀點點頭沒回答,昂首挺胸地走了。

    寒東琅睡意頓消,找來一盞火把,去叫戴華佗幫忙,連夜去慈恩寺尋找寒晨星。

    戴華佗聽到急促的敲門聲,依依不捨地鬆開懷裏的任荷蘭,擡起頭問:“誰呀?半夜三更的來敲門,讓不讓人生孩子呀?”

    寒東琅聽到這句話,趕忙縮回手一聲不響地回去了。踏着火把的暗淡紅光,悄悄地出發了。

    翌日早上天色微明,毛孔幀就過來喊道:“岳父大人,我昨晚整夜輾轉反側睡不着,想必你也沒睡好的,我們還是早點出發吧!”

    不見迴音,低頭看門,這才發現門上掛着一把長長的銅鎖,伸手擰不開,自言自語道:“莫非他自己將寒晨星藏在慈恩寺裏了,怕自己找到她,一大早跑去轉移了也說不定哩。”隨即跑下樓去馬廄,牽出一匹馬走了。

    毛孔幀心急火燎地趕到慈恩寺,急急忙忙地去找寒東琅,打聽到妙玉尼姑的住處後,趕忙去找她,擡頭忽然瞧見寒東琅朝自己走來,連忙迎上去問:“你怎麼好意思獨自先來了呢?寒晨星找到了嗎?”

    寒東琅搖搖頭說:“昨晚睡了個囫圇覺,夢中彷彿有人跟我說,快點去慈恩寺,遲了就見不着寒晨星啦。我便倏地下臥榻,拉着馬出來趕到這裏,找到了妙玉尼姑,可她說寒晨星自從上次傷好回家後一直沒來過,好長時間沒見着她了。寒晨星不知去向了,長安城裏尼姑庵大大小小還有好幾個,我去找她太顯眼了,妙玉尼姑答應幫我去尋找,三天之後回覆我,我們先回家去吧!秋嬋身體怎麼樣啦,你還是先將心思放在她身上吧!等找到了寒晨星,我自然會兌現對你的承諾。”

    “嗯,有數了,身體沒啥大礙,心情不好,十月懷胎結果是死胎,做不了娘,對寒晨星恨得咬牙切齒,昨天開始一直咒罵她,早上醒來又是一頓詛咒,看來她將所有的仇恨都記在寒晨星身上了。幸好寒晨星不在寒府了,否則,憑秋嬋的個性,肯定饒不了她的。而寒晨星具有先知先覺,趁我們去穩婆那裏了,緊接着回家收拾行囊三十六計走爲上啦。也許永遠不再回到寒府了。”

    “若真是這樣,我今生難以再見到她,對你的承諾變成了空口白牙啦。”

    “這倒是其次,關鍵是她去了何方?跟誰在一起,如今生活得怎麼樣?”毛孔幀憂心忡忡地說。

    寒東琅憂傷地說:“只待三天後啦,我的傷口隱隱作痛,我去莊乾福醫館看看,你先回家照顧好秋嬋吧!”

    毛孔幀沒有回答,點點頭跳上馬走了。

    寒東琅來到莊乾福醫館看兩個傷口,莊乾福檢查後臭罵了他一頓,傷口不但沒有好轉,反而有一點點的化膿出血了。一番精心處理後,敷上藥包紮好,拎着幾擠藥,垂頭喪氣地回家了。剛回到家裏便急急忙忙地去書樓看寒秋嬋。

    秋嬋瞧見父親進門,低聲問:“你的小情人呢?你叫她來向我跪地磕頭道歉,我纔可饒恕她,不然,休怪我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

    寒東琅耷拉着腦袋說:“我也很想找到她,請她到你面前跪地求饒的,只可惜人面不知何處去啊?”

    “什麼,寒晨星不知去向了,怪不得我家那個負心郎也下落不明瞭。昨晚一回到家裏,隨即出去了,至今未見到他的影蹤,興許他知道我的脾氣,將那個小賤人藏起來了,等我坐滿月子非找她算賬不可。”寒秋嬋義憤填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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