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263章 矇在鼓裏
    任川蘇淚眼汪汪地說:“你的胞妹演雜技高空走鋼絲,不幸墜落下來,幸好沒死但也不好,摔傷了一條右腿,每天拄着柺杖走路,戲班裏也不要她了。戲班長知道她跟我的關係,便將她送到我這裏來了。我一個男人不方便護理她的,便請來一位四十歲喪偶的女人服侍她日常起居。但是你胞妹閒着沒事做,每天愁眉苦臉,憂心忡忡的,儘想些莫名其妙的事兒折磨自己,我叫護理她的人看着她,給她講故事,可她不想聽,一天來了一位陌生人,護理員上了一趟茅廁回來,她突然就不見了,陌生人也不見了。我問她陌生人叫什麼名字,護理員只說你胞妹喊他苗無影,別的什麼也沒聽見。”

    蘇憶晴詫異地問:“是不是我們大街上苗香蓮的堂兄苗無影啊他倆怎麼認識的呀”

    任川蘇說:“我緊接着尋找你胞妹,找到戲班長調查覈實過了,苗無影是你胞妹的師傅,沒想到你胞妹會武功氣功的,確是真人不露相啊她在我面前都是個溫情脈脈,嬌俏柔弱的女子哎,看來她的城府很深喔。失去父母之愛的孩子會過早成熟,同時也知道怎麼學會保護好自己,這點她做得很聰明。後來我又去尋找她,但有人目睹她跳崖身亡了,真真假假至今不清楚,沒找到屍體,也沒找到活人。已經五年過去了,杳無音信,戲班長也說沒見她回過戲班,多半是已經不在人世了,只能讓你失望至極嘍。但也有一份喜悅,只是不知道如何向你開口哎。”

    蘇憶晴警覺起來,緊張地問:“要是我沒記錯,公元880年你一直沒回過家,你說不出口的喜悅,是否跟我胞妹有了孩子。”

    任川蘇仰天長嘆道:“要是我跟你胞妹有了孩子,老早帶回家裏來了,何必掖着藏着哩。”

    “那你的意思是跟苗無影有了孩子,孩子在哪裏,是男是女,請你一口氣說完,甭吊着我的胃口,好不好吶”

    任川蘇淚眼汪汪地說:“是個聰明絕頂的男孩子,託在那個護理你胞妹的人帶着,我已經送他上私塾學堂裏讀書了,今年十五歲啦。長相跟你胞妹一個樣兒的,到時你去一趟平揚縣就知道了。”

    蘇憶晴半信半疑地盯着他,大聲問:“真的嗎苗無影是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男人,立下誓言終身不娶的,若是胞妹的個性像我,那她絕對不會喜歡苗無影的。依我之見,胞妹會愛上你,跟我喜歡同一個男人。你覺得呢你倆交往了那麼多年,你當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嗎我纔不信呢你要是跟我實話實說,那就由我來帶這個外甥,若是欺騙我,只要我活着,這個孩子永遠別想跨進任家大門。”

    任川蘇說:“苗無影近日會來穹隆城裏的,到時我請他來家裏作客,你不妨親自審問他,怎麼樣”

    蘇憶晴盯着他專注地問:“你怎麼知道苗無影會來穹隆城裏啊你倆怎麼認識的通過什麼方式聯繫的”

    任川蘇嚴肅地說:“苗無影與我素不相識,我只是憑感覺穹隆城裏的刀劍盜竊案,依稀覺得少不了苗無影的份兒,不信走着瞧。如今李將軍,大理司直,宇文思都盯上苗無影和老叟了。老叟就是冷月寒星的救命恩人,這個你是知道的。”

    蘇憶晴低頭沉思,冷冰冰地說:“刀劍盜竊案跟我們家無關,我只要幽蘭找回來就好了,還有兩本武功祕籍能回來,那就更好嘞。”

    任川蘇嚴肅地說:“案件還沒破,你怎麼知道無關啊下結論爲時過早了吧憑我的觀察,說不定與我們家某些人有牽連哩。”

    蘇憶晴不耐煩地說:“你指幽蘭還是曹昀昕啊甭胡言亂語的,當心隔牆有耳,言者無心,聽者有意哎。”

    任川蘇大聲道:“你愛信不信,隨便你,我去平江州官署找寒東琅去啦,晚上請他們喫個便飯,蔡凌驍不知去找誰了要是他回來得早,你叫他到錢老五的聚龍齋聚餐,千萬別忘了哎。”

    蘇憶晴沒精打采地說:“有數了,話我遞送到,是否赴宴由着他自己,我不會勸導的。”

    “嗯,知道,晚上見。保重”任川蘇狡黠淺笑道。

    “怎麼,不休妻了嗎”蘇憶晴黯然神傷地問。

    任川蘇搖搖頭說:“幾十年的老夫妻了,咋一句玩笑話都承受不起啊”

    蘇憶晴逼視着他大聲說:“多年的老夫妻了,是不是開玩笑我還聽不出來嗎若你已變心,我何必強求呢長期的兩地分居已經習慣了一個人生活,有沒有你無所謂。若你另有所愛了,痛痛快快地給我寫一封休書,餘生絕不再來任家。”

    任川蘇瞅着她冷漠的表情,嚴肅地問:“另有所愛的人應該是你吧無所謂是因爲你身邊有個疼愛你的人,當然有我不多,無我不少啦。我沒時間跟你打口水戰了,有事晚上聊個痛快。”隨即拔腿就走,竟然沒發現,貼在門外板壁上偷聽的曹昀昕。

    曹昀昕躡手躡腳地尾隨着任川蘇下樓,見他跨出院門走遠了,才悄悄地回到樓上,貼在門外偷聽房裏的聲音。依稀聽見蘇憶晴悶在被子下抽泣不已,只好轉身下樓了。

    忽聽蔡凌驍大聲喊道:“你是誰好像在哪裏見過似的,有點面熟。”

    曹昀昕瞧見蔡凌驍,強作鎮定道:“我是任家的花匠,你是任老爺的表弟,當然見過呀”

    蔡凌驍搖搖頭說:“我不是指這個,而是指在某個特殊的場合跟你交過手。你跟我一個搏鬥過的武功高手相貌特別像,身高步態一個樣兒,尤其是頭頂微卷曲的頭髮。雖然那個人戴着面具,但我敢斷定,那個人就是你。你到底來自何方,因何在此裝聾作啞當花匠。武功分明在我們之上,何必委屈自己隱姓埋名呢”

    曹昀昕鎮定地說:“我不會武功,身高相貌略像的人多了去,你認錯人了吧好久沒來任家作客,張冠李戴了唄。”

    蔡凌驍避開話題道:“我心如明鏡,你甭狡辯了,先不談此事。我剛纔瞧見你貼在主人的臥室外偷聽,想聽到什麼消息啊主人在房裏嗎我來找表哥有事的。”

    曹昀昕低聲道:“我是路過此門,彷彿聽見裏面有哭聲,才駐足聆聽一下的,別無它意。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就去澆花嘍。”

    蔡凌驍沒吱聲,點了點頭,兀自走上樓。到達蘇憶晴的門外,忽然聽見裏面的哭聲,急忙推門,可是門上閂了,低聲喊道:“表嫂,你跟表哥吵架了嗎能開開門嗎”

    蘇憶晴聽見蔡凌驍的聲音,趕忙止住哭泣,哽咽道:“任川蘇去平江州官署,請寒東琅和宇文思去錢老五的聚龍齋喫飯,叫你也過去,你直接去聚龍齋好嘞。”

    蔡凌驍溫和地問:“能開開門嗎我有話要問你哎。喫飯還早吶。”

    蘇憶晴嗯了一聲,下臥榻拭乾淚,整理一下衣服出來開門。

    蔡凌驍見她眼圈紅腫,盯着她溫和地問:“表哥欺侮你啦,憑什麼啊你是位千里挑一的賢內助哎,內外兼修的賢妻良母,他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哩”

    蘇憶晴鬱鬱寡歡道:“不關他的事兒,他待我好着哩。我是想幽蘭想得揪心的疼啊整天喫不下睡不着,不知她是死是活哎你可否幫我先找到她啊冷月寒星會不會跟隨幽蘭去了呀怎麼兩個都不見了哩。”

    蔡凌驍面對面地注視着她問:“表嫂,我找你就是爲了幽蘭的事兒。我去了一趟寒山寺,聽到有關幽蘭的閒言碎語,跑回來問你,我問什麼你就說什麼,千萬別欺瞞我,否則很難找到幽蘭的。”

    蘇憶晴猶豫了一忽兒說:“瞧你神祕兮兮的樣子,幽蘭跟寒山寺扯不到一塊兒的,你去寒山寺幹嗎呀”

    蔡凌驍沮喪地說:“看來你對幽蘭的事兒真的一無所知哎,關心不夠,難怪她悄無信息地失蹤了。我是聽到有關幽蘭的緋聞纔去寒山寺覈實,果真如他們所言,幽蘭與寒山寺的華唐和尚走得很近,聽他們的口氣華唐和尚是幽蘭的師傅兼情人,不知你是否知道此祕密”

    蘇憶晴聽得不寒而慄,睜着一雙困惑的大眼睛詫異地問:“你好久沒來穹隆城裏,咋曉得此事的我從未耳聞過哎,她願意對我說什麼我就樂意聽,不然,我對幽蘭的所作所爲從不顧問的。她在這個家裏實際上是權力最大的一個,有時候連我都聽她的發號施令,豈敢顧問她的私事啊那你找華唐和尚瞭解幽蘭的去向了嗎”

    蔡凌驍注視着她說:“焉會沒找呢可惜方丈空靈師太說華唐和尚外出化緣去了,寒山寺要擴建,華唐和尚能言善辯,敦實溫厚,心細如塵,長着方方正正的國字臉,給人一種面善心慈的感覺,但凡要化緣,華唐和尚必是最佳人選。此番出去何時回寒山寺也不清楚,更不知他的去向。天下之大,他是個健步如飛,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一個神奇之人,我焉能找到他呢”

    蘇憶晴覺得他言之有理,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纔好,陷入了沉思默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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