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刀光劍影驚紅顏 >第460章 軟硬兼施
    令郎義正辭嚴道:“要是你們沒做此事,人家怎麼會跑來告訴孟塵緣呢?你們官署做得太過分了,屍骨未寒,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圖個啥呀?無非就是青龍劍和鴉九劍,我纔不稀罕呢,拿回去便是,何必弄得雞犬不寧,家喻戶曉呢?”

    左安銘聽得渾身一震,瞪大眼睛怒視着他問:“你是誰?青龍劍和鴉九劍在你手上,是不是?”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如何?我拿去殺敵了,比放在當鋪裏強吧!你們這些爲官者只知道窩在城市裏享福,卻不知道我們在邊境殺敵者,生活是怎麼過下來的。還有臉侵犯英雄者的家屬,呸,我要到皇帝那裏奏你們一本,看你們還敢不敢胡作非爲。”

    左安銘越聽越糊塗了,轉而溫和地問:“我是去找孟塵緣的,但不是去掘墓開棺驗屍,你別信老百姓的胡言亂語,趕快去將孟商賈請回來,我與他有急事要商議。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知道你是誰就行嘍。左安銘,請你尊重死者吧!你們不去掘墓開棺驗屍,我就立馬去請孟塵緣回店裏,但不去平江州官署,你們若是有事商談,請到店裏來。後會有期!”

    左安銘見他騰空一躍跑走了,自言自語道:“我在穹隆城裏幾十年了,壓根就沒見過這個人,他到底是誰?怎麼會知道我的姓名?”

    一位過路人打岔道:“他是孟塵緣的令郎啊!你也許沒見過吧!殺敵大英雄哩。孟塵緣有兩個令郎,不幸走失了一個小令郎,大令郎殺退邊境敵人後,與他的姨丈弟弟一道回老家了。還聽說冷月寒星的一位哥哥爲了保護孟塵緣的令郎,被敵人刺死在邊境了。”

    左安銘聽得心裏一怔,難怪他剛纔口出狂言,原來殺敵後兩把劍帶回來了。欣喜得連聲道謝,急急忙忙地往回跑。忽然掉頭朝牛郎山跑去,路上遇見孟塵緣往回走。急得說不出話來,拉着他的手不住地點頭。

    孟塵緣扶着他問:“你跑到這裏來幹嗎?我聽說你們要掘開我愛妻的墳墓,扔下生意不做,急急忙忙地跑到這裏來了。可是墳頭不見人,我便沒有上去,隨即跑下山了,你跑到這裏來找我的吧!誰告訴你我來這裏了。”

    左安銘深呼吸了一口,溫和地說:“你家的大英雄令郎。長得高大英俊,霸氣十足,邊境敵人看到你令郎這股氣勢,不用刺殺,便嚇得屁滾尿流了吧!”

    孟塵緣避開話題道:“這裏不宜多言,回家再說。”

    兩個人急急忙忙地回到店裏,左安銘跨進門,瞧見還有好多客人進進出出,連忙說:“你還是先做生意吧,我坐在角落裏等你好嘞。”

    孟塵緣冷冰冰地說:“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早點告訴你,然後就回去,別再來打擾我的生意,我便千恩萬謝了。請到樓上去談吧!”

    孟塵緣領着左安銘朝二樓第三間走去,跨進門,孟塵緣隨即關上門,怒視着他說:“你剛纔想瞞着我去掘墓開棺驗屍,爲何突然又改變了主意?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左安銘平靜地說:“這個‘什麼’需要你來解釋清楚的。官署裏的每個人都捏着一把汗哩。”

    孟塵緣哈哈大笑道:“什麼汗呀?莫非認爲何湘凌沒死,改頭換面在店裏忙乎着,是不是?”

    左安銘也哈哈大笑道:“知道還問,坦言相告不就行嘍。”

    孟塵緣忽然眼淚奪眶而出,任由淚水順着面頰汩汩而下。

    左安銘驚得目瞪口呆,良久才問:“孟商賈,你怎麼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將我都弄得莫名其妙了呢。何湘凌若是還活着,遲早要出來見人的吧!一個大活人怎麼能一輩子藏下去呢?焉能藏得住呢?同時也沒必要藏了呀。你還是乖乖地坦白吧!不要給我們爲難哎。這麼多案子已經完成了,卻又冒出你家何湘凌是死是活的爭議,你覺得我們不累嗎?”

    孟塵緣擡起袖子擦拭眼淚,低聲哽咽道:“你有所不知啊!我來這裏開個糕餅店,孩子隨寒晨月去了外面,長大後也學着他上邊境打仗了,這次大戰中,寒晨月擋了我兒子一箭,結果寒晨月英雄犧牲了,我兒子活了下來。”

    左安銘傷感地說:“莫非因親戚關係,寒晨月纔去救你的令郎吧!不知寒晨星是否得知此事哎?突然失去了親哥哥,焉能承受喔?她的嫂子怎麼安排日後的生活呢?還有孩子呢。”

    孟塵緣淚眼汪汪地說:“何湘萍失去了丈夫,無依無靠,原本生過三個孩子,可是家**了變故,一路逃亡生存不易,後面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相繼死在路上了,唯有大孩子活了下來。可是不願意回家,堅持在邊境爲父報仇。而何湘萍身體不太好,與寒晨陽的妻子關係向來不和,寒晨月犧牲後,她怕暗戀何湘萍的丈夫收何湘萍爲妾,便想方設法要陷害何湘萍,日常生活中百般刁難她,逼着她無路可走,不得不離開老家謀生。”

    左安銘失望地說:“竟然有這等事兒,寒晨陽不該喜歡上嫂子的。即便暗戀她,也該深埋心底,怎麼好意思被內人發現了呢?哪個妻子不喫醋的呀?除非不愛自己的丈夫哎。”

    孟塵緣黯然神傷道:“是呀!萬般無奈之下,我孩子便將何湘萍帶到穹隆城裏來了,她喫苦耐勞,做得一手好糕餅,起早摸黑不辭辛勞,比何湘凌還勤快百倍千倍哩。孩子勸我娶了她,可是我心中唯有前妻,怎麼好意思辜負她姐妹倆啊!”好吧

    左安銘感嘆道:“在膳堂裏忙碌的女人就是何湘萍嗎?跟何湘凌長得很像哎,真不愧是雙胞胎喔。”

    孟塵緣長吁短嘆道:“剛來時,客人都以爲何湘凌死而復生了,可是仔細一瞧,大家才感覺到大同小異,何湘凌瘦,何湘萍胖,眼神不太一樣,一個是雙眼皮,一個是單眼皮,這才消除了誤會。你們見到她的一剎那,也以爲是何湘凌沒死吧!”

    左安銘笑而不答,孟塵緣苦笑道:“要是何湘凌真的沒死,何湘萍就有個伴了,如今有家難回,往後的日子勿曉得怎麼過下去哎。”

    左安銘嚴肅地說:“你娶了她不就行嘍,還在猶豫什麼呀?除非是.....”

    左安銘趕忙急剎住了話頭,盯着孟塵緣沉默不語了。

    孟塵緣微笑道:“你的意思除非我騙你,真正的何湘凌沒死,對吧!”

    左安銘直言不諱道:“聰明就是聰明,因爲有人親眼目睹何湘凌回家了,而非今在樓下忙着的何湘萍,要想消除人家心裏的陰影,除非掘墓開棺驗屍。你要是經得起考驗,那就乾脆同意,不然,你就直接將活着的何湘凌交出來,怎麼樣?”

    孟塵緣仰頭哈哈大笑,繼而苦笑道:“你們還是信不過我啊!要想開棺驗屍,請去徵求我孩子的意見,他已經長大了,且是個凱旋歸來的英雄。孃親死了還要遭罪,祖墳要出氣,看他是否同意?還有我的女兒孟夢竹雖然出嫁爲人妻了,但按理說也該徵求一下她的意見,只因嫁得太遠了,便也省略掉算啦。”

    “堅決不同意,憑啥要開棺驗屍?”推門進來的人大聲回答道。

    孟塵緣站起來說:“我孩子來了,他叫孟夢浩,你們小時候不知見過否?他表態說不同意了,你還是回去吧,今天是我店裏十週年慶,要去招呼客人,只好失陪了。”

    左安銘無奈站起來說:“那我去向宇刺史彙報,看他怎麼說。但是我要帶你家令郎去官署一趟,有什麼決定,可以隨時商量定論,你覺得呢?”

    孟夢浩爽朗地說:“行,不用你提出,我也正想隨你一道去官署見識你們呢。”

    左安銘樂呵呵道:“英雄就是不一樣,說話坦率 ,快人快語的。欣賞佩服。”

    孟夢浩欣喜道:“瞧你也是直性子一個,跟你交個朋友,意下如何呀?”

    左安銘不假思索道:“行啊!有你這樣一位大英雄朋友,出門不用怕別人欺侮我哎。”

    孟塵緣連忙說:“誰敢欺侮朝廷命官呀?只有我們這些底層的老百姓才遭人白眼欺侮哎。”

    孟夢浩大聲說:“你倆別扯遠了,趕緊走。爹,我去去就回來,你和姨媽先忙着吧!”

    孟塵緣微笑道:“沒事,你倆走吧!”

    左安銘和孟夢浩走到街上涼亭旁,左安銘喊道:“孟夢浩,先去涼亭坐一會兒,怎麼樣?”

    孟夢浩搖搖頭說:“不要浪費時間了,我回來有緊要事情去處理的,趕緊去官署得啦。”

    左安銘拉着他的手附耳說:“你剛纔跟我說的兩把劍是否在你家呀?”

    孟夢竹避而不答道:“去官署要緊,閒話免談。大街上拉拉扯扯的幹啥呀?快鬆開我的手。”

    左安銘趕忙鬆開他的手說:“你甭掖着藏着了,你肯定知道官署一直在尋找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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