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明夜不收傳 >第七章:塞外礪鋒(2)
    釋嘉策凌死了,而殺了釋嘉策凌的亦思馬因卻面臨着達延汗跟滿都海的征討。滿都海是蒙古族除鐵木真之外第二英雄,也是妄想復興蒙古族昔日榮光的主要踐行者。滿都海初爲蒙古大汗滿都魯小哈屯夫人,滿都魯死後,滿都海帶着大汗遺產下嫁已是孤兒的曾孫巴圖蒙克黃金家族後裔。婚後滿都海扶立巴圖蒙克爲達延汗,而後便揮刀殺向衛拉特等宿仇部族並征服。經過滿都海幾年發展征戰,經年混戰的蒙古有走向統一的趨勢。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那中興聖主滿都海現在找亦思馬因的麻煩”張軾用腳踩住躺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的斷臂問道。

    “亦思馬因不過是地上的螞蟻,達延汗跟滿都海皇后纔是草原上的雄鷹。”中年男子咬牙切齒的看着盛氣凌人的張軾用漢語說,“到那時候,大汗的鐵騎會越過長城,踏破你們的皇宮,把你們的男人都殺掉,女人都變成我們的奴隸。”

    張軾抓住男人的領口,一把把他從地上拽起來,然後面貼着面一板一眼的說:“你會漢語很好,你好好看看這裏。”張軾捏着男子的耳朵,然後把着男人看向躺在血泊裏的中年女子,“你的老婆被我的士兵殺了”把着男人看向趴在地上嚎啕痛哭的年輕男子,“你的兒子正痛哭的看着他的女人被我的手下騎在胯下。”張軾轉過頭來看着中年男人,“你所說的螞蟻雄鷹不過是你的臆想,你看不到的。”

    沒想到第一次“偵查”便有如此收穫,張軾隨手抹了手裏男人的脖子,然後拿着死屍的衣服擦乾淨了刀身上的血水,順手把刀插回刀鞘,“玩夠了把他倆都殺了。”說完不等手下弟兄們回話便起身去了另一座氈房。

    惡嗎真惡可是這不過是複製了韃子打草谷對漢人邊民做過的事,把玩着手裏沾血的“楊”字梅花樣耳環張軾自我安慰。如果是大同失手,大同府邊民的結果也好不到哪裏去。想到這,張軾從身上摸出李紅送的香囊,用手沾着唾沫仔細的把耳環上的血污擦乾淨後放進了香囊裏。達延汗滿都海一對亂混倫理的公母能幹出什麼大事來可惜自己就是個夜不收,要是自己做個總兵參將什麼的,一定效仿漢朝霍去病也去做那封狼居胥之事。不知多久,幻想着自己帶兵四處征討幹掉達延汗滿都海的張軾沉沉的睡去。若是沒有這耳環,自己能下得去手嗎和光同塵做的這大明守邊軍人,眼裏怎麼會有無辜的韃子老爹,你真以爲你兒子讀了書便是那不分善惡的腐儒老爹,你想多了。

    第二天一早,沉睡的張軾被朝魯叫醒,手下的弟兄早打包好了能打包的一切,包括昨天那父子兩個的腦袋,這可以冒算軍功的。等張軾走出氈房,薛祥拿出一個沾了血的包袱,“張頭,這倆首級我給你帶着了。”

    補充了補給的夜不收小隊打馬向草原深處行去。

    成化十五年立夏,此時的韃靼草原熱鬧了許多,張軾的夜不收小隊在朝魯的建議下專走那不適合定居放牧的偏僻所在,而朝魯則化做牧人的打扮,約定了每日行走路線便獨自一人四處查探,一旦發現合適的機會便集合衆人如那猛虎撲食般對目標劫掠一番。只是一路走來,冒功的腦袋多了幾個,印證前面牧人情報的卻是沒有。算算此地已經距離長城三百餘里,已經達到遠哨夜不收的正常作戰極限了。紅日西沉,張軾等人依照跟朝魯的約定選好了夜宿的地方,只等朝魯前來匯合。

    朝魯來的很快,天剛剛擦黑便下馬迎着衆人走來,“怎麼回事這可是比約定的方向偏了十來里路。”

    “石頭大哥,這茫茫草原沒什麼可參照的地形,還請石頭大哥體諒。”張軾雙手作揖回道,一路行來朝魯作用巨大,打心底裏他對朝魯頗爲敬重。

    “還請張頭多多觀察,夜不收作戰對地形地勢倚重甚大。這次是運氣,若是天黑了我還未趕到,咱們就很有可能走散了。”朝魯見張軾主動擔起責任便放下身段諄諄勸導。

    “石頭大哥教訓的是,不知道這次外出有何收穫”張軾連忙打斷朝魯的嘮叨,朝魯好意是真的,但是朝魯的囉嗦也是很煩人的。

    “這次碰到大魚了,就是不知道弟兄們敢不敢幹”朝魯解下了馬鞍邊的水囊灌了個飽,然後把馬趕到一邊之後才說。

    “哦什麼大魚”一聽這話,周圍站定的幾人馬上聚在一起。

    “看那裝飾至少是個韃靼百戶。”朝魯看引起了弟兄們的興趣,馬上抽出戰刀在地上刻畫起來,“由此向西北五十餘里,一個韃靼營地,我看了一整天,至少有十餘人進出。”說完便住嘴看着其餘人的反應。

    “我需要確認情報。”張軾只說了這麼一句,雖然自己是幾個人的頭,但是強迫弟兄冒險不是他的作風,他只是提一句算是自己意見。

    “我做夜不收就是爲了升官發財,我不牴觸冒險。”周雲先站出來表述自己的觀點,爲人穩重的他第一個想到的便是維護張軾的權威,甚至於不惜自污。實際上衆人都知道周雲平日裏爲人,他是把洪阻人跟於賢二人的心裏話說了出來。果然,洪於二人嬉笑着走到周雲身邊,“原來周兄也是同道中人。”

    薛祥相對木訥,孟堯沒有主見,二人一言不發只是握刀走到張軾身後。

    “既然如此,我們便好好謀劃一番。”此時朝魯已經把韃靼營地的大體佈置畫了出來,張軾便領着衆人蹲下在地上指指點點,對着衆人一一囑咐。等確認衆人記得自己的分派之後,張軾便揮手示意衆人喫飯然後準備武器裝備,等休息妥當了便約在丑時出發,確保天亮之前展開攻擊。

    翌日,天尚未亮只是大體能在五步內影影綽綽看出人形。衆夜不收手持牛角短弓,箭囊裏插滿了淬毒的豬杆小箭,腰插戰刀,身上抹了層新鮮牛糞,兩人一組的向着點着火把、火堆照亮的韃靼營地摸去。因爲抹了牛糞的緣故,營地放養的幾條狗只是四處瞭望並未吼叫報警。幾個夜不收各挑一條狗,等接近至五六步的距離嗖的一聲豬杆小箭便扎進狗子身上,中箭的狗子未出一聲便趴窩地上抽搐着吐了白沫死了。衆人確認營地裏再沒了狗之後便挨個的摸進韃靼營帳,或是直接拿刀抹脖子,或是隔兩三步射箭,等各個小帳韃子清理完畢後,衆人便聚到挑着百戶旗子的主帳前面。而此時天已經放亮,至少十步之內能分辨出個人臉面了。

    張軾四周看了一圈,衆弟兄安然無恙,於是示意周雲挑開門簾。周雲拿刀挑開門簾後,張軾持刀疾步躍進,薛祥、孟堯二人張弓搭箭緊跟身後,周雲抽刀跟進,而其餘三人在外警戒。

    營帳裏有四人,三個韃子醉趴在各自擺滿酒肉的桌案上,一個漢人打扮的女子衣不遮體的躺在最裏面的羊毛氈上。張軾幾人踏入時,裏面女子便已驚醒,雖是驚恐的拿起被子遮掩住身體,但並未驚叫。張軾早就看到該女子,只是用不拿刀的左手食指往脣上一筆劃,接着就示意幾人把醉着的幾個韃子綁了起來。三個韃子不知道喝了多少酒,直到捆好了往地上一丟才朦朦朧朧的醒來,待看到幾個穿着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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