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無論是葉峯,還是張雲起,他們都是小輩之間的切磋,鮮有張勁松這種長輩,從中插手的。
剛剛賜劍給弟子,就已經是過多幹涉了,但沒人想到,在最後關頭,張勁松突然出手,制止了兩人的鬥法。
張勁松的這一舉動,難免會遭到非議。
畢竟,剛纔葉峯深陷危機的時候,無人出手相助;而輪到自己的弟子涉險,張勁松卻突然出手
這就未免有些干涉鬥法的公平性了。
不過,張勁松的身份不一般,又是龍虎山正一道的耆老,地位僅次於張養年張天師。即便他行事有些不妥,但在場的衆人,也沒人敢當衆出言頂撞的。
“讓你們點到爲止”張勁松微微動怒道,“怎麼突然就以命相搏了”
“是,師父。是弟子的錯”張雲起僥倖沒有受重傷,連忙認錯。
嗡
這時,蒼龍劍才姍姍來遲,回到了張雲起的身前。
張勁松一伸手,收回了蒼龍劍,然後失望的嘆了口氣。
繞是自己賜劍,張雲起仍然敗了,這實在是令張勁松失望又覺得丟人。最後還得他捨得老臉,出面擺平這件事。
若是往常,這種情況之下,張勁松自然不會隨隨便便的出手,畢竟有份。
但今日情況比較特殊,因爲明天就是天師大會了,張勁松還指望着自己的得意門徒,能夠在明日的天師大會上,嶄露頭角。
即便是拿不下天師之位,只要能夠博得前三甲的位置,那也是一種榮耀未來在道家一脈,甚至三教之中,地位都能夠有所提升
因此,張勁松纔不顧一切,救下了張雲起。現在還不是他倒下的時候。
“還不快回去,閉門思過”張勁松怒斥道。
“是”張雲起低頭,剛轉過身,突然又回身,問道,“師父,那咱們龍虎山的鎮山之寶照夜劍”
“這件事就不必你過問了。鎮山之寶無論什麼時候,還輪不到你來過問”張勁松再次驅逐,“還不快滾”
“是是是”張雲起見師父動怒,嚇得連忙退了回去。
其餘的一衆正一道弟子見勢不妙,也紛紛嚇跑了。
趕走了自己的徒弟之後,張勁松這纔看向葉峯。
曾經大師兄的徒弟
坦白講,張勁松對葉峯,並沒有什麼好感。畢竟,除了瞭解其中隱情的張天師一家人以外,其他衆人,都將葉峯的師父江成子,當做是輸不起的小人,還要妄想爭奪天師之位。
張勁松也是天師一族的本家,自然對這種外姓之人,來爭奪天師之位,十分的敏感和牴觸。
如今,江成子的徒弟又來了好像師徒非要奪天師之位似的。顯得陰魂不散。
“葉峯,你沒事吧”張勁松冷漠的問道。
“噗”葉峯還沒有來及回家,突然體內氣血翻涌,噴出了一口鮮血。
剛纔縱然有唐芊芊的鮮血滋養,令葉峯傷勢恢復了大半。但,葉峯的整個身子骨,仍然是虛弱至極。
“葉峯你沒事吧”唐芊芊仍然將自己的鮮血,注入到了葉峯的體內,並動用淨心神咒,穩固葉峯紊亂的心神。
張勁松又看了一眼唐芊芊,大師兄的女兒
張勁松忽然想到,江成子的女兒,纔剛剛拜師一天,竟然這麼短的時間,就掌握了淨心神咒
這到底是什麼妖孽啊簡直比當年驚才絕世的大師兄,還要恐怖
假以時日,她若是落戶龍虎山,豈不是要成爲正一道的第一人甚至還有可能成爲第一個外姓天師,外加女性天師
想到這些,令張勁松感到有些荒唐。因爲這完全不合祖宗留下的規矩也不知道張養年師兄是怎麼想的。何必在引狼入室呢
就在這時,張養年飄然而出。來到了葉峯的面前。
“師父,請您救救葉峯。”唐芊芊大急道,“徒兒修爲低微,有些壓制不住他體內攻心的奇毒了”
“心神丹元,令我通真;思神煉液,道氣長存”張養年掐指唸咒,動用淨口神咒,在葉峯的周身,佈下了道道真氣,每一道真氣涌入葉峯的體內,都令那復辟的毒氣,弱了三份。
不一會兒的功夫,張養年徹底壓制住了葉峯體內復發的毒性。
“呼”葉峯清舒一口氣,然後腦袋一沉,倒了下去。
“葉峯”唐芊芊連忙攙扶住他。
“你帶他下去休息吧。”張養年吩咐道。
“是,師父”唐芊芊在衆人的合力之下,架起葉峯,返回廂房。
看着葉峯離去,張養年微微一蹙眉,心想這難道是天意嗎
師兄的傳人,偏偏在這個緊要的關頭,突然中了厲害的奇毒,無法破解。而明日就是天師大會了
難道師兄的遺憾,還要繼續
在張養年心中,畢竟心中有愧,所以他還是希望葉峯,能夠拿到這次天師大會的天師之位。這樣一來,也算是圓了大師兄當年的遺憾了。
但,通過剛纔那一戰。張養年發現,葉峯只要一動用真氣,那些被壓制住的奇毒,就跟着涌動的真氣,肆意開來,並在葉峯的體內肆虐。
換句話說,只要葉峯動用真氣,就有毒發的可能。而且毒發的程度,也是跟對手的實力有關。
就像剛纔面對張雲起這般年輕高手,葉峯險些沒有敗在對方手裏,反而毒發身亡了要不是唐芊芊及時出手,利用自己的鮮血,壓制住了葉峯體內的毒氣,那結果還真不好說。
這樣一來,也就意味着,葉峯將於此次的天師大會無緣了。不然登臺鬥法,必要冒着毒發的雙重風險。
與此同時,張養年彎腰,捏了一下剛纔唐芊芊咬破手指後,滴落在地上的一滴血漬。
“咦”張養年突然大驚,揉搓着指尖的那一滴血漬,滿眼的不可思議的神色,“她的血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