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掉在地上,發出咚的聲音。林佳佳也不搭話,接着抄起一個酒瓶發狠地站在那裏,只要誰敢上來,她就敢在對方頭上扎個窟窿。
可是她沒有看到身後,還有那個看起來相貌堂堂的男人,竟然也是一個狠角色,他擡腿猛踢林佳佳拿瓶子的手腕。
林佳佳右手喫痛,瓶子也甩手飛出去了。砸在地上,落了一地的玻璃渣。
這個時候,酒吧經理見他們和林佳佳動起手來了,忙去喊酒吧安保過來,四五個拿着警棍的男人也圍了上來。
眼見酒吧要羣毆,有怕事的已經偷偷溜了,也有些膽大的喝醉酒的在一旁等着看熱鬧。
“佳佳小姐,快到這裏來。”酒吧經理生怕她喫虧,衝她喊了一句,畢竟她在羣毆的正中央,無論哪方先動手,喫虧的都是她。
林佳佳可是青兒小姐的朋友,萬一有點閃失可怎麼辦?
她也明白他的意思,轉身就要離開的時候卻被人拽住了,回頭看正是那個男人。
男人依舊保持着彬彬有禮的模樣:“我還有話說,麻煩你跟我出去一趟。”說着,他就要強行帶林佳佳離開。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一邊罵一邊拼力掙扎,想掙脫男人的控制。
可男人的手像鐵鉗一樣死死地抓着她,無論她怎麼掙扎都逃不掉。
酒吧經理也傻了,呆呆地看着男人帶着林佳佳往門口走。
就在這時,有人厲聲喝道:“放開她!”
順着聲音傳出的方向,林佳佳看到了有二。自從陸白白出事以後,她有段日子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在忙些什麼。
“謝言!”林佳佳驚喜地喊出了他的名字。
這個名字,除了他的親兄弟有五,也就只有林佳佳知道這個名字了。
酒吧的燈光本來就暗,昏黃的燈光下,照着有二臉上的那道疤,格外醒目。
“我再說最後一遍,放開她!”有二低聲狠厲,眸子中都透着逼人的殺氣。
男人依舊死死地抓着林佳佳:“狗抓耗子多管閒事,哪兒涼快哪兒待着去!”
不等他話說完,也不知有二怎麼一個閃身,已經從他們眼前消失了。男人只覺得背後一陣冷風襲來,剛要轉身,一拳已經猛擊在右邊的太陽穴上,只揍得他眼冒金星。
這拳還沒過去,他的右肋又被狠狠地踢了一腳,他一趔趄,往後倒退了好幾步,硬生生撞在吧檯上,疼的只咧牙。
因爲連着這兩招擊打,他被迫放開了林佳佳。
有二大步過去,眼睛只盯着她:“跟我走。”
說完,有二就拉着林佳佳大步往外走。那幾個小弟見老大都喫虧了,自然也就都躲得遠遠的,閃開了一條路。
走出北港酒吧,有二帶着她上了停在路邊的車。林佳佳也不問去哪兒,只開着窗戶,把頭探出窗外。
夜裏的風帶着涼涼的寒意,吹的她頭髮四處亂飄。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直走到護城河旁,有二才把車子停下來。
這個地方,林佳佳也知道。這是舊式的護城河堤,堤上遍植柳樹。夏天時,垂柳依依,下面是潺潺護城河的水。
只是現在是暮春,這裏還有些落寞,眼前一個人也沒有,只有偶爾晚跑的人從這裏經過。
有二從車裏鑽出來,靠着車門點燃了一根菸。菸頭一亮一亮的,映着他冷峻的臉。
“謝謝你!”林佳佳終於開口了。
在她的記憶中,只要她有麻煩的時候,有二總會出現。似乎有二生來就是要幫她解決麻煩的人。
有二沒有說話,悶悶地抽着煙。
林佳佳也從車裏鑽了出來,和他並肩站在一起。她喝了兩杯酒,這會兒被冷風一吹,帶着微微的醉意。
“今晚的月亮真亮!”她仰頭看着夜空。
夜空一輪半月,雖不圓,但的確很亮。
突然,有二轉身過來,一把將她攬入懷內。她的臉酡紅,雙眼也帶着唯有醉意的迷離。
他俯身下來,然後噙了進去。
林佳佳一開始有些木,只是被動地迎合,最後,她亦有了感觸,抓着他後背的手緊緊地,緊緊地……
此時此地,什麼都不用說就夠了。
經過那次被襲之後,席婧有兩天都不敢出門,貓在家裏除了刷劇就是矇頭睡覺。
而連着喝了兩三天藥的陸白白似乎病情也有些穩定了,頭也不再時不時的發痛,即使晚上睡覺也不做那些莫名其妙的夢了。
彷彿一切都在逐漸好轉了。
自從那天被白白救了之後,沈之行對她也更加青睞有加,時不時就叫她去書房坐着聊會兒,不行就帶她出去兜兜風。
不過也有例外的時候。這天沈之行接到生物研究所的電話,說一些研究有了突破性進展,讓他立即過去看看。
沈之行聽了,立即開車過去了。別墅裏只剩下席婧和陸白白。
等沈之行的車子駛出了別墅,席婧才從自己的房間出來,邁步來到陸白白的臥室。
門虛掩着,席婧從門縫裏看到陸白白正單腿放在窗臺上壓腿。
“白白,我可以進來嗎?”
陸白白沒有回頭,也沒有說話。從她失去記憶之後,她幾乎總是這樣清冷的樣子,讓人難以接近。
席婧自顧自走了進來,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
她環顧着房間內的擺設,很簡單,頗有點冷淡風。
“你這個房間倒挺乾爽的。”
陸白白壓完了左腿,又壓右腿,從背後看的話,身體的線條真的很好。
“我真羨慕你,若我能有你一半就好了。”
她說得不明不白的,也不知道指的是哪方面。
席婧起身走了過來,輕輕在她肩上搭了一把:“白白,我真的很想成爲你的朋友,可以嗎?”
陸白白卻身子往下一壓,遠離了她。
席婧的手有些寂寞地落在空中,也不以爲意,依舊笑了笑:“我知道你可能對我有點誤會,實際上,我很想有個知心朋友。我自小到大幾乎都一個人,後來,跟着之行來到雲城,更是人生地不熟的,要不也不會隨便誰都能欺負了。”
她有些黯然神傷,語氣也悶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