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白白目光深遠,沒有答話,隨後,她聽到薄雲西帶着磁性的聲音定定地回答:“如果真的要死,我寧願死在你的手裏。”
一陣沉默。
好一會兒,薄雲西纔開口說道:“你現在可能沒辦法體會,但有一天,如果你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就會明白了,那時,我希望那個人是我。”
“你放心吧,那個人不可能是你!即使你得到我的人也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薄雲西一怔,面色冷峻。她的話像一把匕首一樣狠狠地刺入了他的心,刺得他生疼生疼的。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薄雲西從口袋裏拿出來,看了看號碼,是周嚴打來的。
他接了電話:“什麼事?”
“薄總,壞事了,您趕緊來一趟公司吧,有人在總部門口鬧事呢。”
電話裏,薄雲西聽到吵鬧聲,還有喊口號的聲音。看來事情確實挺嚴重的。
“我知道了。”掛了電話,薄雲西再看陸白白的時候,發現她已經離開了。
去樓上換了一套衣服,薄雲西敲了敲陸白白房間的門,依舊沒人迴應。
“白白,公司有事我出去一趟。”薄雲西在門口輕輕地說了一句,然後才大步下樓。
一路上,薄雲西都沒有說話,他猜不到公司能出什麼事情?最近似乎也沒有別的紛爭啊,怎麼會鬧事?
不一會兒,車子已經來到了總部樓下。
公司門口果然圍着一羣人,正中間還拉着一條橫幅。
透過車窗,他只看到殺人兩字。
見薄總的車到了,保安跑着過去把人羣驅散,爲勞斯萊斯擠出了一條通道。
同樣見到薄總的車後,圍着的人喊口號也更響了:“還我女兒!殺人償命!嚴懲兇手!”
薄雲西面色陰鬱,冷峻的臉如結了一層冰霜。
他們這是在鬧什麼?
車子剛在門口停下,周嚴就急不可耐地跑了過來,拉開車門:“薄總!”
薄雲西下了車,大步進入大廳,上了總裁專屬電梯,冷峻地問:“到底怎麼回事?”
周嚴一路小跑跟在後面:“今天一早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一堆人,說是謝莉莉和常媛媛的家屬,鬧着要爲她們出頭,說公司包庇兇手!”
“她們兩個的撫卹金沒發下去嗎?”
“早給過了,他們也同意和解了,今天不知怎麼又鬧了這一出?我也正在查原因呢?”
“我看是有人在背後主使吧?”薄雲西冷冷地說。
電梯門開了,薄雲西大步走了出來,直奔他的辦公室。
“我也是這麼想的,可一時半會兒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現在有人在網上開始造謠,還發了一些鬧事的視頻傳了上去。我讓公司信息部的人已經攔截住了,全部刪除。”
薄雲西點點頭,走到辦公桌後的老闆椅上坐下。
祕書室的人一見薄總來了,立即煮了一杯他最愛喝的咖啡端了進來,放在桌上。
薄雲西倚靠在椅子後背上,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他們想怎麼樣?”
“他們一直鬧着要追查兇手,重新立案,否則決不罷休。”
周嚴躬身站在他對面,神情嚴肅:“薄總,我看不行就報警吧,這樣老一直鬧下去也不是事。”
“報警就不必了,既然有人在背後主使,那麼他一定會主動找上門來的。”
偏就在這時,門開了,薄佑熙徑自走了進來。
“雲西,樓下是怎麼回事啊?”
她明明就是在明知故問。眼睛都看到了,還問什麼?
薄雲西將手中的咖啡杯放在桌上,淡淡地說:“姑姑,你進來都不敲門的嗎?”
薄佑熙臉上一紅,隨即尷尬地笑笑:“習慣了,再說門開着……”
薄雲西臉上依舊不動聲色,越是在忙亂的時候越要保持鎮定。
“雲西,我看這兩家是要鬧大的節奏啊,你可想好辦法了?”
薄雲西看着她,反問:“我是一點法子都沒有,姑姑可是有辦法了?”
薄佑熙果然是有備而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笑嘻嘻地說:“我倒是有一個辦法,就看你同意不同意了。你要同意,這辦法準行。”
薄雲西后背靠在椅子上,雙腿疊起,雙手交叉放在腿上,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姑姑說來聽聽。”
看他那架勢,薄佑熙倒猶豫起來,她看了一眼還站在那裏的周嚴,那意思是說,他在這裏多不方便啊。
周嚴明明一目瞭然,但卻依舊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這位薄大小姐,上次就給了他一記悶磚,直接把他開了,要不是薄總大刀闊斧整治,他這會兒還待在陽城呢。
“那個……”薄佑熙哼哼唧唧起來。
“姑姑放心,周嚴絕不會透露出去的。”薄雲西決然地說。
薄佑熙只好開口說:“這個謝莉莉還有一個弟弟,一年前得了一場急病,需要一種特殊的藥,這種藥只有孫氏製藥公司纔有。我想若讓孫家出面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問題。”
薄雲西聽得很認真,饒有興味:“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辦法。那常媛媛呢,常媛媛也有弟弟生病了?”
薄佑熙自然聽出了他口裏的調侃意味,表情有些訕訕的:“常媛媛沒有弟弟,不過她的母親在孫氏業下的腫瘤醫院……”
薄雲西嘴角勾勒,露出一個會心的笑:“我明白了。既然這樣,孫家要出面協商的話,一定有要求吧?把他的條件說一下。”
薄佑熙的聲音放低了:“然然,就是孫然讓她來這裏做祕書。”
周嚴一聽,火一下就上來了,繞了半天,還是要把自己拱走啊!
“薄總……”
周嚴要說什麼,卻被薄雲西的眼色制止了,生生把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姑姑說得不無道理。按說呢,孫然在後勤部待着是有些屈才了。大小姐嘛,又上過名牌大學,雖然沒有畢業,但實力應該還是有的。不過你也清楚,案發的時候,常媛媛爲什麼要出現在十五樓的衛生間?”
薄佑熙一下懵了,她當然知道,因爲當時十四樓的衛生間壞了。
“十四樓的衛生間壞了,爲什麼偏偏是那天,又爲什麼偏偏是十四樓?”薄雲西故意拖長了聲音,眼梢上揚挑了薄佑熙一眼:“是巧合呢還是預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