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的擺設超級簡單,一張簡易的牀,一張診療桌,上面擺了一臺半新不舊的電腦,兩把椅子,一個洗手池,還有兩個比人略高的衣櫥。
林佳佳環視了一番,嘴裏得不得,得不得的發着牢騷:“這設備也太簡陋了吧,還沒有我們學校的實驗室好呢。還有那個孫然,你真該讓我一拳揍得她腦袋開花纔好。”
陸白白坐在診療桌後的椅子上,雙手托腮,若有所思。既然已經來到了醫院,她就沒有後退的道理,總要幹出成績來纔行。
至於孫然嗎,只要她不故意找茬,陸白白也願意和她既往不咎。
她正想得入神,突然聽得外面鬧哄哄的擠進來一堆人。
三四個男人擡着一張擔架牀,牀上躺着一個七十歲左右的男人,眼歪口斜,嘴裏流着哈喇子,手如雞爪瘋一樣不停地哆嗦着。
小小的診療室一旦擠進來這許多人,一下子變得擁擠起來。
“醫生,哪位是醫生?”
陸白白立即站起來,讓人把患者擡到牀上:“怎麼回事?”
“一大早起牀還好好的,突然就暈倒在地上成這樣了?”
陸白白立即迎上去,查看了一下患者:“你哪裏不舒服,能說出來嗎?”
患者右手哆哆嗦嗦地抖了半天,嘴裏嗚嗚呀呀不知說了什麼。
看情況應該是中風了。
“佳佳,拿我的鍼灸包來。”
來的時候,陸白白特意把她的鍼灸包帶了過來,剛纔進來的時候放在桌上了。
林佳佳哎了一聲,忙拿起她的鍼灸包遞了過去。
陸白白打開,從中拿出一根比手指差不多長的針,照準患者的腦門乾脆果斷地紮了下去。
一針下去,患者抽搐的手總算平靜下來了。
見有效果了,陸白白手起針落,不過片刻功夫,就把患者的腦袋紮成了一個刺蝟。
這個時候,患者扭曲的五官才勉強恢復了正常,也能正常交流了。
“我,我中風了!”他一說話就說出了自己的病情。
像他這種程度的患者還能判斷自己的病情也挺厲害的。
站在一邊的患者家屬解釋說:“醫生,我父親曾是醫大的教授。”
“醫大?我們也是從醫大出來的。”林佳佳插了一句。
這個時候,患者已經可以能清晰順暢地說話了:“姑娘,你下針夠準的!我教了很多學生,從沒一個能像你這樣利落的。”
陸白白微微一笑:“這種情況肯定是腦出血導致的,所以必須下針快、準、狠,才能及時快速地阻止血液溢出。”
“你這手法挺老道的,在醫大跟誰學的?”
“劉銘劉教授,不過我很小就幫師傅一起做這個了。”
患者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劉銘能遇見你這樣的學生,實在是他的造化。”
這時,陸白白已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寫病歷。
原來這老爺子叫田衡一,退休前也是醫大的教授,今年七十一歲,平常飲食作息都很有規律,一點毛病都沒有,不知爲何今天突然就中風了。因爲發現得及時,病情又不很嚴重,所以並沒有造成特別大的影響。
在徵求了老人的意見之後,決定採用藥物加鍼灸治療。
陸白白給老爺子開了一些中藥劑,配合每天來做半小時的鍼灸,估計很快就能治癒了。
打發走了老爺子,陸白白坐回到椅子上,心裏還蠻高興的,今天第一天還算順利。
這時,隔壁內科室的一個醫生走進來問:“你們怎麼沒去開碰頭會啊?”
“什麼會?我們沒接到通知。”
“昨天新科長不是剛上任嗎?所以定了今天上午十點開碰頭會,你們不知道嗎?”
陸白白搖頭。她們今天第一天上班,剛纔孫然也沒說這件事,怎麼可能知道呢?
那醫生臉上露出一絲晦暗不明的笑:“那你們慘了,科長說了沒去的人要打掃一個月的廁所。”
林佳佳一聽火就大了:“放屁!她以爲在學校呢,還打掃廁所?要打掃她自己去,我們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