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說。”陸白白聲音低了下來。
“你沒受傷吧?”
“沒,我很好。”
她環視了一下週圍的環境:“喫的喝的都有,什麼都不缺。”
厲淮看了一下腕上的表,暗示一下時間。
陸白白領會了,卻依舊自顧自地說:“雲西,你記得剛到天堂島時,那天正好是十五吧,月亮很圓,我們坐在外面的沙灘上看着天上一輪圓月說了好久,最後你殷殷地說了一句,說得夠多了,正所謂說盡人間天上,兩心知。”
“我知道,那天我們幾乎坐到快天亮。”
“而我,就在那裏等你!”
厲淮看時間到了,從她手裏拿過來手機,衝着屏幕大叫:“薄雲西,你不是很厲害嗎?來找她啊,她在哪裏?”
“翡翠城!”
薄雲西脫口而出。
厲淮以爲自己耳朵壞掉了,他幾乎沒有用時間思考,但陸白白明明什麼都沒提啊,他是怎麼知道的?
翡翠屏深月落,漏依依。說盡人間天上,兩心知。
翡翠屏,翡翠城!
即使陸白白一個字也沒提,但薄雲西還是一猜就猜到了。
厲淮失神地掛掉了電話,嘴裏喃喃着:“他是怎麼知道的?”
“其實那天我們什麼也沒說,他了解我,就像瞭解我自己一樣。厲淮,你還不明白嗎?這世上只有一個人最懂我,那就是薄雲西。”
“我也可以,只要你給我機會。”
“厲淮,該是你兌現諾言的時候了,別讓我小看你。”
厲淮無語地點了點頭:“告訴他,我馬上送你回去,讓他明天中午在海城石橋碼頭接你。”
陸白白長長地鬆了一口氣,不管怎樣能回去就好。很快,她就能見到她的雲西了。
她用厲淮的手機給薄雲西發了短信,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覆:白白,明天見。
縱然遠隔千山萬水,只要心在一起,不過是咫尺天涯罷。
好在也沒行李好收拾的,厲淮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就準備出發了。
出門後,陸白白髮現院子裏停着一輛機車。因爲這裏是水城,道路狹窄,所以交通工具以機車和船最多。
“走了,我們出發吧。先到港口,從那裏坐航船回海城。”厲淮的聲音彷彿是從機器裏發出來的,壓抑而沉悶。
“好!”陸白白只回答了他一個字。此時多說無益,不如不說。
厲淮發動引擎,機車轟鳴着向前竄了出去。
這是陸白白第一次來翡翠城,之前她只在中學的地理課本上見過這個城市。
觸目所及,翡翠城真的如一幅油畫。粉刷成七彩的尖頂房子,光滑的石板橋,還有橫貫整個城市的湄柔河。河中,穿行在每棟房前的小船,慢慢悠悠的,彷彿時間在這裏靜止了。
難怪人說全世界最美麗的地方就是翡翠城了,這裏有一種古樸典雅的美。
陸白白看着眼前的美景,幻想如果眼前這人不是厲淮,而是薄雲西該多好。他們一定要在這裏好好待一陣子再回去。
一路上,厲淮都沒有說話,而陸白白則顧不上說話,眼睛看花了,哪裏還顧得上嘴巴。
突然,機車在路邊停了下來。
“怎麼了?”
“肚子餓了,我們吃了飯再走。好不容易來一趟翡翠城,總不能飯都不喫吧。”厲淮的語氣中又有了些平時的詼諧,但不知爲什麼,卻聽着有些無奈。
“好!”
陸白白也感覺肚子餓了。之前厲淮在啤酒裏下了藥,所以她纔會喝一瓶啤酒就醉了。因爲藥物的作用,她已經昏迷了兩天一夜,一點東西還沒喫呢。
他們下了車。
路邊有一家咖啡館,也賣簡易餐點,無非是三明治,漢堡熱狗之類的。
陸白白鍾愛三明治,就要了一個三明治,一杯黑咖啡。厲淮要了一個漢堡,也要了一杯咖啡。
他們在街邊的餐桌旁坐下,看着着周遭的風景,誰也沒說話。
分別總是帶着一種淡淡的憂傷。
服務生端着他們的餐點過來,他們靜靜地喫着。很快,他們就喫完了餐點,準備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