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雲西卻一點也沒察覺到車子的晃動,他甚至在期待一場死亡的葬禮,那樣在看到他的時候,白白會不會爲他掉眼淚?
會不會後悔當時沒跟着他離開?
這種想法有種寧可玉碎不爲瓦全的悲壯,但得不到的時候,他薄雲西寧肯用這種方式來挽留她。
顧巳急忙抓緊方向盤,簡直太喫驚了。
薄總和小夫人那麼好的感情怎麼會分手呢?
他們可是天下最完美的愛情啊!這樣他還能再相信愛情嗎?
但無論如何,現在他都不敢再問一個字。
高高在上,聲名顯赫的薄總,在愛情上也是一覽無餘的脆弱。
……
薄雲西剛離開,陸白白就衝上樓,把自己鎖進房間,誰也不見。
這一次,她和雲西真的完了!
她從沒想過這個結局,她以爲她會和薄雲西一直走下去,走到生命的盡頭,可是他不要她了!
她撲在被子上,淚水嘩嘩地往下流,沒有哽咽,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哀莫過於心死,悲莫過於無聲!
婉兒嚇壞了,在門外頻頻叫門:“白白小姐,你沒事吧?”
“走開,全部走開!”
此時此刻,她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婉兒也不敢再喊了,可也不敢走開,只好蹲在地上,等着她情緒穩定下來。
陸白白的淚水就像開閘了一樣,怎麼流也流不完。
大約過了有一個多小時的時候,她感覺有些累了,眼睛也哭腫了,於是,她趴在牀上昏昏欲睡。
偏就在這時,她的鼻子嗅到一股撲鼻的香味,簡直太誘人了。她不爭氣的肚子又咕嚕裏叫了好幾聲。
奇怪,餐廳不是在一樓嗎?誰會在這裏喫飯?
她抽了抽鼻子,準備出去查看一番。
光着腳丫輕手輕腳地走過去,擰開門栓,往裏面一拉門,一個人就跌倒在她面前。她定睛一看,只見婉兒蹲在地上,門口架着一個燒烤爐,爐子上烤着雞翅油光程亮。
“婉兒,你在這裏幹什麼?”
婉兒從地上爬起來,甕聲甕氣地解釋:“少爺說白白小姐不開門我就不準下去喫飯,婉兒餓了,只好在這裏烤着偷偷喫。婉兒纔不想餓肚子呢。”
對,喫飽了再傷心也不遲。
“白白小姐,您要和薄先生生氣也要喫飽飯對不對?要不您也沒有力氣是不是?”
這個時候,婉兒倒說得很有道理。
陸白白瞥了一眼書房的方向:“不過婉兒,你在樓道里燒烤不怕大魔頭髮現啊?”
城堡裏的一草一木每一個物件都是有年代感的,墨言輕易不會讓他們亂動,來金雀城堡的人都很清楚這一點,婉兒什麼時候膽子也這麼大了?
“纔不會呢,是少爺……”
話剛說了一半,她突然掩住了嘴。
“大魔頭怎麼了?”
陸白白聽得暈暈乎乎的:“他是不是打你了?”
婉兒連連搖頭:“沒有,少爺大方着呢,纔不會計較這點小事。”
陸白白也沒有追問:“可是這裏煙散不出去,不如我們去樓下的草坪喫?”
草坪?
那可是少爺最喜歡的草坪。
“我聽白白小姐的,只要白白小姐不再生氣了,把城堡燒了都行。”
這不是她說的,這是墨言交代下來的。
傭人把燒烤爐搬了下去,就架在城堡中間最好的那塊草坪上,堂而皇之地開始燒烤。
陸白白也不要凳子,盤腿坐在草坪上。
婉兒把烤好的雞翅遞給她,喫得滿嘴流油。
果然,美食是最治癒人心的。
等她喫飽了,再想雲西的事情吧。
她這樣安慰着自己。
來來往往的人很多,但只是看了她們一眼卻什麼也不敢問,因爲先生命令過了,只要陸小姐開心,怎樣都行。
先生對這位陸小姐還不是一般的上心。
“聽說這位陸小姐以後就是我們城堡的女主人了。”
“不會吧,那安小姐怎麼辦?”
“那還用說,該去哪兒去哪兒唄,這位陸小姐論相貌還是性格都比安小姐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