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頭頂又傳來的是那麼一陣溫熱的觸感,又是讓她安心下來。
不知道現在的陸白白,爲什麼有這麼大的魔力,即便是對視着墨言,仍舊可以讓她心靜下來。
“白白小姐,您……”
“你值得我這麼做。”
陸白白知道婉兒要說什麼。
她不就是想問自己就是一個傭人,有沒有值得她陸白白去救她到這個地步。
但是。
她值得,她值得陸白白這麼做。
“你值得我這麼做。”
陸白白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她又擲地有聲的重複了一遍,她抱着婉兒的手臂愈發緊實了起來。
陸白白簡單的話語,一時間就像是在婉兒乾涸的心田裏掀起波濤駭浪,一時間讓她心田填滿了乾枯,重新煥發了第二春。
這讓她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心情。
“白。”
婉兒一時間覺得失聲,她咳嗽了一聲,千言萬語一句話,到頭來化作簡單的道謝,“謝謝你,白白小姐。”
這是發自她內心的真摯想法。
同時,她也有些了動搖。
厲淮被有三和有四二人擡了回來,這下陸白白感覺到了身邊的動靜,擡頭看向二人。
昏迷過去的厲淮身上傷勢,同樣是在陸白白眼前盡顯無餘。
她倏地擡手將有三和有四攔下來,“厲淮放在我身邊吧。”
陸白白的聲音十分的柔和,這下有三和有四在薄雲西的首肯下,緩緩將厲淮放直平躺在地面上,放置在陸白白腳邊。
“婉兒,你躲在我身後。”
陸白白現在就如同一位小大人,她說着將婉兒朝着自己身後塞去。
婉兒點頭,她朝着陸白白身後躲去。
從剛纔一系列的行爲來看,婉兒已經知道了大概過程。
厲先生和白白小姐二人逃脫遇見了少爺,少爺追捕過程中,白白小姐的丈夫薄雲西出手,將他們全部救了下來。
少爺那能看穿殺死她的眼神,的確讓她無不膽怯萬分。即便她在先前已經做好了去赴死的準備。
厲淮的外套上完全沾滿了大小顆粒的泥土和灰塵,這也不禁讓陸白白同樣是緊緊鎖住了自己的眉尖。
不僅僅是婉兒,就連厲淮都爲了自己拼命。
一時間,陸白白心頭不由得升起五味雜糧。
她明確這麼多次拒絕過了厲淮,到頭來,他仍舊是如此對自己奮不顧身,她不願意欠着他的人情。
但是厲淮不管是先前在醫大實驗室裏救出來一具屍體也好,這次營救計劃也好,這分明他將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得,只爲保住她的周全。
她欠着厲淮無數條的人命。
想到這裏,陸白白準備解開他的外套,想要看到背後傷勢的手一頓。
她擡起自己頭側過神詢問着薄雲西,即便先前他如此信任自己,自己也不想將他的信任當做玩具。
薄雲西一眼從陸白白眼裏看穿了她的想法。
薄雲西招手,擡了擡眼皮,他也只是簡言意駭的兩個字,“擋住。”
這下他身後站着的保鏢一同和顧巳手下暗傭人員在薄雲西面前擋成更加嚴實的人牆。
薄雲西方纔俯下他驚豔俊挺的身姿,他爲了打消陸白白的顧慮,一把將平躺的厲淮雙手擡起給架住。
這下讓陸白白看到有些呆滯,她想不到薄雲西能做到這個地步,甚至一點醋意危險感都沒有。
“小傻瓜,你想什麼呢?”
薄雲西漫不經心,他甚至有機會欣賞着厲淮染指着血跡的後背,“你要是再不去處理他的傷口,白白你還是醫生嗎?”
說罷,薄雲西對着陸白白露出一個只屬於她擁有的笑容。
他的笑容裏純粹帶着妖豔,又帶着讓人高攀不起的矜貴,但更多的又是一抹暖意。
薄雲西見陸白白仍舊呆滯,他伸手一揮,一把揉了揉她飄順的秀髮,“我知道白白會想到我爲什麼不會產生醋意。”
聽到薄雲西回答,這下陸白白眨巴眨巴自己眼睛,似乎對着他的答案求知若渴。
“傻子!”
薄雲西伸手對着陸白白額頭上就是一個輕輕悶扣。
這下彈得陸白白捂住額頭嗷嗷叫。
“因爲我相信你。”
還沒等陸白白來得及抱怨,薄雲西一把攥住陸白白的手腕,他直面讓陸白白對視着他澈然深邃的星眸。
“只因爲我相信你,就如我前段時間給你說的,我能爲你繼續讓步,這是我對妻子的縱容。”
“對於妻子最基本的信任,同樣白白你也不是在信任着你的丈夫,不是麼?”
也許,只能在這麼個地方,薄雲西最純粹的告白,更是能讓人心頭涌入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