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蔚綠,都可以隱隱聽到了知了叫聲,這也快到了夏天的時候了。
“有煙嗎?”
突然正在抽菸的顧巳,被嗆了一大口。
他拿開煙,難以置信的看着眼前這小巧玲瓏的女孩,“少夫人,你剛纔說有煙嗎?”
“對。”
陸白白轉頭看向顧巳,她鄭重點頭,“顧巳,你還有煙嗎?”
“有。”
顧巳看到她的認真,這下抿起了嘴脣,只好從自己的眼袋裏拿出來另外一盒煙。
顧巳抽出來一根遞給了陸白白,“少夫人,你要抽菸?”
他的語調是帶着詢問的,他也不相信一度讓人覺得乖巧的陸白白,會抽菸。
醫者抽菸,他很難聯想到一塊。
薄雲西是不抽菸的,他這麼做一是自己有原則性不抽,另外一方面他也曾經笑着說過,爲了白白健康着想,這輩子不會碰。
可是,薄雲西的確沒有食言,而他保護的另外對象,卻開始拿起了煙。
“火。”
顧巳難以置信的將打火機遞給了陸白白,陸白白輕車熟路的點起了煙,然後將打火機返還給顧巳。
這一切動作,十分的行雲流水,但一切又是那麼的違和。
“少夫人,你會抽菸?”
陸白白深深吸了口煙,煙霧繚繞她的肺裏,反饋到她的大腦,試圖要麻痹自己後,她方然是緩緩舒了口氣。
她吐出煙來,化成一個好看的菸圈。
“會。”
只是一個淡淡的一個字,讓顧巳真的像是見了鬼一樣。
“我以前怎麼沒見到過少夫人抽過煙?”
是的,來薄家也快有半年多的時間,他真的沒見過一次陸白白抽菸。
“哦,這個啊。”
陸白白簾了簾眼眸,她雙手倚在窗邊,看向遠方,彷彿在回憶着什麼,“我現在不會抽菸了,但是我小時候經常抽菸。”
“小時候?”
這下顧巳反倒是將自己快要燃盡的煙捏掉,同樣倚靠在窗邊,一副要聽陸白白講故事的樣子。
是的,對於少夫人也僅僅有半年多的接觸,對於她背後的小故事,顧巳真的是不清楚。
陸白白美眸裏帶着一抹惆悵,彷彿要將她拽回小時候。
沒等顧巳繼續要開口,陸白白就自顧自說了起來。
“小時候我住在鄉下,媽媽管教很嚴,也知道小時候我也算是個單親家庭。鄉下教育自然和城市比不了,我經常被人說是沒有爸的孩子,然後我天天和他們打一架,每次打架回來都掛着彩。”
說完,陸白白自己都不由得會心一笑,“掛着彩就罷了,媽媽回來還要數落我一頓。然後我那時候在想,我什麼時候能長大,長大我通通要將嘲笑我的人打倒。偶然間我看見大人在那裏抽菸,我就偷偷跟着學會了抽菸。”
說完,陸白白都一頓。
這讓顧巳也陷入了陸白白故事裏,彷彿自己也置身於小時候那條件不好的鄉村年代。
“學會了抽菸,媽媽也看到過。所以小時候沒少被媽媽打,後來打架多了媽媽也不怎麼好管我,所以讓我去學藥材,我就結實了我的啓蒙師傅。”
“當時我就覺得師傅這個人浩然正氣,跟他學東西我一定不會被那些小朋友瞧不起,也就在師傅的感化,我不知不覺也就戒掉了以前的壞習慣。知道如何去體貼媽媽的不容易,我也就在那時候,纔會覺得打架暴力什麼的,都沒有任何的用途。”
陸白白說完這麼多,自己都嘆了口氣,翻了個面,看着天花板上的熾白燈光。
“所以,師傅也算是影響我這一輩子的重要引路人,說實話,還真的挺謝謝他老人家的。”
“真的是一位好師傅。”
顧巳罕見的誇讚,這讓自己也回到了現實。
但是從陸白白語句裏他就能聽出來,陸白白對她的師傅是十分的敬佩的。
“是啊,我也這麼覺得。”
陸白白煙燃着半盞,她又抽了一口。
與此同時,手術室不知不覺已經亮起了綠燈。
吱呀。
閆指導從搶救室裏走出來。
陸白白趕忙掐滅了菸蒂,跟着顧巳立刻跑了過去,“閆院長,雲西他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