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醫院門口,薄雲西方纔將電話掛斷。
“老大,我們到醫院了。”
有四率先從車裏出來,拉開了薄雲西副駕駛上的車門。
車內的男人伸出自己筆直修長的長腿走了出來,外邊冷風吹過,他微微裹緊了自己西裝外套。
“先上去吧。”
夕陽很快落下,在閆指導簡單的處理下,薄雲西后背上的傷口疼痛也是止住了。
薄雲西活動了下筋骨,發現的確沒有扯動傷口,他這下準備穿上自己的衣衫釦子。
“接下來薄總您不要在亂行動了。您的傷口因爲淋雨和人打架,又加深了裂開。如果您這幾天還是這樣劇烈活動,或許下次真的不是止疼藥可以止住的事情了。”
閆指導放下了止疼藥,那是一個千萬句囑咐。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都傷成這樣了,還要跟人去打架!這就是個瘋子!
“閆院長。”
“啊?”
薄雲西看着帶着老花鏡的閆院長,“閆院長我問你就是我可以活動到什麼程度?”
“什麼意思?”
閆指導還沒有明白過來,有些愣愣的發問。
這意思,這男人晚上還要去活動?
“我的意思是說,我這不能劇烈活動,但是簡單的動作,應該不是收到很大影響吧?”
薄雲西耐着性子,再次重複了一遍。
“恩,恩是的。”
這下閆指導方纔後知後覺地點了點頭,他推了推自己老花鏡,“但是您晚上還是不能出去。”
這下薄雲西倒是有些饒有興趣地擡頭望着閆指導,“怎麼說?”
晚上要出去的事情,閆指導都知道了麼?
“您晚上出去的話,今天下雨天所以雨夜的話那傷口就會受冷,冷和止痛藥的那種冷會衝突,會加快止疼藥藥效的失效。”
閆指導說的那叫一個慢,彷彿要制止薄雲西瘋狂的想法。
薄雲西看到了閆指導本着醫生的職責奮力的勸說他,但只有今晚上不可以。
艾瑪已經將地址發給他了,也說明了只有今晚上讓他一個人去的要求。
如果錯過了今天晚上,那白白出現了什麼意外,那都是不能估量的!
“閆院長,你出去吧。”
薄雲西抿脣說着,沒有任何的情感。
閆指導嘆了口氣,搖着頭推着車走了出去。
閆指導剛出去,有二就拿着一份A4文件就走了進來。
“老大。”
有二一眼就看見了正在牀上穿着西服外套的薄雲西。
“恩,我交給你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
“處理好了。”
有二答應着,只是他的眉頭都簇了起來,“這是這樣做,真的安全麼?”
他手上拿着的文件,可是薄家股份轉讓的文件的啊。
薄家,薄家的股份啊!
就這一份文件,輕易地要交給艾瑪麼?
現在他們在明處,艾瑪在暗處。
今晚上老大他一個人去也是凶多吉少,這怎麼看也是鴻門宴啊!
“不管是不是鴻門宴,晚上只能去了。”
薄雲西冷脣微抿,他站起身來已經穿上了西服外套。
“這樣太不安全了。”
“那白白就很安全麼?”
薄雲西倏地擡頭,帶着戾氣的眼神重的如把刀,冷冷望着有二。
“……”
有二的確被說的啞口無言。
“行了。”
薄雲西一把手拍在他肩膀上,“顧巳還需要你照顧,你只要把兄弟照顧好,這就是我最大的願望了。”
說完,薄雲西已經將有二手上捏着的文件抽了出去。
有二擡頭,眼神裏多了一份複雜情緒。
“行了,我走了。”
薄雲西將文件和一支筆放在自己內衣口袋裏,他腰間別着一把沙鷹,就拉開病房門往外走去。
“老大!”
有二擡頭要阻攔,但是人儼然消失在了門口。
有二的手腕都攥成了拳頭。
他是那般的欣賞薄雲西的才能,今晚上或許真的是一去不復返。
整個房間裏空空蕩蕩,偶爾有穿堂風的穿過,讓他心頭更是冷意不斷。
他頹廢地關上了病房門,他走到了顧巳的病房,走到他牀邊看着顧巳。
顧巳的頭上都纏滿了膠帶,正在昏睡的十分安靜。
如果不是知道他的身份,或許在他人的眼裏來看,他真的只是一個普通人。
有二嘆了口氣,他眼裏多了一份不捨,“顧隊,如果你再醒不過來,或許老大真的要陷入了危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