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巳突然笑了,他是被氣笑的。
從未見過薄雲西有這一刻那般冷靜,能這麼出奇的冷靜,已經代表了他要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顧巳怎麼能不瞭解他的爲人?
但是顧巳他就不允許薄雲西就這麼輕易的死掉!陸白白如果是真的死了,他爲什麼就要這麼無辜死掉?
少夫人的命是命,但是薄雲西想過沒有,他死掉了,是代表整個薄家的崩塌,讓老夫人再一次白髮送黑髮人!
“薄雲西,你如果這麼做,真的很自私。”
“那你呢。”
薄雲西突然冷不丁的反問,將顧巳問到了心坎。
“我,我怎麼了?”
一向鐵血不眨眼的顧巳,第一次被薄雲西的問題給問懵掉了。
“跟着我來到這裏,就是爲了監督我嗎?我覺得你也很自私,這裏邊隨時會出現危險,能跟着我走到了這裏,顧巳你也沒有考慮過有一那些兄弟們。”
“人都是自私的,雲西你真的是半斤八兩,我不是說慫恿和你一起赴死,我是覺得你這樣的死法,真的太不男人了,而且,現在陸白白你敢說一定就要死了?”
顧巳指了指剛纔被他甩開的殘肢,“就憑藉這個血肉模糊的殘肢,你就認定了陸白白死了?雲西,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的不冷靜了,這完全不像你。”
雙目有些失神的薄雲西這一剎那也瞬間冷靜了下來,他一拍顧巳的肩膀,“煽情的話說夠了,那就繼續找人!”
“這纔是你。”
顧巳不屑地一撇嘴,拿起自己的手機照燈準備跟薄雲西繼續在廢墟里找人。
即便是濃煙滾滾,這二人任然是不畏風雨的在尋找。
陸白白,你一定要沒事!
……
刺。
陸白白隱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雲西離着她跟着一條河岸,對着她說再見。
她拼命的準備去追着他,但是薄雲西就彷彿有什麼東西拉扯着他,導致陸白白永遠追不到他,最終形成了幻影。
她無助,她緊張,卻又是那般覺得害怕。
她驟然害怕到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一片的黑暗導致她無法採取下一步的行動。
“咳咳。”
濃煙滾滾,灰塵爭先恐後地朝着肺部擠入進去,這迫使陸白白被動的開始咳嗽。
“糟了!”
陸白白的腦海當機了片刻,終於明白了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
她依稀記着自己被倒塌的樓房給壓倒了,現在她就在廢墟里。
她必須要站起來,要不然一定會被濃煙滾滾的灰塵給嗆死!
嘶!
突然間,她的背部傳來了讓她難以承受的力道,導致她腰部幾乎是打橫折斷!
陸白白疼的眼角咂出淚花,但是她卻無可奈何地被強行壓在了殘牆下邊。
“雲西!”
她的喉嚨已經沙啞,喊出來的聲音是那般的瘦小和無助。
現在的她,再一次要準備陷入了黑夜之中……
嘩啦。
不行,她還不能這麼死掉!
陸白白脣角都疼的開始發白,她的左手攥緊了石頭髮出了莎莎聲音,現在她必須要活下去!
她右手從左手攥緊的石頭裏選出來一個稍微帶着鋒利的一個,這個過程十分的艱難,她幾乎是咬着牙,用自己的皮肉來測試那一個石頭更鋒利、
在視線完全看不清的情況下,她也只能這麼做。
“好。”
陸白白終於選中了一塊石頭,現在她的肺部氧氣已經在極速的燃燒,現在她已經沒了退路!
撕拉一聲,陸白白拿着尖銳的石頭,驟然朝着自己左手臂上的衣袖驟然劃去,頓時撕開了一個大口子!
衣袖被扯裂的聲音再次在煙霧裏響起,陸白白費勁了千辛萬苦,終於是將衣袖給扯了下來。
那麼接下來,陸白白感覺到了自己腦海拼命的開始發出警告的聲音,現在氧氣濃度過低,如果她再不去汲取氧氣大量被吸入二氧化碳,她就要有致命的危險!
嘩啦啦。
陸白白閉上了眼,她聽得到,附近有水管爆裂後水流流出來的聲響。
如果她沒有猜錯,這個水管一定地下尚未停止供水的水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