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培黎走到了樓梯口的方向,陸白白擡頭詢問。
培黎目色看着地上剛纔摔落的手錶,他的眸色一寒,“哦,沒有,剛纔的人我沒有看清楚。”
“這樣啊。”
陸白白根據培黎的面色,都可以看得出來他在隱瞞什麼,但是現在並不是繼續說這個的時候了。
她下定了決心,徑直朝着培黎的方向走過去,她一把手拍了拍培黎的後背,佯裝像是一個哥們兒一般道,“既然都這樣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培黎,你要請我喫飯的事情,等以後事情解決後的吧,你的人情我記得了。”
培黎這下眼裏的冷意微縮,他的面色緊繃,“好,既然陸小姐真的是有忙的事情,我這也沒有辦法繼續強留不是,人都該有最起碼的尊重。”
“呼。”
聽到培黎的鬆口,陸白白終於是暗暗的鬆口了氣。
培黎多說對自己產生了一些好奇,陸白白是能感覺到的。
現在可不是讓他產生好奇的時候,必須要斬草除根纔行,跟過多的人產生交流,有的時候並非對於現在的她是一種好事。
“那今天就到這兒吧,現在熊老師也不是給我發了圖書館的借記卡麼?我下午的任務,熊老師也是讓我繼續去圖書館分析案件,我想着現在就過去看看。話說回來。”
突然陸白白話鋒一轉。
“嗯,怎麼了?”
培黎的聲音還是那般的陽光。
“今天的事情。”
陸白白的表情都變得嚴肅了起來,她擡頭看着培黎鄭重道,“今天的事情,真的是謝謝你了。”
“謝謝我?”
培黎故作不清楚的模樣,“不知道我今天做了什麼事情能值得陸小姐來謝謝我?”
“你。”
陸白白有一剎那覺得培黎這分明就是在演戲,今天在法庭上發生的鬧劇還能有哪個。
“就那個事情。”
“什麼事情?”
培黎的眼角都彎了起來。
這丫頭,的確調戲起來,是那般的好玩。
“行了。”
陸白白不想要進去兜兜轉轉的了,“今天在法庭上我們這不是產生了一些矛盾嗎,先是看見你跟着蔣老師去舉手,而後靠向我,能擺脫蔣老師的束縛,做自己最正確的選擇,培黎,就這一件事情上我一定要謝謝你。”
培黎如夢初醒的點了點頭,他嬉皮笑臉的模樣瞬間也是消散不見了,“這一件事情上陸小姐你也不要謝我,這一件事上我也是在做我認爲正確的事情而已。人的心中都有自己的一個尺碼和正義天平,我們作爲一個大衆陪審員,更要端正了自己的陪審態度,公正的給出建議纔是。”
“嗯,培黎你說的沒錯。”
陸白白對着培黎不由得比了一個大拇指,“培黎你說的都很對,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剛纔你說餐廳去晚了就沒有東西吃了,所以我不耽誤你的事情,你先去喫吧,等我改天有空了,我一定會親自好好還你一個人情。”
“去吧,圖書館就在餐廳後邊的那一條路上,你過去就可以看見了。”
培黎嘴裏含笑,他笑罵地目送陸白白離開。
“知道啦。”
陸白白也不過多的進行嬌作,她凝重點了點頭,朝着樓梯下也是趕了過去。
啪嗒啪嗒。
樓梯口上傳來陸白白遠去的腳步聲,一下子樓梯口變得空蕩蕩的起來,着實有些駭人。
培黎先前還溫順儒雅的笑容,這一刻頃刻蕩然無存。
他的身上不受控地籠罩出一層陰冷的寒意,他重重的蹲下了身。
他將自己的西服燕尾隨意別在腰帶邊上,而後另外一隻手將剛纔一直被他踩在腳底上的手錶碎片給拿了起來。
晶瑩剔透,又帶着一點紅色光澤。
這個玻璃碎片,他可是太熟悉不過了。
這不就是淑芬經常戴的那一塊紅色電子錶麼?
潘淑芬!
培黎將碎片捏在了自己的手心裏,任由血肉跟碎片在戳差。
“喂?”
培黎拿出手機來,對着對方打了個電話,“給我將潘淑芬給我監控起來,要是看見她有什麼異常的舉動,都要彙報給我。”
不等對方回話,培黎儼然將手機掛斷,太陽穴突突跳起。
真的是。
不知不覺之間,他居然給陸白白樹立起來新的敵人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