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湘兒是學委,負責把同學的作業收上去交給老師。
老師之所以這麼篤定陸湘兒沒有換作業本,是因爲陸湘兒去交作業的時候,特意問了他幾個問題,而且他可以清楚的從她的問題裏,看出她對論文的熟悉程度。
“行了林佳佳,陸湘兒的論文我有參與指導,你現在回去坐好,認真聽課,我會再給你一次機會。”
“林佳佳,別在上面丟人了,自己水平不行還嫁禍別人,下來吧你”
“哈哈大傻逼,我們湘兒可是學霸,隨便想個點子都能碾壓你。”
“你們特麼嘴巴給我放乾淨點”
林佳佳回頭怒吼一聲,一把扯過論文,會到座位上。
這篇論文漏洞百出,像是故意寫成這樣。
經過昨天的事情,林佳佳的狗腿子也不敢跟她走得太近,所以剛剛陸湘兒的小跟班叫囂,她們都沒敢吭聲。
林佳佳煩躁的把論文揉成一團,丟在桌子底下,正要和旁邊小跟班說話,小跟班卻把臉扭到另一邊。
“特麼的都是些沒義氣的玩意兒”
陸白白嘴角露出一絲淺笑,把一切盡收眼底,沒想到不用她出手,林佳佳就嚐到了人心險惡和塑料友情的滋味。
她整天都在認真做筆記,直到放學,老師走後,教室裏忽然發出一聲巨響。
一把椅子砸在陸湘兒的桌子上,把她放在桌子上做筆記的平板砸的稀巴爛。
“林佳佳,你瘋了”
陸湘兒的小跟班一個個全都護在她面前,對林佳佳大吼。
但是林佳佳卻氣場全開,一個人對她們一羣人照樣不懼,那雙眼睛像是要喫人。
“陸湘兒,這只是一點利息,你特麼敢惹我林佳佳,我遲早會讓你見識到我的厲害。”
林佳佳說完,直接揹着書包離開。
她的那股子狠勁迸出來,不僅陸湘兒不敢搭腔,眼神怨恨的盯着她,她的小跟班也不敢在這個時候火上澆油。
陸白白看到沒有熱鬧看後,起身慢悠悠的收拾書包。
忽然,她的書包被一隻大手摁住。
“陸白白,你跟我出來。”
是厲淮。
陸白白快速背上書包,一隻手腕被厲淮拉扯,腳下有些踉蹌。
眼看着他們離開的陸湘兒,眼中燃燒着憤怒。
“湘兒,難道厲淮真的看上了那個醜逼”
“不對啊,那醜逼上週五下午上了另一個帥哥的車,他可比厲淮帥多了,她不應該放着帥哥不要,去要厲淮吧”
“誰知道呢,說不定那醜逼是個海王。”
這句話頓時引起了她們一羣人的不滿,“你特麼腦袋被驢踢了吧,黑醜挫,醜逼一個,有什麼資本當海王,還是私生女,你當天下男人眼睛都瞎了不成”
陸湘兒捏緊拳頭,對,陸白白就算再特別,她也只是個黑醜挫,厲淮只是沒有遇到過會拒絕他的女生,一時新鮮而已。
畢竟,當初她看見的那個墨兒,一根手指就可以碾壓陸白白。
“阿嚏”
跟在厲淮身後的陸白白打了個噴嚏,厲淮停下腳步。
“你,沒事吧”
厲淮站定,長長呼出一口氣,陽光下的碎髮擋不住光照,雙眼反射着熠熠光芒。
“白白,還是那件事,我希望你能當我的女伴,我專門去找過薄總。”
聽到這,陸白白總算是有點興趣。
“他怎麼說”
厲淮嘆了口氣,想起薄雲西看似客氣,實則薄涼冷漠的眼神,心裏陣陣發愁。
要是陸白白的夫家是一般人,他絕對可以搞定。
偏偏是薄雲西,那個商場中說一不二、殺伐果斷的男人。
“噗嗤”
陸白白看到厲淮憂鬱的像是犯了中二病,一股非主流憂鬱少年的氣息迎面撲來。
“陸白白,你知不知你這樣笑很傷人”
陸白白趕忙捂住嘴巴,大眼睛卻彎成了月牙。
昨天雲西還在擔心她會不會被別的男孩子搶走,今天怎麼可能會答應厲淮的請求。
而且想想他對着她老公說,借她做女伴的樣子,就好好笑。
厲淮急躁的抓了一把頭髮,陸白白眼尖的發現,他竟然脫髮了。
“厲淮,既然雲西不答應,我更不可能和你一起參加宴會,因爲不管我是這個樣子去,還是卸了妝,都有人認識我。”
薄家堂叔父子正在奪權,要是她作爲厲淮的女伴被他們知道了,拿來做文章威脅雲西怎麼辦。
她現在既然是薄家的兒媳婦,就要以薄家的利益爲先。
其實她之前就認真考慮過這件事,的確沒有辦法。
“抱歉,厲淮。”
厲淮眸中的光彩黯淡了些,卻還是不肯放棄。
“白白,要是我能說服薄總,你願意去嗎”
“要是雲西答應,我會好好考慮的。”
厲淮瞬間鬥志昂揚,“白白,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看着厲淮離開的背影消失在視野中,陸白白轉身往校門口走去,校門口旁邊有一個小巷子,她往裏面看了一眼,當初就是在這裏尾隨林佳佳,揍了她一頓解氣。
巷子被大樹遮住大半,裏面傳出聒噪的蟬鳴。
“少夫人。”
柏叔拉開車門,站在車子前等待。
“來了。”陸白白小跑過去,耳邊似乎傳來一陣驚呼,她放慢腳步,又什麼都沒有聽見。
這裏距離學校大門很遠,應當沒什麼人才對。
她繼續往前走,忽然那道微弱的呼聲變得尖利,真切地傳入她的耳中。
她停下腳步,仔細聽着。
柏叔見她忽然停下,關上車門上前。
“少夫人,怎麼了”
“柏叔,你聽到什麼聲音沒有”
柏叔蹙眉,指着巷子,“似乎是從裏面傳出來的。”
“少夫人,我們還是先離開吧。”
不是柏叔無情,而是這個世界上每天都有很多這種事情發生,何況他還要考慮陸白白的安全,能不參合就不參合。
陸白白卻站定,目光堅定的看着巷子。
她是醫生,遇見了就不能裝作看不見,無奈,柏叔只好跟着她一起,進到巷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