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警官,您不必太擔心,只是例行問話,文件的真實性我們還有待考量,您不用緊張。”老警官在心裏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這尊大佛誰敢惹得起,局長美其名曰給我建功立業的機會,實則是拉我做墊背的,憑林子傲的勢力,不論事情真假他都有辦法脫身,苦的就只能是他這樣沒名沒分的小警察了。林子傲輕蔑的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你有什麼問題就問吧,我一定如實回答。”
老警官抹了抹額頭的汗,心裏緊張得不得了。場面一度反轉,明明該沉默緊張的人反而冷靜理智,好像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一般。“咳,是這樣的,我們收到了一封匿名信,裏面有大量近年來您與珠寶,古董等行業的翹楚們有頻繁的接觸,在每一次抓捕行動後繳獲的東西都會按比例抽成....”老警官越念越緊張,手也不自覺開始抖起來。
“你真的不用緊張,正常的問話就好了,現在我是犯人你是警官,不用太多顧慮。”林子傲已經徹底掌握了局勢,他翹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副悠閒的樣子。
接下來的十分鐘,老警官沒有一絲收穫,倒是林子傲從他的嘴裏套出不少他的貪污證據,情勢盡在掌握,。就在這次審訊即將無果而終的時候,一個人,走進了審訊室。
就在林子傲要起身離開的時候,一雙手摁住了他的肩膀。林子傲猛地回頭,瞳孔在一瞬間放大。“怎麼是你!”
“林警官這些年過得風生水起,還以爲已經把我忘了呢~”男人笑着走到他的對面,對老警官點了點頭,老警官便抱着本子出去了。他慢慢的坐下,笑着看向他。“這麼多年你還是沒變,依舊這麼自信。”
“我有自信的資本,不像是某些人,只能管好自己的嘴。”林子傲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但他還是表現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只是把二郎腿收了起來,兩手交叉放在了桌子上。
“林警官說話還是這麼帶刺,不過託林警官的福,這些年我過得可是,好得很。”男人譏諷着林子傲,手不自覺地攥在了一起。
“怎麼?終於調回來了?我還以爲你會永遠待在沙漠裏和駱駝爲伴了呢~”
“體驗體驗就行了,畢竟這座城市,是你我共同打下的江山啊~”
審訊室陷入了沉默,兩個男人針鋒相對,誰也不願意放過誰。良久,男人邪魅的笑了一下:“林警官,或許你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你現在是我要審訊的犯人,你貪污的事,當年殺人的事,你一件也逃不了。”
“所以你覺得,他們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嗎?”林子傲霧無情的嘲笑着,“麻煩你掂掂自己幾斤幾兩,我,是繁星市的緝毒功臣,你不過是當年連件小事都做不好的小警察罷了,你的證詞,對我沒有絲毫的威脅。”
男人說罷從胸前的口袋裏掏出一個優盤,輕輕推給了他。“我本以爲,茵茵學姐是你因愛深恨釀成的錯,卻沒成想你本心就是壞的,林子傲,你犯過的罪行,是時候該償還了。”
林子傲看着那個優盤無動於衷,這是警察局慣用的伎倆,想炸他,真是天真。“劉念,你別以爲大學室友就可以對我指手畫腳了,當年茵茵的事你也有參與,說起來,你也跑不了。”
“是,我當然跑不了,我也沒打算跑,這麼多年來,茵茵的事總讓我在午夜驚醒,我後悔沒有去拉住她,如果我攔住了她,就不會是現在這個結局了。”男人說話有了些哽咽,他看向林子傲的眼神也更加厭惡。“是你,是你變態的愛害死了她,你永遠都不配得到她!”
轟的一聲,林子傲感覺他一下掉入了一個很深的洞穴中,他的周圍很深,只有茵茵的話不斷迴響在耳邊,他記得她衝她喊的那一句,就是那一句,讓他失手推了她。
“林子傲,你如此蛇蠍心腸,你永遠都不配得到你愛的人!”
這句話不斷在林子傲的腦海中回想,劉念看着對面的林子傲抱着頭嘶吼着,心中的壓抑感終於有所減緩,當陸城的兒子找到自己時,他就下定決心要將這件事公之於衆,他要讓林子傲承受他應受的懲罰,這麼多年他喫得苦,也要加倍奉還到他身上。
“我不!你爲什麼和他在一起!我不好嗎?我纔是最愛你的那個人啊!”林子傲失控的吼起來,他已經完全被他的心魔控制了,他一個箭步衝到劉念的身邊,死死的拽着他質問着:“你爲什麼看不見我!爲什麼就不能看看我!”
劉念默默地看着他,悄悄的手中的錄音筆打開。林子傲沒有得到迴應,突然笑了起來,邊笑邊對着劉念說着:“既然你看不見,那我就讓你的世界剩下我一個人好了,我殺了他,這樣你就只能看見我了,奧,我還要殺了他的孩子,他不配!你只能是我的,茵茵你只能是我的!”
“你怎麼殺的她?”劉念沉穩的問着,這次換他,掌控全局。
“我把她在雨裏凍了一夜,我以爲她會爲了孩子求饒的哈哈哈,可是她沒有,她竟然沒有!她心心念唸的男人趕不回來,就連他的孩子她也保不住了哈哈哈,我一下就把他們全清理了,你說我厲不厲害?”林子傲得意洋洋的說着自己的“豐功偉績”,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貪污呢?”
“貪污?不不不,這纔不是貪污,”林子傲此時已經接近崩潰了,他放開劉念,在審訊室裏轉起了圈,“我們是合作,你懂嗎?我們辛辛苦苦給他們做牛做馬,到頭來一點好處都沒有,這樣一份高危職業,當然是生命最重要啦,跟他們合作,我們少了敵人多了朋友,何樂而不爲啊?”林子傲語重心長的拍了拍劉念的肩膀,教育的說着:“你要明白,這世界上從來都是適者生存,你要敢做敢拼知道嗎?”
“可是你什麼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