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道爺和王寶走到門口,礙於身份,沒敢進來。
我沒那麼多顧忌,直接就進屋來了。
來到牀邊,郭辰珺一指霍瑩玉的後腰,“你看。”
我仔細一看,只見雪白的肌膚上,赫然顯出了一隻兇惡的鬼頭。
那是一隻惡鬼的頭,有鼻子有眼,看上去特別的詭異。
這一看,我心裏有數了。
“我問霍小姐了,她沒有紋身”,郭辰珺小聲說,“這也太邪了。”
我沉思片刻,吩咐她,“給她喝點水,給她穿上衣服,帶她去客廳。”
“嗯”郭辰珺點點頭。
我轉身來到門外,看看陳道長,“我得問霍小姐幾個比較的問題。”
“好,那我們迴避一下”,陳道爺說。“您不用迴避”,我看看王寶,“寶先生,你得迴避。”
“好”王寶很痛快。
“你去準備午飯吧”,陳道爺吩咐他。
“是,師父”王寶說完,衝我一抱拳,轉身走了。
我和陳道爺回到客廳坐下,繼續喝茶,不一會,郭辰珺扶着霍瑩玉回來了。
此時的霍瑩玉已經清醒過來了,只是臉色蒼白,身子有些虛弱。
郭辰珺扶她坐到椅子上,又去她房間拿了個枕頭給她靠在後背上,這纔來到我身邊坐下了。
“瑩玉,少爺有幾個問題要問你”,陳道爺說,“涉及,但你不得隱瞞,知道嗎”
霍瑩玉一愣,看看我,點了點頭,“嗯。”
我喝了口茶,放下茶碗,看看她,“霍小姐,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夢到那五個人的”
“一個多月了”,她說。
我推算了一下時間,問她,“那大概兩個月前,你沒有和一個異性開過房”
霍瑩玉一怔,“啊我”
“瑩玉,說實話”,陳道爺說。
霍瑩玉頓覺無地自容,羞愧的低下了頭,“我我少爺這”
“有沒有”我平靜的問。
她猶豫良久,輕輕的嘆了口氣,點了點頭,“有。”
陳道爺臉色很不好看,想說話,卻又忍住了。
“那個人是什麼人”我問。
“他是我大學同學,也是我的生意上的夥伴,叫肖宇”,霍瑩玉尷尬的說,“大概兩個月前,我們一起去申城談一個很重要的項目。那天晚上,甲方安排了宴會招待我們,席間不斷的有人灌我酒,我喝多了。後來後來肖宇把我送回了房間,然後他就他就沒走”
“哎”陳道爺一聲長嘆,“瑩玉你呀你你這哎”
霍瑩玉低下頭,使勁咬着嘴脣,眼淚一滴滴的落到了前襟上。
“那天晚上,你們發生了什麼”我接着問。
霍瑩玉苦澀的一笑,“少爺,您何必多問孤男寡女的在一起,又喝了酒,還能有別的事麼”
“你說你喝多了,那你記得麼”我繼續問。
霍瑩玉一愣,不解的看着我,“少爺,您”郭辰珺也不明白,小聲問我,“吳崢,你問這麼細幹什麼”
“你別說話”,我小聲說,接着問霍瑩玉,“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記得麼”
我這麼一問,霍瑩玉突然清醒了些,回憶道,“我喝多了,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第二天醒了之後,發現自己沒穿衣服”
“那肖宇呢”我看着她,“他在你房間麼”
她搖頭,“沒有。”
“那你怎麼知道你們發生那種事了”我問。
“我第二天中午見到他了,問他昨晚怎麼回事”她紅着臉說,“肖宇跟我道歉,說誰自己也喝多了,請我原諒他。我當時很尷尬,也很難受,但是我也沒法怪他,後來就說,這件事誰也不許提了,然後就這麼過去了”
“師父,這話您讓我怎麼說”霍瑩玉苦笑,“我總不能給您老打電話,告訴您我了吧”
陳道爺無奈的嘆了口氣,問我,“少爺,瑩玉今年有桃花犯體之厄,我提醒過她,可是到頭來,還是沒防住。她現在這個事,是不是跟這個叫肖宇的人有關”
“是不是有關,現在下結論太早”,我看向霍瑩玉,“這個肖宇現在在哪”
“他在銀州”,霍瑩玉說,“我們倆的公司在同一座寫字樓內,我在他樓上。”
“那晚之後,你們關係怎麼樣”我問。
“從申城回銀州後,我儘量躲着他,業務上的事也都交給助手去跟他溝通了”,她嘆了口氣,“後來,我開始夢見那五個人,然後一個月內,一連失去了幾個大單,還有一大批的客戶,公司的資金鍊出現了嚴重的問題。我被逼的沒辦法了,想請他幫幫我。但是他不知道是生氣了還是怎麼着,就是躲着不見我,我聯繫了他很多次,不接我電話;去他公司找他,他也不見我。”
“那他的生意怎麼樣”我問。
“他的生意”她一愣,想了想,“一切正常吧我沒打聽過。”
我沒說話,默默的點了點頭。
陳道爺忍不住問,“少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我看他一眼,又看看霍瑩玉,“霍小姐中的是一種邪術,叫五邪鎖。”
“五邪鎖”陳道爺,霍瑩玉和郭辰珺都是一愣。
我看看他們,解釋道,“五邪鎖是南派道家分支五鬼門的一種邪術,又叫五鬼鎖靈法。這種邪術看上去是法術,其實是一種很高級的風水術,是用五種邪氣化作邪鬼,潛入五臟,藏於神光內氣之下,以人體爲天地,以邪氣佈陣法,阻人運勢,惑人神智,且不漏痕跡,讓人防不勝防。”
陳道爺茫然的看着霍瑩玉,不由得嚥了口唾沫。
“這五邪鎖不是普通的邪術,要使用它,必須趁事主心智迷亂,正氣虛弱,褪去事主的衣服,以人血配合五邪咒在事主身上畫符”,我看着霍瑩玉,“符成之後,只需六個時辰,邪氣就可以藏入事主五臟之內,結成五邪鎖。一旦結成,五邪一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動之必傷五臟,即使發現了,也另人投鼠忌器,不敢有所爲了。”
霍瑩玉喫驚的看着我,眼睛裏的淚水不住地打轉。
“那就是說,沒有辦法破解”郭辰珺忍不住問。
“倒也不是沒辦法”,我想了想,“只是常規的方法不能用,只能用非常之法。”
霍瑩玉早已泣不成聲,“少爺,少爺求求您救救我救救我”
她喫力的扶着椅子站起來,哭着給我跪下了。
陳道爺也說,“少爺,您救救瑩玉吧”
郭辰珺猶豫了一下,問我,“吳崢,這個很危險麼”
我略一沉思,起身扶起霍瑩玉,“霍小姐,起來。”
“少爺,求求您,我兒子還小”霍瑩玉哭着說,“他爸爸不要他了,我如果再有個三長兩短,那孩子就沒人管了”陳道爺站起來一抱拳,“少爺,您既然能看出來這是五邪鎖,一定就能破開這邪術我和四爺是摯友,就請少爺給我這老朽一分薄面,救救瑩玉吧”
“道爺言重了”,我想了想,看看霍瑩玉,“霍小姐,五邪鎖不是隨便能破的,中間有絲毫差錯,你都會萬劫不復,不但性命不保,而且會魂飛魄散,永不超生,你要想好了”
霍瑩玉一聽這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