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稚是來補妝的,站在洗漱臺前,一邊打開自己的化妝包,一邊笑着問道:
“宋太太已經和宋先生計劃着要孩子了”
喬星辰頓了一下,“他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我覺得還有些早。”
她纔剛剛工作沒多久呢,而且才二十一歲,她想過兩年再生孩子。
可是在陶稚的下意識裏面,宋祁戈說有打算,那就是一定會生,至於喬星辰的意見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她歪着頭緩緩而笑,從鏡子裏面看到喬星辰那平坦的小腹,緩聲道:
“其實早些生孩子好,身材恢復的快。”
“嗯。”
喬星辰笑了笑,“陶小姐我已經好了,我就先出去了。”
“好的。”
笑着看喬星辰離開以後,陶稚這才把視線收了回來,擰口紅的動作很慢,若有所思的。
怪不得宋祁戈最近沒來找她,原來是準備備孕的事情。
等宋太太懷上了孩子,可能就要來她這過夜了。
其實她還是挺期待和宋祁戈這樣的優質男人春風一度的,可是卻也怕耽誤了自己拍戲的行程。
陶稚幽幽的嘆了口氣,覺得女人,還是要做自己的女王好,不管男人再怎麼喜歡,也是少不了偷腥的。
開機宴結束,劇組的人都在酒店裏面入住,而宋祁戈也拉住了喬星辰的手腕,低聲說道:
“今晚我們也在這裏吧。”
喬星辰納悶的很,看着男人那清冷的臉龐,問道:
“爲什麼”
他淺淺一笑,“換個地方,換種情趣。”
“你”
她紅了小臉,可是礙於周圍還有很多人,只能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打算等會兒再跟他算賬
可是擡眼的時候,卻又看到了陶稚,對方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宋祁戈,而在對上她的視線的時候又是坦蕩的微微一笑。
喬星辰扯了扯嘴角,然後就收回了視線,拉緊了宋祁戈的手,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怎麼了”他低聲問道。
她神色複雜,但還是搖了搖頭。
宋祁戈頓了頓,等擡眼環顧四周的時候,沒發現什麼。
乘電梯上樓,剛關上房間的門,轉身,他就被人揪住了領帶。
“宋祁戈”
她一改在外面乖巧懂事的樣子,一臉憤憤的瞪着他。
他身體往前仰,看到她這個樣子,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怎麼了”
“我先問你,你今天干嘛要說我們在備孕呢”
宋祁戈清冷又帶着微微笑容的臉上露出無辜,“爲了擋酒。”
“你不喝別人會強迫你喝”
“喬喬,應酬都是這樣,不喝酒就是不給對方面子,我總要找個合適的理由。”
“行。”她一副勉強接受的神情,然後又眯起杏眸問道:“那陶小姐是怎麼回事我一直髮現她看你。”
這下宋祁戈更無辜了,反問道:“可能是你男人魅力大”
“你好自戀。”
他笑了起來,掏出自己的手機給了她,“那你看看我們的微信記錄,真的沒什麼。”
喬星辰是相信宋祁戈的,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去看了,她想知道宋祁戈平日裏面對待別的女人都是什麼樣子的。
她看到陶稚經常發早安晚安,而宋祁戈只在第一次的時候回覆了一個早,其他的都沒有回覆。
剩下的就是關於美人遲暮主演和女伴的事情,宋祁戈都一副公事公辦的客氣態度。
喬星辰滿意了,把手機歸還給了宋祁戈。
“不懷疑我了”他低笑。
“我哪裏有懷疑過呀,最愛的就是你了”
宋祁戈忍俊不禁,“這會兒知道嘴甜了。”
她仰着小臉笑。
宋祁戈俯身親了親,指肚輕輕摩挲着她白淨的小臉,“新婚第二夜,你不能虧待了我。”
“”
公寓中燈火通明。
宋柔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正在打着電話,和平常幹練高冷的樣子不同,語氣有些急。
“媽,這樣做是最穩妥的辦法。”
電話對面的宋老太太也有些急,“那樣的人怎麼能讓她進宋家的門”
“說到底孩子是她帶大的,要是現在把他們分開了孩子怕是記恨我們一輩子。”
“那我們這樣做祁戈就不記恨我們了”
“祁戈能和小孩子比嗎他明事理,又顧忌着和深澤的感情,他肯定能理解我這樣做的苦衷的。”
宋柔眉頭緊皺,急的聲音都變得沙啞了起來,“而且深澤跟弟弟女朋友之間的事情說出去總歸不好聽,讓人覺得他搶了弟弟的女朋友,他都已經去世了,連一個好的名聲都不能留下來嗎”
“媽”她的聲音帶上了哽咽,“難不保別人怎麼說,可那是我唯一的兒子,我不允許別人對他有一丁點的污衊。”
“你”
老太太深感無力,不知道說什麼纔好,可是想想自己英年早逝的孫子,就覺得眼眶有些溼潤,掛了電話以後,坐在牀邊,連連嘆氣。
沒過一會兒,宋萌萌探出了頭,輕聲問道:
“奶奶,你怎麼了”
老太太紅着眼眶笑了笑,剛說沒事,淚水就掉了下來。
宋萌萌趕緊過去,“奶奶,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老太太擦了擦眼淚,嘆氣中想了想,說道:
“你堂哥跟那個叫喬星辰的女孩子領了證,但是你姑姑想讓蘇語嫁給你堂哥。”
聞言,宋萌萌微微睜大了眼睛,下意識的想要說喬星辰的壞話,可是卻想到了宋祁戈的警告,於是只能忍着,緊緊抿着脣。
老太太擦完了眼淚以後,拉着宋萌萌感慨,“萌萌,以後一定要給你嫁個好人家,沒人欺負你,也不會有這麼多糟心事。”
“我還小呢~”宋萌萌一臉嬌羞。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柔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低低沉沉的,“媽,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都瞞着您”
宋萌萌站在一旁,不知道她們在說什麼,可是卻發現老太太的眼睛又紅了起來。
夜色漸漸深了。
江澈把嶽悅送回去的時候,見她敲了敲時涵房間的門,沒人應,她就推開了,裏面沒有人。
嶽悅擔憂的擰起眉頭,“今晚不會又不回來了吧也不知道在她哪個朋友家,不知道靠不靠譜。”
江澈臉上的笑容頓了頓,隨後就是隨意的語氣,“你管她幹什麼啊,跟個老媽子似的。”
“去去去”
嶽悅瞪了他一眼,“那是我朋友,我大學室友。”
江澈笑,“好啦,你別管那麼多,早些睡。”
等離開以後,他頓了頓,就去了昨天晚上的那家酒吧裏面,巡視一圈,沒有見到時涵的身影,卻是看到了自己的狐朋狗友。
他就上去問,“兄弟,昨天那個叫小十的女孩兒呢”
對方喝的醉眼朦朧的,哈哈大笑,“江大少爺看上人家了”
“人呢”
“那我可不知道,也不知道是誰喊來的人,要不然我幫你問問,要個聯繫方式”
“行,儘快。”
“”
別墅二樓主臥裏,牀上的男人呼呼大睡,而身材姣好的女人穿着單薄的睡衣,站在陽臺迎風口處,徐徐的點上了一根菸,看着下面在月光下寒光粼粼的游泳池。
時涵剛學會吸菸,嗆的她咳嗽了兩聲,下意識的回頭去看身後的男人,只見他睡的正香,她自嘲的笑了笑,繼續吸菸。
可是很快,手機響了起來,陌生來電,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與男人的呼嚕聲裏特別突兀刺耳。
男人被驚醒,隨後不悅的罵罵咧咧了一句。
“大晚上的手機不開靜音吵我睡覺。”
時涵趕緊按下手機,臉上堆起笑容,聲音甜膩膩的,“王總,抱歉,您繼續睡。”
王總罵罵咧咧的又睡去,沒一會兒又打起了呼嚕。
時涵臉上的笑容褪去,只剩下一臉的厭惡,而就在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起來,嚇的她趕緊拒接,生怕再把男人吵醒了。
她趕緊把手機調成靜音,走到陽臺上面,關上了門,吹着夜晚有些微涼的風,沒有一點的倦意,目光所落之處,都是對於她來說價值不菲又望塵莫及的東西。
她目光微動,帶上,可是又有幾分羞愧,就在躊躇中,手機屏幕亮了起來,還是那個來電。
誰
她有些惱怒,接起電話的時候沒好氣的說,“大晚上的你”
“時涵嗎”
電話裏面男人的聲音雖然低沉,卻十分悅耳,讓原本就接觸男人不多的她,愣了愣,滿肚子的火氣都降了下來。
“你是”
“江澈。”
聽到這個名字,她眼底的迷茫變成尷尬與羞愧,“你、你給我打電話做什麼”
“你在哪”
“你管我在哪做什麼”
不知道爲什麼,她的氣勢有些弱,聲音也小。
“悅悅擔心你,這麼晚了怎麼還不回去。”
時涵不由自主的咬緊了脣,把脣咬破了,嘴裏一股鐵鏽味,再加上夜晚涼透了的風,也讓她變得清醒了起來,聲音冷了些,“在朋友家,沒什麼事情,謝謝你們擔心。”
電話對面的男人頓了頓,說道:
“時涵,你說你是因爲錢爲難所以纔去陪酒,那既然我已經給了你足夠的錢,你就不要再做這些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