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江澈,一點好印象都不想給程家人留,上次發酒瘋沒把人嚇走,這次乾脆拿出了在自己狐朋狗友前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往後一仰,疊起了腿,手搭在了餐桌上面叩的鐺鐺響,大爺範兒十足,還順着江媽媽的話說了下去。
“那可不,我之前有個女朋友跟程奈長的挺像,我把她甩了以後還有點後悔,幸好現在遇到了程奈,我想着可以再續前緣,不過我得先想辦法把我現任甩了。”
說完,他朝程奈呲牙笑,露出大白牙。
“江澈”
在程家夫婦不悅的目光下,江媽媽咬牙切齒,從餐桌下面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嗷媽你掐我幹嗎”江澈大叫,臉上露出不滿。
程奈知道江澈是故意的,垂着頭憋着笑,耳尖紅紅的。
而程家夫婦已經看不下去了,雖然隱隱約約已經知道江澈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像他們這種家庭,哪怕在外面有個小三小四的也是隱晦的藏在暗地,各個心知肚明但是明面上不捅破就好了,畢竟原本就是爲了利益。
可是現在江澈連表面的功夫都不維持,完完全全是當面打人的臉。
程父看了一眼那強撐着笑容的江太太,又看了一眼吊兒郎當的江澈,視線最後落在了笑的風淡雲輕的江先生。
身爲男人,這時候總要說句話穩定下場面,但是江先生還是事不關己的,不緊不慢的抿了一口茶,視線還落在了外面繁華的夜景上,獨自悠閒。
程父一下子來了氣,沉下來了臉,“江先生氣度不凡,教出來的兒子也清新脫俗,我們家還是不高攀了”
說完就起身,程母也拉着自己那唯唯諾諾的女兒起身要走。
畢竟是世交,這個時候還是要挽留的,就這樣撕破臉面多不好啊。
江太太急忙想要挽回局面,可是奈何自己的丈夫和兒子一點面子都不留。
江澈嘖嘖了兩聲,“瞧瞧,文化人罵人都不一樣。”
江先生視線從外面收了回來,微微一笑。
“你們”程家夫婦氣的拉着自己的女兒扭頭就走。
“欸”
江太太趕緊站起身,張了張嘴想要挽留,可是又覺得自己兒子嘴欠做的太絕了,她都沒臉開口說話了。
等人走後,江太太氣的眉毛豎起,伸手拽住了江澈的耳朵,惡狠狠道:
“江澈從今天開始我就停了你的卡”
“媽”江澈這下慌了。
老太太在宋祁戈那碰了壁,說什麼都不讓她進門,還給她買了晚上回邊海市的飛機票。
她纔不甘心就這麼回去,於是找了自己的二兒子。
前段時間自己的寶貝女兒身上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宋伯庸夫婦又心疼又憤怒,可是時間是能夠沖淡一切的,特別是女兒又活蹦亂跳的,一點陰影都沒留下的樣子,讓他們夫婦二人放下心來。
生活看似已經平靜了下來,宋伯庸投身學術,李嫺又過起闊太太的日子,但是宋伯庸在心底還是怨着宋延明宋祁戈父子二人胳膊肘往外拐,恨着喬星辰害得自己女兒那樣的。
老太太的到來,把心底的怨念挑到了明面上。
“我都一把老骨頭了,還被這麼折騰”
老太太原本是想在自己兒子面前裝可憐的,但是兒媳婦李嫺就在旁邊,她要是抹淚的話,肯定會被看不起的。
因此老太太臉上的表情就怪怪的,但是這不妨礙她嘴上的怨念。
“也不知道哪裏蹦出來的野丫頭,一分教養都沒有”
說這話的時候,她眯起眼睛略顯凌厲,但是眼角皺紋橫生,還下意識的看向了那坐在對面沙發上笑的溫順的李嫺。
李嫺面上是客客氣氣的笑容,但是心裏面已經在咒罵,她知道老太太這話也有指桑罵槐的意思。
宋伯庸高智商低情商,一點都不知道女人之間的波濤洶涌。
此刻他倚在沙發上面,眉頭緊皺,臉色也沉沉的,略看幾分,也有宋家男人身上不凡的氣質。
“那個女的的確不怎麼樣,之前還害過萌萌。”
此話一出,李嫺眼皮兒一跳,生怕丈夫把女兒身上發生的骯髒事說出去,趕緊着急的握住了他的手。
而宋伯庸卻以爲妻子在安慰他,心地感動,衝她溫和的笑了笑,在老太太驚愕憤怒的目光下,開口道:
“聽說已經領了結婚證真打算讓她進宋家了”
老太太腦海裏面只回蕩着宋伯庸之前的話,氣的狠狠的拍了拍沙發,怒道:
小賤人這三個字讓李嫺目光暗了暗,低低的嗤笑了一聲,也不知道老太太在背後罵過她多少次賤人呢。
宋伯庸雖然驚愕母親說出這三個字,但是卻覺得說的不錯,雖然自以爲溫文爾雅的他說不出這麼低俗的話。
動了動脣,正猶豫着說不說的時候,手又被妻子握緊,回頭對上那拒絕的視線,他臉龐陰惻惻的,垂下了視線。
這麼難以啓齒的事情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老太太見兒子不說話,徹底急了,“你倒是說啊”
宋伯庸皺起眉頭,爲難着怎麼圓下去。
還好李嫺腦子轉的快,笑着緩緩說道:“媽,您別急,都是女孩子家家之間的事情,在同一個學校難免不會有點摩擦。咱家萌萌直心眼,吃了點虧,而且主要是這喬星辰被護着”
她隱晦的滴眼藥水。
老太太冷哼,這會兒沒心思懟這看不順眼的兒媳婦,滿心都在今天受的氣上。
“祁戈現在越來越目無尊長了今天太過分了”
宋伯庸跟着冷哼,贊同道:
“接管了集團,翅膀硬了,就不把我們這些長輩看到眼底”
母子兩個人都說到了各自的心窩窩上。
老太太氣的紅着眼睛說,“他今天爲了維護那個小賤蹄子把我數落了一頓”
“之前他也是爲了那個女人把我氣的不輕”
“那個小賤蹄子在我面前耀武揚威,今天理都不理我”
簡直說到了憤怒傷心處,宋伯庸伸頭撐着額頭,遮擋着那微紅的眼眶,“那天我去質問她有什麼深仇大恨害的萌萌被那些人欺辱”
話音剛落下來,頓時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李嫺已經白了一張臉,怨念的看着自己這說話不把門的丈夫。
老太太在長時間的僵硬以後猛然一顫,捕捉到裏面重要的字眼急急追問:
“什麼叫被那些人欺辱”
那些人
欺辱
宋伯庸身子也在顫,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李嫺試圖救場,故作輕鬆的笑,“媽,您聽錯了,伯庸說的是”
“你給我閉嘴”
老太太大吼,呲目盯着眼前的兩個人,“今天你們必須給我說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
邊海市海濱正在舉行一個私人party。
夜晚月明星稀,天邊皎月清冷,海水黑的無邊無際,可是這並不影響年輕人的聲色犬馬。
臨海別墅明亮一片,音樂躁動,裏面的人相擁親吻,暢飲談笑,其中一個栗色捲髮的女孩兒最引人注目。
喝多了香檳,兩腮酡紅,眼底已經迷離,惹的人忍不住想上去抱住親吻。
宋萌萌是這裏最漂亮的女孩子,當然她纔不會邀請比她漂亮的女孩子來這裏玩。
她有些醉,但是卻清楚的感覺到身邊的男人視線一個個的都黏在她的身上,露出垂涎和驚豔。
這讓她覺得自己是萬人矚目人見人愛的公主,愛死了這種感覺。
她有些跌跌撞撞的往樓上走,身爲男朋友的李洋看到以後特別貼心的上來扶住了她,讓她慢一點。
樓上稍稍安靜了些,她一屁股坐在了大牀上,扯了扯自己原本就露肩露背的清涼小吊帶,可是卻也緩解不了酒精帶來的燥熱。
她紅着臉舔了舔脣,說道:“李洋我想喫冰激凌”
清清涼涼的剛好緩解燥熱。
這哪有賣冰激凌的啊
李洋暗自皺眉,嘴上卻好聲好氣的哄着,“萌萌,我給你拿冷飲吧。”
“不行我就要冰激凌你去給我買”她發起了脾氣,拿腳丫子踹他。
李洋只能說好,出門去給她買冰激凌。
這下,party的女主人男主人都不在了,剩下的人也就帶着自己酒精上頭的伴侶陸陸續續的離去。
但是不乏有膽子大的,喝上了頭,又惦記上了樓的女孩兒的美色。
看着李洋的出了門,周圍的人都醉七醉八的以後,有個男人就上了樓。
這個男人是宋萌萌在酒吧裏面認識的,也沒什麼喜歡不喜歡,但是男人長的還不錯,與倨傲學霸林朗、溫柔小白臉李洋不是一種類型,男人身上帶着放dàng不羈的狂野氣息,讓宋萌萌嗅到了新鮮感。
不過她還沒想着下手,畢竟和李洋還濃情蜜意着,可是沒想到男人就來了。
嬌弱的身子上巨物壓了下來,她皺着眉嬌嗔了聲,沒睜開眼睛,有些生氣,“李洋你給我買回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