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星辰去衛生間的功夫，兩個英俊的男人站在那裏，一個眉目清冷，手上拎着不合他氣質的粉紅色豬豬小包，另外一個面帶笑容雙手插在口袋裏面。
周圍路過的人都忍不住多看，特別是春心萌動的女人們。
宋祁戈毫不在意，而成然卻是偶爾擡起兩眼，衝其中的美女微笑。
他們兩個低聲交談着。
“小嫂子的同事的確不安分，你不打算給點教訓”成然挑眉看着他，“那天小嫂子在那我沒好意思說，怕她不高興。”
“陳記者說小嫂子就是依附男人生存的菟絲花。”
宋祁戈的眉頭皺了起來，“這段時間你看着她，要是有什麼把柄就留下。”
“好。”
沒過一會兒，喬星辰就回來了，她穿着卡通t恤與短褲，踩着一雙白色的帆布鞋，把自己的粉色包包往身上一掛，看起來就像是個高中生一般。
成然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一身深色的宋祁戈，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點都不像夫妻，像是哥哥跟妹妹。”
宋祁戈擡手往他肩膀上用力捶了下，“走吧你。”
成然笑着離去以後，喬星辰就挽住了身邊男人的胳膊，軟軟的喊道：
“祁哥哥。”
他微微彎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湊到了她的耳邊，薄脣輕啓吐出來的氣息讓喬星辰覺得癢癢的。
他說，“兄妹play留到晚上來。”
“你”她往後仰，耳尖頓時充血變紅，看向男人那笑盈盈的臉龐，低罵道：“臭不要臉”
調笑了會兒就要登機了。
在登機的時候，喬星辰忍不住回頭朝身後的p城看了看，這座興榮的北方城市，與她的交集好像就要到此爲止了。
她還是忍不住的低聲問道：“成律師會處理好的吧”
“會的。”原本就拉着她的手的宋祁戈，把她拉的更近了些，“只是不管別人怎麼幫助，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選擇承擔後果。”
宋柔在兩天後纔回了蘊城。
夜幕降臨，卻絲毫未減少城市的繁華與喧囂。
而高檔公寓內，女人穿着酒紅色的寬鬆睡衣，在落地窗前沉默的站着，看向外面的目光有些空洞。
沒有化妝的宋柔是顯眼的憔悴，原本長相溫柔的她因爲日漸消瘦，微微凸出的顴骨讓她多了幾分凌厲，沒了口紅遮掩的脣更是蒼白一片。
她不知道在這站了多久，知道身後傳來了男孩子弱弱的聲音。
“奶奶，我的作業寫完了。”
宋念澤看着女人的背影，目光帶着畏懼。
宋柔轉身，臉上帶起了笑容，可是這並不能減少宋念澤在她面前的緊張。
六歲的宋念澤當了一年級的插班生，是班裏最小的孩子，又因爲從小在m國長大，乍然接受國內的教育，倍感喫力。
他剛做完一百道簡單的加減算術題，等着宋柔檢查，害怕緊張的垂着頭坐在那。
果不其然，原本還笑着的宋柔在看了以後，原本就慘白的臉上帶起薄怒，更顯得駭人。
宋念澤緊緊咬着脣，眼睛有些發紅。
他纔回國一個多月，就在宋柔的逼迫下學了一年級學生要學半年的數學。
要是別人家的孩子，肯定會被家長誇讚，可是宋柔卻把手裏的鉛筆狠狠的摔在了桌面上，“你爸爸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學會了乘除法可是你連最簡單的加減運算都不會蠢貨”
宋念澤身體發顫，垂着的眼簾裏面帶上了怨恨。
又是爸爸。
媽媽口中的爸爸不要他，奶奶口中的爸爸永遠都比他好。
比起對宋祁戈的怨，宋念澤對宋深澤更多的是恨。
明明都不存在，可是他的名字裏卻永遠都帶着對宋深澤的紀念，對方也成了他被衡量成蠢貨的標杆
淚水不由自主的落了下來，他努力忍着，可是顫抖的樣子還是引起了宋柔的注意。
宋柔更加憤怒，“你還有臉哭我給你最優渥的生活、讓你接受最好的教育，可是你連算術題都做不好”
他快速的擦了擦眼淚，坐直了身子，哽咽着說，“奶、奶奶我重重新做”
在女人滿目的怒火下，他顫巍巍的拿起鉛筆，眼底氤氳的淚水一滴一滴掉在算術題上，大片大片的沾染。
他的視線裏面已經模糊不清，他不斷的擦淚，又不斷的模糊。
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哭，很努力的去做題，可是卻還是觸及到了宋柔的導火線。
“沒出息的東西”
宋柔忽的抽出他手下的算術題狠狠的撕成了碎片砸在了他的身上，蒼白緊皺的臉龐揹着燈光竟然顯得一片猙獰。
“什麼樣的媽生出什麼樣的兒子你跟你那貪慕虛榮的媽一樣沒出息”
這樣的話，讓宋念澤顫抖的身體一僵，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鉛筆。
宋柔的眼睛也有些發紅，她覺得自己病的越嚴重，脾氣就變得越暴躁，也越發想念自己的兒子。
特別是在自己的孫子比不上自己兒子的時候。
閉了閉眼睛，她稍稍回覆了一些平靜，又拿了兩張算數題放在了那一直垂着頭的宋念澤面前，冷聲道：
“做完。”
宋念澤緩緩的動了動，頭一直沒有擡起來。
一時間，氣氛沉寂到只有鉛筆在紙張滑動的聲音。
宋柔坐在他身側直勾勾的盯着他筆下的算術題，就在看到他又寫錯一道題打算大發雷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以後，她沉着臉，啪的拍着桌面站了起來往臥室走去。
隨着她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宋念澤擡起了頭，被淚水沖刷過而更加黑亮的眼底帶着深深的怨恨。
而回到臥室的宋柔接起了電話，冷聲問道：
“查出來了喬星辰和宋祁戈最近去了哪家醫院”
“柔總，這兩位最近沒有去醫院，但是我問過醫生，只有停經六星期以後才能確定有沒有懷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