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宋柔的病情卻逐漸惡化,喬星辰最後一次去看宋柔的時候,她每天清醒的時間只有兩三個小時。
宋家人氣氛哀默沉重,老爺子和老太太寸步不離,宋延明和宋伯庸幾乎一直都在。
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喬星辰對自己的婚禮都沒有那麼期待了,畢竟在這樣的關頭,婚禮好像並不合時宜。
但是有一天晚上,宋祁戈回來的時候,拿着一個深色紅絲絨的精緻盒子,清冷的臉龐上帶着淺淺的笑意,讓她自己打開。
喬星辰隱隱約約猜到了什麼,雖然心底還在擔憂宋家的事情,但是小臉上卻是抑制不住的歡喜,捧了過來放在桌子上。
她迫不及待的打開,手都抑制不住的微微發顫。
裏面的婚紗讓她欣喜。
傳統的香檳色,精緻雅麗,繁華端莊,珍珠與亮片結合,在燈光下面璀璨奪目。
她杏眸裏流光溢彩,開心的撫摸着這柔軟的面料,愛不釋手,仰頭對身邊的男人說,“宋祁戈,我好喜歡。”
他的臉上的笑意更濃,“試試合不合身。”
“好。”
在他溫柔的視線裏面,喬星辰脫下了自己清涼的淺色睡衣,露出了白嫩曼妙的身體。
宋祁戈難得的沒有帶上慾念,拿起婚紗細心的幫她穿上,拉上魚骨拉鍊,奶白色的綁帶在他手裏靈巧的打成蝴蝶結,他又幫她撫平了裙襬上的褶皺,拉長了裙襬。
喬星辰緊張羞澀的站在那裏,看着鏡子裏面的自己,杏眸裏面全是嬌羞與笑意,就像是初次與他親暱的時候一樣緊張。
“好、好看嗎”
宋祁戈站在她的身後拉着拖尾,從背後看着她纖細柔美的背影,從鏡子裏面看着她如桃花嫣柔的小臉,只覺得心跳撲通撲通的變快了。
他眼底忍不住的露出驚豔與癡迷,低啞性感的聲音就像是在宣誓一樣認真莊嚴,“好看。”
喬星辰捧着小臉笑了起來。
只是第二天晚上的時候,宋延明來了,簡單的端詳了他們的住處以後,就提起了婚禮的事情。
宋延明在大多數時候都是理性勝於感性的人,他坐在沙發上面,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小兩口,認真的開口說道:
“祁戈,星辰。我認爲在這個時候你們舉行婚禮不太合適,畢竟你們姑姑她情況不好,如果讓家裏人知道的話,很可能讓他們對你們產生一輩子的偏見。”
說完,他認真擔憂的視線就落在了喬星辰的身上,“特別是對星辰。”
喬星辰櫻脣抿起,宋祁戈也皺起眉頭。
宋延明又說,“雖然他們有的時候的確不講道理,但是至少對於老爺子和阿惟來說,他們的心從來都沒有偏向過誰的,如果繼續舉行婚禮的話,可能會傷到他們的心,你們可以不顧及其他人,但是還是要考慮一下他們兩個人的看法。”
“而且我認爲,這種簡單的婚禮不太好,雖然你們之間情意相通,不在乎那麼多繁瑣的形式,但是星辰以後必定會面對那些嬌貴刁鑽的豪門太太與小姐們。”
話說到就好了,宋延明也不再多言,起身,疲倦的臉龐上面帶着笑容,“希望你們仔細考慮一下,我就先回醫院了。”
把宋延明送下樓了以後,喬星辰收回視線看向身邊的男人,只見他的眉頭依舊微微皺着,眼眸沉沉。
她緩聲說道:“爸爸說的有道理,這個時候舉行婚禮而且不邀請宋家的其他人,的確不太合適。”
宋祁戈拉緊了她的手,深吸了一口氣,語氣低沉,“到最後,還是讓你受委屈了。”
她櫻脣彎彎,另一隻手抱住了他的胳膊,“我不委屈呀,你和爸爸都在爲我着想,特別是你。”
他溫柔的笑了笑,有些遺憾,“那婚紗只能先放着了。”
見他這遺憾到傷神的樣子,喬星辰就忍不住調戲他,甕聲說道:
“或許今天晚上我可以再穿給你看”
宋祁戈立馬上道,剛纔還暗淡的臉龐忽的明媚了起來,“玩點新花樣”
“一提這個你就興奮”
她嬌笑,但是決定還是縱容他一下。
回到家裏,他又像昨天晚上那樣親手幫她穿上了婚紗,只是內心卻不像昨晚那樣純潔,眼底滿滿的慾念讓喬星辰紅了臉。
她杏眸氤氳霧濛濛的水汽,小臉也紅的不像話,自己抱着裙襬乖乖巧巧的,引得男人疼惜。
翌日,喬星辰正打算告訴喬媽媽婚禮暫時推遲的消息,卻得知喬媽媽正在來蘊城的路上。
她端着咖啡杯在茶水間裏面,壓低了聲音問:
“媽,您來蘊城做什麼”
“怎麼了嫌我煩”
“不是,我就是覺得好端端的反正按照您的性子,每次出場都要驚天動地的。”
“你這死丫頭”電話裏面的喬媽媽笑罵了一通,但是笑聲很快就停止了,微妙的開口說道:“推遲就推遲吧,只要你們上心點就好,而且剛好有些事情”
聞言,喬星辰一頓,“什麼事情”
喬媽媽在電話裏面支支吾吾了好久以後,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是驕陽驕陽讓我去峯市陪陪她。”
喬星辰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緩緩的垂下了眼簾。
她沉默一瞬後,輕聲說道:“嗯,媽媽你好好陪陪姐姐對了,機票訂了嗎”
“訂了訂了,驕陽都給我弄好了,星辰你不用擔心媽媽的,媽媽很快回來的。”
“好”她聲音裏面帶着淺淺的笑意,但是心卻被揪了起來,“媽,替我向姐姐問好”
話音剛落下,她櫻脣緊抿,暗淡的眼眸在迷茫猶豫了片刻以後,忽然就開口說道:
“媽,我跟您一起去峯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