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宋祁戈沒有再說什麼話,只是一直坐在牀邊握着她的手,直到宋惟買完飯回來。
看着宋祁戈那麼理所當然的端起碗插上吸管喂她,喬星辰卻忍不住退縮,“我、我自己來。”
他聲音溫柔發啞,“喬喬乖,我餵你。”
她又怕身上又起雞皮疙瘩,“你、你不要叫我喬喬”
他原本溫柔的眼眸變得暗淡了下來,端着碗的手僵了一下,卻沒有應聲,而是移開了視線,緩聲說道:
“乖,我餵你,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一個乖字,也讓喬星辰的呼吸一滯,覺得依舊肉麻,可是看着男人落寞的樣子,她竟然說不出口拒絕。
她吸了吸鼻子,沉默的含住吸管。
一時無言,但是不妨礙宋祁戈又開始愛憐擔心的看着她,讓她忍不住頭皮發麻,等胃裏暖和了以後就趕緊躲開。
“我、我累了”
她閉上眼睛。
“睡吧。”
宋祁戈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以後,就重新坐在牀邊握起了她的手。
她想收回來,可是他卻怎麼也不肯,於是她只能作罷。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嶽悅才趕到,剛慌張急切的走進來,被喬星辰看到了,她就掙扎着非要起來,“悅悅”
“星辰”嶽悅看着喬星辰頭上纏着繃帶,一副虛弱的模樣,瞳孔緊縮。
“別亂動,你身上有傷。”
坐在牀邊的男人立馬伸手按住她的肩膀,雖然聲音溫柔,但卻強硬的把她又按在了牀上。
嶽悅已經踉蹌的走了過來,“怎麼會這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你爲什麼會傷成這個樣子”
這一連串的疑問拋向喬星辰,可不知道對方也疑惑害怕的很,擡了擡通紅的眼睛,含着淚看向了宋祁戈。
“都是他”
嶽悅遲疑的看了一眼宋祁戈,然後就擔憂的問着喬星辰,“星辰,你真失憶了嗎”
話音落下來,喬星辰蒼白的小臉上露出害怕與無助,她把自己的手從宋祁戈的掌心中抽了出來,在男人暗淡的目光下努力的朝嶽悅伸了過去。
嶽悅趕緊握住她的手,卻感受到了宋祁戈難以遮掩的落寞,她頓了頓後,就低聲說道:
“宋總,能讓我和星辰單獨待一會兒嗎”
宋祁戈緩慢的撐着牀站起了身子,聲音沙啞的彷彿像是含着沙子,“好。”
等他離開了以後,嶽悅在坐在牀邊,急急的開口說道:
“星辰,你真失憶了啊還是有什麼難言之隱裝的”
喬星辰眼底淚光閃閃,“我、我我也不知道”
嶽悅問,“那現在是什麼時候你記得嗎”
喬星辰心底慌張,她哆哆嗦嗦的說,“我、我記得我去星野偷拍宋祁戈的時候是五月、五月三號我也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
她不安又期盼的看着嶽悅,希望得到她的肯定,而不是像之前宋祁戈所說的,今天是什麼七月三十一號。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下來,面前的嶽悅就陷入了良久的沉默中,目光復雜哀傷的看着她。
“悅悅悅悅我沒有失憶的對不對我、我可能是指昏迷的時間長了一點對不對”
她哀求。
面前的嶽悅,難過的看着她,眼底也帶上了隱隱的淚花,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努力保持聲音的平靜,說道:
“我們已經畢業兩個月了,我現在在第二十二中學當老師,你還留在仲夏雜誌社裏面。”
喬星辰蒼白的脣微張,迷茫害怕的看着嶽悅。
嶽悅又緩緩的開口說道:
“宋祁戈他是你的丈夫,你們五月底開始談戀愛,六月末領了結婚證,原本這幾天要舉行婚禮”
喬星辰被嚇到了,皺着小臉哽咽着問,“什、什麼悅悅你不會騙我吧我怎麼可能會跟他”
嶽悅淺淺的笑了笑,“是啊,我當時知道你和宋祁戈談戀愛的時候我也很不可置信,可是據我所知,他對你很好,好的不得了。”
喬星辰杏眸睜的大大的,她遲疑,“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而且還有件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
“什麼”
“江澈你記得嗎”
喬星辰抿了抿櫻脣,用發疼的腦袋想了想,於是說道:“我記得,被稱爲校草嘛,印象裏面是一個騷包的富二代。”
嶽悅隱藏了自己的難過,笑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她的手,“他現在是我男朋友。”
“什麼”喬星辰的眼睛瞪的更大了,“你這個萬年鐵樹都開花了”
而這個時候,她又忽然怔住了,細軟的眉頭皺了起來,想到了另外一個人。
“那、那林朗呢”
提起這個人,讓嶽悅嘴角的笑容一僵。
“他”
沉默了一瞬以後,嶽悅就打算告訴她實情,“他在你去星野的第二天就出軌了,是宋萌萌,所以你們早就分手了,他後來也跟宋萌萌在一起了,但是沒過多久他們兩個人也分手了。你別想他,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你說你失憶怎麼不把他忘了呢”
喬星辰目光怔怔的。
她也猛然察覺到,她彷彿忘記了林朗這號人,明明他們是最親密的情侶
可是她爲什麼不願意想起他呢
濃密的眼睫毛顫了顫,在蒼白的小臉上投下了一大片陰影,她陷入了沉默裏。
嶽悅失神的看着她,雖然接受不了她失憶的事實,可是這個時候,星辰應該比她更難以接受,於是她能做的便是安慰。
可是爲什麼星辰會失憶呢
她抿脣,決定一定要找宋祁戈問個清楚。
而喬星辰身體虛弱,她已經醒了兩個多小時了,而且還說了這麼多話,情緒大起大落,累得很,便不安的緊抓着嶽悅的手睡了,昏昏欲睡,想睡不敢睡。
嶽悅溫柔的開口說道:“星辰,困了就睡吧,我會一直在這裏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