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明看了看他,然後就開口說道:“爸,祁戈也是爲了集團好。”
老爺子臉龐緊繃,柺杖已經重新戳到了地上,他雙手放在上面,支撐着自己微顫的身子,“誰不是爲了集團好那是我們宋家三代人的心血”
宋延明笑着說,“現在重要的是伯庸的事情。”
看向宋伯庸,“二弟,我們知道你不會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但是對於你想要出售手頭股份的事情,你還是需要給我們一個解釋。”
話音落下來,宋伯庸臉上閃過慌張,微微扭開頭冷哼道:
“可算了吧,剛纔某些人不是還說懷疑我。”
這儼然就是說的宋祁戈了,可是還沒等宋祁戈開口說話,老爺子就又擡起自己的柺杖狠狠的敲了上去。
“你好好說你爲什麼賣股份”
宋伯庸身子僵了僵,在宋家最精明的三個男人的注視下沉默了好一會兒以後才憤憤的說道:
“這股份本來就是我的,我賣又怎麼了再說只有百分之五而已,就算我全賣了又影響什麼”
“蠢貨”
老爺子看着自己二兒子那理直氣壯的樣子,氣的咬牙。
宋家的人一個比一個精明,可是怎麼就有了宋伯庸這個蠢的
“爸”
宋伯庸不樂意了,“我知道我不是經商的料,所以當初您給我留的股份最少的時候我也沒說什麼,更沒想着和家裏其他人爭,怎麼現在您還非要管我了”
宋祁戈是懶得和宋伯庸說話了,移開了視線往夜色無垠的窗外看去,只覺得這黑茫茫的夜色都比宋延明看起來順眼的許多。
而宋延明耐着性子解釋,“伯庸,現在有人背後收攏ry集團的股份,姐手裏的那些或許都落到了那些心懷不軌的人手上。”
“原本在其他股東手上的股份就有百分之三十一,誰知道這其中有多少已經被人收攏走了。”
“如果再加上你手上的這百分之五,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宋伯庸沒怎麼聽懂,可是
他忍着慌亂,開始把槍頭往別人身上引,“那阿惟手上還有百分之五呢,你們怎麼不擔心他的去”
“他沒有與外人有聯繫。”
“大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反正就是覺得我胳膊肘是往外拐的是嗎”
宋延明無奈,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眼角的餘光看了看那依舊氣的緊繃着臉龐的老爺子,還有自己那面無表情的兒子。
思量了下,覺得還是自己說話比較好,“伯庸,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把你手上的這百分之五握好,無論是誰都不要給。”
可是話音剛落下來,宋祁戈就冷聲道:
“我建議收回來。”
“你”宋伯庸惱怒,可是話卻被宋祁戈打斷,“按照這百分之五每年的分紅給你兌換成集團下面的子公司,翻倍給。”
宋伯庸瞪着他,緊繃着臉龐沒說話。
老爺子開了口,“祁戈的這個辦法可以。”
扭頭看向宋伯庸,聲音嚴厲了些:“你就好好搞你那些學術,照顧好萌萌就行了。”
他手背在後面,擰眉說道:
“我得考慮一下”
宋祁戈和宋延明都沒說話,而老爺子有些不耐煩了,“你還考慮什麼”
“爸,能不能尊重我一下考慮都不讓考慮了”
老爺子冷哼,可是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於是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宋祁戈父子二人,然後厲聲告誡宋伯庸,“給你兩天的時間但是我要警告你,你要是敢把這股份賣出去,我就把你趕出宋家”
這話讓宋伯庸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好看,他動了動脣,可是最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等從書房裏面離開以後,宋祁戈本來打算去找喬星辰和宋念澤一起回家,可是卻被宋延明喊住了。
“祁戈。”
“怎麼了爸”他停住了腳步。
宋延明步伐沉穩,快步的走了過來,走到了他的身側。
宋祁戈稍稍高出一些,雖然沒有宋延明身上的儒雅,可是卻也不失沉穩,更重要的是充滿了年輕人的朝氣。
宋延明笑了笑,但是看向前方的眼眸卻沉沉的,問道:
“你覺得你二叔和你姑姑是一樣的人”
“並不。”
“怎麼說”
宋祁戈面無表情的開口,“他雖然蠻不講理了一些,可是卻還是向着自己家人。”
這讓宋延明沉默了一瞬,然後臉上的笑意就濃了些,“我很高興你這樣想。”
“可是他要比姑姑更令人厭煩。”
有的人,是從骨子裏都讓人厭惡,你能毫無顧忌的厭惡他,唾棄他。
可是有的人,噁心的不夠透徹,時而噁心你又時而給你歡喜,扔掉了覺得可惜,不扔掉又覺得膈應。
哪怕宋祁戈現在對宋伯庸有萬千的厭惡,可是卻不能忘記年少時期宋伯庸對自己的好。
他也是不夠狠心,只能這樣半吊着這絲親情與回憶了。
就在這心思反覆的時候,他們走到了二樓內廊上,身後傳來了急促慌亂的腳步聲。
回頭看去,是宋伯庸和李嫺兩個人,這夫妻二人臉上都寫滿了焦急和慌張。
宋祁戈和宋延明的腳步都停下了,站在樓梯口那裏,看着他們。
這下宋伯庸夫婦更慌了,隨着距離越來越近,只見李嫺的臉徹底白了下來,而宋伯庸雖然強忍鎮定,可是眼神閃爍,路過他們的時候加快了腳步,結結巴巴的說,“我們、先回家了”
宋延明笑着問,“這是怎麼了這麼慌張”
宋祁戈眼眸幽幽的看着這腳步都不停下的夫妻二人。
宋伯庸沒回頭,“該睡了。”
李嫺拉了拉自己丈夫的胳膊,停下腳步,勉強笑道:“還不是因爲萌萌,祁戈,真的對不住你和星辰你二叔也是一根筋”
宋祁戈扯了扯脣,輕笑了聲。
而宋伯庸竟然沒像往常那樣停下來爲自己和自己的女兒辯解,即使被自己妻子拉着也頭也不回的要走。
宋延明說,“天也不早了,回去吧。”
“大伯再見,祁戈再見。”
“”
等他們離去以後,宋延明回頭問宋祁戈,“你覺得是什麼事讓他們這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