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老爺子嘆息了聲,“你小時候,你二叔對你很好,可惜他沒娶一個好妻子,也沒教養出一個好女兒。”
在老爺子的話音剛落下,宋祁戈的眸光微動,然後就邁開了步伐,“我記得小時候二叔對我的好。”
他敲了敲房門,然後走了進去。
病房裏面的宋萌萌看到那西裝革履的男人走進來以後,便默默的縮回了被子裏面。
宋伯庸擡頭看到宋祁戈,臉色立馬變得不好看了,怪異的扯了扯嘴角,正打算說什麼的時候,李嫺先一步開口。
“祁戈來了,讓你擔心了萌萌了。”
宋祁戈淡笑,“她是我堂妹,當然要多關心一些。”
宋伯庸原本想大聲嚷嚷,可是看到剛走進門的老爺子,於是聲音就低了幾分,沒好氣的說道:
“誰知道是關心還是不安好心。”
老爺子微微皺眉。
宋祁戈在牀榻邊坐了下來,微微側頭問道:“二叔您說什麼”
宋伯庸要開口,可是李嫺趕緊走過來從後面狠狠的掐了他一下,上前賠着笑臉說,“你二叔這些天沉迷那什麼學術,整天自言自語的,祁戈你別放在心上。”
宋祁戈點頭,然後視線就落在了依舊藏在被子裏面連頭都不露出來的宋萌萌身上。
他關心的問道:“萌萌還好吧”
宋萌萌裝死,沒吭聲。
李嫺偷偷推了推她,可是她還是一動不動的,於是只能再賠上笑臉,“萌萌好多了,但是身體還是有點虛弱,醫生說要多靜養,可能太累了睡着了。”
“那正好,有些關於萌萌的事情,不知道二叔二嬸願不願意聽。”
宋祁戈的話音落下來,宋伯庸和李嫺臉上就露出緊張了,下意識的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哪怕是老爺子也是臉龐繃緊了些,更別說正在裝死的宋萌萌,快要裝不住了。
宋祁戈緩緩的開口說道:
“三個月前,萌萌把她男朋友放到了集團裏面,雖然不是什麼重要的職務,可是集團裏面卻有些流言蜚語。”
老爺子眼眸微沉,眸底隱隱露出失望。
宋伯庸話都沒過腦筋,嚷嚷道:“不就是往自家集團裏面塞了個人嗎這算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用得着拿到這來說,還什麼流言蜚語等等,萌萌的男朋友”
提起男朋友這三個字,宋伯庸的眉頭就立馬皺了起來,猛地驚怒,“林朗”
他又猛地低頭去看自己的女兒,可是宋萌萌正躲在被子裏面連個頭髮絲都沒露呢。
宋祁戈淡笑,“二叔的消息有些閉塞,林朗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
這讓宋伯庸稍微鬆了口氣,不是林朗就好,可是有了林朗這前車之鑑,他真的害怕又有別的男害自己的女兒。
他的眉頭依舊緊皺,直勾勾的盯着宋祁戈,“什麼流言蜚語”
“這”宋祁戈頓了頓,語氣變得微妙了起來,“其實無非就是男女之間的事情,畢竟那人是以萌萌男朋友的身份進集團的,所以萌萌肯定也是喜歡對方的,二叔二嬸也應該替萌萌把把關不是等長輩都見過了,集團裏面的流言蜚語就不會有了。”
“爸”宋伯庸一怔。
老爺子臉龐緊繃,沒看向宋伯庸,而是看到連頭都不敢露出來的宋萌萌,“家世背景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人品端正纔行,這些,可得讓長輩好好把關。”
在牀尾的李嫺,急的額頭上都出了汗,只有她知道女兒這個男朋友是個什麼貨色,可是她也不敢多說什麼。
然而在這個時候,那撥起事情開端的男人又緩緩一笑,問道:
“其實還有一件事想要問二叔二嬸,股票的事情你們考慮的怎麼樣了”
李嫺心中一緊。
而宋伯庸又擺起了譜,雙手背在後面,仰着頭慢慢悠悠的說,“沒想好呢。”
老爺子一柺杖就敲了上去,厲聲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裝模作樣家裏人該用到你的時候你偏偏拖後腿”
宋伯庸敢怒不敢言,扭開了頭。
宋祁戈看着這一個怒一個慌的夫妻二人,薄脣闔動,語調清淺。
“二叔二嬸,爺爺說的沒錯,現在集團真的很需要你們幫忙,所以二叔您還是不要賭氣。”
“我哪有賭氣”宋伯庸梗着脖子,漲紅了臉怒喝。
宋祁戈神色不變,“那二叔您是還有什麼顧忌剛好趁爺爺在這裏,不如說出來,我們一起解決了。”
其實宋伯庸哪有什麼顧忌,就是跟宋家人賭氣呢。
他冷哼了一聲,不說話。
氣氛變得沉寂了下來,過了好些秒以後,李嫺堆着笑臉上來暖場。
“爸,祁戈,伯庸他肯定是向着你們的,可是不也是因爲萌萌讓他緩緩他就這個脾氣”
既然李嫺開口說話了,宋祁戈就立馬把李嫺捲了進來。
“說來,我也想聽聽二嬸的意思。”
李嫺愣住,結結巴巴的,“我、我哪能有什麼意思啊”
她斜眼瞄了瞄還緊繃着臉的宋伯庸,吶吶道:“家裏都是伯庸說了算,我都聽他的。”
“二嬸太謙虛了,這麼多年二叔多虧了二嬸照顧。”
“哪有、哪有”李嫺被宋祁戈誇的心驚膽戰的,特別是在老爺子那銳利的目光的注視下,額頭的薄汗更多了。
“那二叔二嬸不如好好想想。”宋祁戈起身,同時也長長的嘆了口氣,“我也希望二叔二嬸能把之前賣出去的股份再賣回來,至於錢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可以讓那個人直接聯繫我。”
李嫺呼吸一滯,立馬連連點頭。
等宋祁戈和老爺子都離開以後,她也顧不得裝睡的宋萌萌了,立馬拉着自己的丈夫,問:
“都說了早點讓你拿個主意了,你倒好剛纔我都快要被嚇死了。”
宋伯庸還撐着自己的架子,“怕什麼怕,你個沒見識的。”
李嫺輕哼,“那你個有見識的,你倒是說,我們到底怎麼辦。”